第002章 正义纨绔

  翠儿又端着一蓝红荷花瓷盆儿进来,躲在门后的郑非跟鬼一样猛地窜出来,张牙舞爪地大吼一声。

  翠儿浑身发毛,魂儿被吓走半条。

  手里的瓷盆儿又落了下去,只是水洒在地上,盆儿却没碎。

  接着便是小姑娘欲哭欲哭的泣声。

  [获取王翠儿1点意外值]

  “别哭了等会儿少爷我请你吃花糕!”

  [获取王翠儿20点意外值]

  一听这话,翠儿急促的呼吸又憋了回去,麻利地开始收拾起来,也不多问捡起盆儿就走了。

  看着少女溜走的背影,郑非短叹一口气,把人家小姑娘当小白鼠实在不太道德。

  几次实验后,郑非对意外值高低的问题有了眉头,甚至总结出了几条规律。

  第一档:人性的改变,特别是向伟光正的转变,即便是真心实意发个誓都能获得大量意外值。

  第二档:造成对方巨大的心理落差,抑扬顺序随意。

  第三档:符合逻辑但不在对方意料之中的举动。

  第四挡:单纯的惊吓和不符合逻辑的浮夸举动,基本上只有1点。

  吓别人一千次还不如做点正派的事迹改善形象。

  下午时分,郑非站在门口观摩着车马往来,现代人看到这样的情景,真跟拍戏一样,心里大感满足。

  忽然感觉背上被谁碰了一下,还未转过头去便听到一阵谄媚的声音。

  “少爷,小的给您请安了!”

  瞥了一眼低头请安的年轻男子。

  他叫做陈图八,是郑家的家丁,也是原主的狗腿子。

  喊陈大夫的时候就属这家伙跑的最快,想来也是个忠心耿耿之人。

  如今郑非痊愈了,作为狗腿子自然要赶忙回到工作岗位上,这可是个人职业操守。

  “少爷为何在府门处四处观望呢?”

  郑非也不回话,就这么盯着他。

  陈图八心头一颤,觉着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赶紧把头低下去不敢再言语。

  看着狗腿子害怕的神色,郑非又一改面色,似乎给予重任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获取陈图八30点意外值]

  “少爷我在床上躺了十天半个月,人都软了,领我去个地方散散步。”

  陈图八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秒意会郑非话中意味,心里立马飘过几处灯红酒绿的场所。

  他这等长期和纨绔混的家丁,三教九流的地方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心里感觉奇怪:“少爷也去过好几次花柳地了,莫非是病了之后忘了路怎么走?”

  [获取陈图八5点意外值]

  “少爷,地方稍有些远,坐马车去如何?”

  “散步还坐什么马车?”

  陈图八懂了意思心想道:“少爷果然思索周全,这事万万不能被老爷知道。”

  带着才病愈的少爷逛窑子,被知道了不得掉一层皮?

  两人晃晃悠悠出门去,郑非还是不太习惯这一身古装,总觉得束手束脚的,唯独这白云靴子穿起来舒服惬意。

  一路上尽是人来人往,商家店铺绵延不绝,既有郑非认识的货物,也有很多这个世界独有的物品。

  可惜身上银子未带,不然得买些回去研究研究。

  这些店家只要和自己对视就立马偏过头去,不是上身抖就是大腿抖。

  郑家纨绔之名确实是响彻云宗府。

  在石板街上走了约莫半个多时辰,都有些出汗了。

  看着一湖春水,郑非肯定地点了点头。

  “春时自然是湖岸边最有味道,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回家却是不可能了。”

  看着郑非的惆怅,陈图八还以为是自己选的地方不合意。

  “少爷,若是这春柳楼不合您心意,不如换个地方?”

  郑非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字眼。

  “春柳楼?饭店?勾……栏?春……”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看着那股贱笑的表情,郑非懂了,但他厌恶这些风俗的言语。

  自己可是经受过现代高等教育,在各种高尚的文化情操熏陶下长大,是一名拥有纯洁心灵的好青年。

  环视一周淡淡道:“俗话说销魂窟里出英雄,少爷我都说要做一个好男人了,自然要结识各方英杰!”

  “少爷所言甚是。”

  “领路。”

  穿过一条石头小路,里面真有一片玄机。

  那春柳楼被一小片竹林遮隐住,旁边还有许多垂柳大树。

  这名字取的十分合适。

  还未走到楼阁前,便听到莺莺燕燕的声音,琴瑟琵琶,萧笛之乐。

  一旁却传来一股更响的嘈杂声,一堆人围聚在一起,比春柳楼门前还热闹。

  陈图八上前随便找了个人,用趾高气昂地姿态询问了缘由,对方忌惮郑非的恶名,把听到的看到的全说了。

  “这妇人似乎是要穷死了,打算把女儿卖给这春柳楼,才十三四岁,身段和姿色却已不错。”

  郑非眉头一皱,今日才总结出规律,这时候就送意外值来了?

  正要大展身手之际,那群人纷纷让开位置。

  郑非看去,是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人,长相倒是不赖,但总有股小心眼的感觉。

  “那是谁?”

  陈图八回道:“少爷,那是欧家的败家子。”

  “欧家什么来路?”

  陈图八一愣,又缓缓道来:“欧家卖酒的,云棉酒是贡品呢,有些势力。”

  “与我郑家比如何?”

  “这……大差不差吧。”

  见陈图八支支吾吾的,郑非也算是清楚了。

  人群中,欧元庆带着一风骚老鸨左看右看。

  如同挑选货物一般打量着地上的少女,黑瘦妇人那渴求的眼神如同将要渴死的鱼一般。

  一下子扒着欧元庆的腿,扯着嗓子道:“官人,您买了她吧,吃苦吃得,受难也受得!”

  欧元庆跟踩着了脏东西似的,一脚踹开饥瘦妇人的手。

  一股恶狠之色,却又瞬间变换神色看着身旁的老鸨。

  “丰老板觉得这姑娘儿怎么样?”

  老鸨勾下腰去,一把掐着少女的下巴,用力扭动唇瓣,直到看到少女露出的皓齿才放开手。

  “牙口倒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个雏儿?”

  欧元庆哈哈大笑道:“不是雏儿,怕是早就和小情郎跑了,怎还会在此地?”

  “恐是那小情郎连毛都没长齐,哈哈哈哈。”老鸨的笑声尖锐又刺耳。

  周围一帮人也跟着大笑起来,也有唾弃之人,只是连口水都不敢啐,只能带着厌恶的神情悄悄离去。

  陈图八也是想笑,但看到郑非阴郁的神情便住嘴了。

  少女偏低着脑袋,因为抬头所见的每个人都是恶魔。

  恐惧的姿态让老鸨感到不爽,立马冷着眼神看向瘫坐地上的瘦妇人。

  “这姑娘长大后怕是和你一样丑!收来做点打杂活也是可以,只是我这楼里最不差的就是这打杂的!”

  听着这刺骨的刻薄言语,瘦妇人又凑了上去。

  跟疯魔了一般喊叫道:“不会的!不会的!”

  “呵呵,五两银子。”

  这一句如同晴天霹雳,瘦妇人直接软了下去,了无生气地开始抽泣起来。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刚才大笑的那帮人也沉默了,一个大活人怎会只值五两银子。

  万般皆是命。

  妇人的泪落在泛黑的衣襟上,一只手掩面,另一只手将女孩儿往外推,她做了决定,哪怕决定令两人心如刀绞。

  郑非不清楚她是为了什么而哭,是钱太少还是女儿落了风尘地?

  老鸨将五两银子丢在地上,弯下腰去想把女孩儿一把拉起来带走。

  “慢着!”铿锵有力的一声如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