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剑霜。”白子安冷冷地说。
剑霜是他的化名, 算是……世人的名字吧!
既然是挑战者,那么就没有必要留情了。
白子安猛地冲出,手中长剑背在身后,一身白衣被风吹得凛冽。白安一跃而起,长剑划动,掀起银白色的剑光。
剑光浩荡。 剑意盎然。
寒语手持长剑,不退不躲,一剑当下这一击,口中挑衅似地道——
“寒语剑仙,执剑,于青凉山,问剑酒剑仙!”
令白子安惊奇的是,这竟然是之前的那个汇报者小女孩的声线!
他剑尖挑起一阵风,随之而来的便是连续突刺。
寒语不断后仰,躲开了此击。
“小弟弟,剑非此用,败给我,我教你!”寒语的话语中凌厉带着温柔。
白子安又是一击长横扫——
“不论好剑与否,能杀人的,就是剑所其用!”
他一击便将寒语击翻在地。
“我承认你的计谋很好,不过……”
白子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转身准备继续睡觉。
“实力才是一切!”
“诶,你!”寒语大怒,正要一剑斩了此人,却惊异地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寒语绝望了“我……想知道我是怎么输的……”
白子安的声音悠悠传来。“你错就错在硬接我的东秋剑,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寒语还未做出反应,心口一热,原来是白子安的东秋剑刺穿了她的心口!
我……不甘啊!
寒语在心里怒吼,却无能为力,任由身体冰凉。
翌日,白子安起了个大早。
他一睁眼就看见地上躺着的寒语剑仙,摇摇头,开始摸尸。
寒语剑仙很富有,怀里藏有五块完整的纯金锭,以及一块虎状的玉石。
白子安敲了敲玉石,没什么玄机,但是能与五块金锭放在一起,定然不是什么凡物。
想到这,他把金锭与玉石都塞入怀中,继续摸尸。
可惜的是,白子安摸到底都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物品,他叹了口气,正要起身,眼睛却定格在了剑上。
寒语的剑就是普通的上品长剑,最吸引白子安的,是剑柄的那一抹金光。
这金光很淡,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白子安掏出长剑,一斩切开剑柄,里面果然有物品。
白子安抽出来一看,里面是一卷字画,金光便源于其中。
他将字画平摊在草地上,一行字便映入眼帘——
“寒语行剑,不为求心。”
寒语行剑,不为求心!白子安愣住了,他拔剑,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拔剑,收剑,不过是一件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一件事了,一名剑修,每日需拔剑万次,拔一剑,似乎真的不算什么?
剑生天地间,白子安拔出一剑,气势如虹,却……总少了那一份韵味……
或许一丝韵味就是剑之根本。
可,那是什么?拔剑之心吗?
他感觉自己似乎有点理解寒语剑仙当时绝望的感受了。
她……明明可以活下来的,却总想着找到真实的自己……
世间双面人,人尽道人心。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摸不透世人了。
或许,是时候应该下山了。
白子安仔细一想,自己……已经多久没有下山看过山下的风景了?
三年?亦或是五年?
他记不清了。
他想了想,推开破旧的木门,拿起长剑,咬咬牙,出发了。
山下的变化真的很大,白子安穿过浓密的树林,眼前浮现出一间酒肆的轮廓。
这间酒肆很破旧,但白子安不记得原来有过这间酒肆。
白子安踏进酒肆,里面却是异常的干净……与豪华。
酒肆中的地板竟是用金丝楠木搭建而成,房梁之上垂挂着几条蜘蛛,掌柜的正在柜台用手枕着头打瞌睡,嘴里还呢喃着几句话,不过白子安听不清。
白子安寻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一只脚架在长板凳上,剑靠在凳子边缘,饶有一股桀骜不驯之姿。
白子安一拍桌子,“掌柜的,上酒!”
那掌柜的从梦中惊醒,被吓得一跃而起,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白子安这回听清了,他嘴里念的是“去他大爷的,哪个不长眼的玩意砸店啊!没看见大爷正在享用午……”
那掌柜说到一半,却是停住了,店中并无砸店的,只有一名身穿锦衣宽袍的少年郎。
掌柜当机立断给了自己几巴掌,皱巴巴的老脸顿时眯了起来“啊哈哈,客官,梦话,梦话,您别介意啊!”
白子安自然不会与他计较,摆摆手便过去了。
那掌柜又道,“客官,您要点啥酒?”
白子安大声道“烈酒,要最烈的酒!”
掌柜的脸都快不成人样了,白子安从怀里掏出五枚铜钱,扔了出去,掌柜赶忙接住,乐呵地拿酒去了。
掌柜的从角落里提起两坛酒,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递给白子安,白子安熟练地开布酒往嘴里灌一大口,喝道“好酒,烈酒,真是好酒!”
他,到底多久没这么快活了呢?
十六年来第一次吧!
想到这,他抬头朝着掌柜问道——
“掌柜的,今日是何年何月啊?”
“四月二十日!”
四月二十日,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白子安对自己说。
PS:子安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