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御坂美琴

  八月二十日,下午六点十分。

  不久前经历了“三泽塾”的战斗,被炼金术士奥雷欧斯.伊萨德斩下了右臂,好在最后还是打倒了奥雷欧斯,不得不说学园都市的科技强大,即使手臂被砍下也能接回去,而且短短几天就恢复如初。不过上条当麻此刻并没有心情去回忆这次战斗,刚刚结束了悲惨的独自补习的他正呆呆的站在路旁的饮料自动贩卖机旁。“怎么回事?这自动贩卖机是故障了吗?”他明明将两千元塞进了这自动贩卖机的投币口,可这台贩卖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上条当麻火大的扳动着退钱杆—一点反应也没有。

  真是不幸。

  不过融合了两个人的人生,精神年龄足有48岁高龄的上条当麻自然不会有过多的外在表现—他全程都面无表情。现在也准备面无表情的离去。既然灵魂回到了名为上条当麻的肉体上了,不幸自然也不会落下。“喂喂喂!”一阵皮鞋剧烈敲击地面的声音,一个短发少女从远处传来。栗色的短发,相当俏丽的面孔,短袖上衣与夏季用薄毛衣,灰色百褶裙。是御坂美琴。“…御坂美琴。”他原本想问问她的妹妹怎么样了,不过看她样子十分憔悴,最近想必非常辛苦。也是,毕竟双胞胎姐妹被变态袭击对她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哟,你今天倒是好好的叫我的名字了,你这230万分之一的天灾。”“……我也有名字的,叫上条当麻…你似乎有急事要办。”“对啊!我找这台自动贩卖机有大事要办。”“是吗。”上条当麻依然面无表情。“那台自动贩卖机好像会吃钱。”当麻指了指贩卖机。“我知道啊。”“?”这下上条当麻弄不懂御坂美琴的想法了。“笨蛋!我有暗招啦!就算不投钱也会掉出饮料的暗招!”“…是吗?”上条当麻的种不祥的预感。暗招之所以是暗招,是因为在生活中经常使用,这台自动贩卖机会出故障,大概率是……

  “常盘台中学秘传,奶奶式斜角四十五度打击修理法!”

  伴随着这样一声夸张的吼叫,穿着短裙的御坂美琴竟然狠狠地给贩卖机的侧面来了一记上段踢!可怜的机器一阵晃动,里面传来某物喀喇喀喇掉落的声音,接着从取物口里出现了一罐果汁。

  “这台因为太老旧,固定饮料的弹簧都松掉了。可惜这暗招的唯一缺点,就是不知道会掉出哪一种--你怎么了?”

  “……常盘台的学生都是这样的吗?”上条当麻不由得也是表情僵硬。

  “女校就是这样啦!可别对女校有什么浪漫幻想!”

  “………怪不得贩卖机会坏掉…”这都成秘传的“暗招”了,也就是说,常盘台每个人几乎都对它踢了至少好几脚…他在心里替这台自动贩卖机默哀。

  “有什么关系嘛,你干嘛生气,对你又没有危害!”美琴看着上条当麻那坚硬的表情,以为他生气了。

  “……”

  “对了,你怎么知道这台自动贩卖机会吃…”

  话说到一半,御坂顿了片刻。

  “你该不会被吃钱了吧!”

  “……嗯。”

  “真的吗?哈哈哈哈……所以你刚才明明在自动贩卖机前站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带走!哈哈哈,我要要把你的蠢样用手机拍下来发给全世界……开完笑的!我开玩笑的!别这样举起拳头,好可怕!”

  上条当麻叹了口气,放下拳头。就算冲着她发火,两千圆也回不来。将手里的书包甩到背上,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看着当麻阴沉的背影,御坂美琴一脸无趣,“你等一下嘛,跟我说,你被吃了多少钱?”

  “两千圆。”

  “两千圆?哈哈哈,难道是两千圆钞票?这种钞票还没绝种吗哈哈哈!”不出上条当麻所料,这个任性,臭屁的大小姐果然笑的前仰后合,不过他没有给人寻开心的爱好,他赶着回家做饭,家里还有个食量超大的修女和一只猫等着他投喂呢。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我来帮你把钱讨回来吧!”这话听上去倒是颇为认真,让上条当麻不由的停下了脚步。“你要怎么讨?”当麻回过头。“怎么做?”

  御坂美琴顿了一下,把右手放在贩卖机上,“这样做。”御坂美琴的掌心,释放出一道闪电般的蓝白色火花,直击贩卖机。

  可怜的贩卖机发出了“轰”一声的哀嚎,剧烈摇晃起来,金属外壳的缝隙里冒出阵阵黑烟—这真是个糟糕透顶的画面。

  “咦——?好奇怪,我有用那么大的力量吗?啊!不过掉出来好多饮料呢!喂,虽然两千圆没回来,不过这些饮料应该价值超过两千圆吧,这样应该可——喂!你干嘛头也不回地跑走啊!喂—”

  上条当麻已经头也不回的跑远了,以他历经无数不幸的经验,他清楚一秒后的剧情发展——“呜哇呜哇”平时被各种踢击也钳口不言的贩卖机警报器仿佛要将长久以来的委屈一口气发泄出来似的,用尽全力的嚎啕大哭。

  ……………………

  连续跑了大概十分钟,上条当麻坐在闹市区的公车站台旁的长椅上。看着被夕阳染红的八月天空中的那条飞船。“专门研究肌肉萎缩症的水穗机构,宣布退出研究计划。”这是飞船腹部的巨大荧屏上的内容。

  “不要逃避现实了,快把饮料拿去啦。这些都是你的。”

  坐在长椅另一端的御坂把大量饮料丢向当麻,一脸的不奈烦。她正也呆呆地看着喀喇喀喇旋转的风力发电机螺旋叶片。

  “……”上条当麻默默地将饮料全部接住。随手那出一瓶打开,咕嘟咕嘟地喝下。他确实有些渴了。

  “哇啊!那是'瓜拿纳豆蔬菜汁'!你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的喝下去的!?”

  学园都市同时也是一座“实验都市一在无数的大学、研究机构中制造出来的“商品”需要进行“实际测试一因此整个城市中到处充满着实验品,例如厨余自动处理机、自行运作的警卫机器人等等。便利商店及贩卖机的陈列商品也跟一般城市有所不同……

  “……………”上条当麻沉默不语,比起他在苇名吃过的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所谓的“瓜拿纳豆蔬菜汁”根本不算什么。

  “我说你啊!就刚刚的情况而言,你实在是太胆小了!该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一个笨蛋明明很强却硬要仍为自己很弱,每次看你这样的态度,我就很想数落你两句——”

  “你想多了。”

  “嗯 ?”

  “我并不强大,只是个平凡高中生而已,三个不良就能打的我爬不起来。”

  “哈?那我算什么?”

  看样子她是真的生气了,一道巨大的蓝白色火花自她的刘海飞窜而来。上条当麻淡定的举起右手,寄宿与其中的幻想杀手(Imagine-Breaker)将电流瞬间消除。“那由你自己决定。”御坂美琴似乎还打算再来一发电击,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看着一脸淡定的喝着“椰子苹果汁”的上条当麻,吁了一口气,“………我有搞错什么吗?弱者就应该心惊胆跳地过日子,强者就应该很臭屁,我觉得这是很合理的事情啊,但你却不是这样?我可是等级5超能力者,等级5的在学园都市中可是只有七个人,你的‘超能力’明明连我都可以轻松制伏,为什么遇到街上的小混混还是没戴项圈的吉娃娃,就会被吓得满街跑?”

  “我很在意,你对于强弱的定义。”

  “哈?强者当然就是想我这样的能力者,弱者当然就是街上那群小混混啦,他们只会一堆不知道从哪得来的装备……”

  “这样啊。”上条当麻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但我认为,越是强大就越要保持谦虚,要对自己有清楚的认知,因为这世上不存在绝对好用的能力,再强的人也会有弱点,再完美的能力也会有漏洞。”当麻喝了一口果汁,“那怕是怎么也杀不死的人,也会有能斩杀他们的刀。”

  “啊?你漫画看多了吧!”御坂美琴这样吐槽道。当麻递给她一瓶饮料,御坂一把夺过去吨吨吨的喝掉了。“哈~你应该庆幸,这可是我美琴大小姐亲手送的饮料,要是我们家的学妹收到可是会高兴到昏倒哩。”

  “她对你有爱慕之情?”

  “不,她只是单纯的变态而已。”

  不知怎么,御坂美琴转过了头。

  “总之我这边也是有很多难言之隐啦。应该说是爱恨交织吗?如果你听到我在常盘台中学里面被人家怎么称呼,一定会吓死吧!”

  “姐姐大人!”

  旁边传来一道少女的清脆声音,听到这声音,御坂的嘴角不由得抽搐起来。

  “…姐姐…大人…”上条当麻此刻也表情僵硬,不愧是名校常盘台,果然人才辈出。扭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一个国一左右的女生,穿着同美琴一样的制服。茶色的头发束成双马尾,双手叠在胸前,眼中闪着光芒。

  “啊!姐姐大人!啊啊!姐姐大人!我早就怀疑您为什么要补习,原来是在为这样的事情找借口?”

  “你所说的'这样的事情'是?”

  “当然是姐姐大人与您私会了!”双马尾的少女握住当麻的手,满面笑容,“先生您好!我是姐姐大人的'侧侍'—名叫白井黑子!”

  “…上条当麻…”上条当麻有些不知所措了。

  “黑子!!!”伴随着这样的怒吼,数道比刚才还要巨大的电流劈向白井黑子。“我——说——你——啊!你真的认为这种人会是我的男朋友吗!”

  然而,这道闪电却什么都没打到。白井黑子在被蓝白色火花击中之前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啧!竟然使用瞬间移动!你要是敢传出去一些奇怪的谣言,我可不饶你!”

  御坂美琴对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发出电击,等级5的能力者的电击那叫一个引人注目。该怎么让她消停下来啊!上条当麻苦恼地想。这时,椅子后传来了一个令当麻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姐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