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来

  • 断舍离
  • 原创作家
  • 2025
  • 2023-05-15 22:05:20

  当春天的尾巴,从手中悄然溜走,御巫奈奈莉的秀发被风吹起。

  身穿巫女服的她在例行公事,每日清扫这颗常开不败几百年的樱花树飘落的树叶了。

  扫帚的“刷刷”声与树叶滑动的声音,像是十几个沙鼓在晃动,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山间的鸟鸣、溪水的流动声、风儿拂过树叶的“哗哗”声组成了一首简单的大自然的歌曲。

  简单却又让御巫奈奈莉放松……

  突然,只是一瞬这些声音都从世界上消失,唯有鞋底踏在石板上的声音从山间传来;一步一步的踏在御巫奈奈莉的心尖,直至声音的主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该如何形容这样一张脸庞呢?

  御巫奈奈莉不知道,只是在她38年的人生里再也没有见过这样一般好看的人儿了,以至于此刻的她都忘记呼吸,害怕呼吸出来的气流将眼前这个男性像山间的云雾吹散。

  “你好。”少年轻声问好。

  霎时间,山风轻抚,青草微动……

  齐渊御权平静地望着对面的巫女,再次开口:“御巫小姐在吗?”

  等待是一件很浪费时间的事情,见对方不作回答,齐渊御权打算径直走进这个很有年代的神社。

  据说这座神社不供奉任何神仙,只是镇压了古代一只被封印在此的邪魔,并且由御巫家世世代代的看管,甚至每隔百年都需要一个女性作为祭品,来加固对其中邪魔的封印。

  齐渊御权此次前来正是受到了某人的委托,来看看能不能将其中的邪魔彻底消灭。

  对方应该是这一代巫女御巫奈奈莉的亲人,从对方发来的消息里可以推测还是跟御巫奈奈莉特别亲密的人。

  对方抱着试试的心态找上初来霓虹的齐渊御权,虽然他那副希望不太大的语气,但又不愿意放弃这渺茫希望。

  有点可爱……

  深深地注视着这座神庙,里面贪念的色欲邪气极为强大,哪怕是它被封印几百年也没有令它有太大的削弱。

  这跟百年都有一个巫女作为祭品也有很大的关系。

  “呵…”齐渊御权笑了声,打算去解决这个问题。

  “请问是晴子让你来的吗?”身侧的巫女声传来,齐渊御权撇头:“我就是您要找的御巫奈奈莉,如果是晴子她找您来的话,那麻烦您回去吧”

  御巫奈奈莉紧握着手中的扫把,深深地鞠躬:“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想要消灭它是做不到的,不能让您也收到伤害……”

  是的,有些事情像是既定无法改变的法律规定一般,死死的烙印在人们的心里。

  “我已经拿了雇主的钱了。”齐渊御权说。

  解决与不解决只是一种选择,而选择权不在齐渊御权的手里;他也会尊重他人的选择。

  “哪些钱就麻烦您退给晴子了。”御巫奈奈莉抬头看着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微笑道:“如果您能帮我捎句话给晴子那就更好了。”

  “……”齐渊御权平静地看着这个女人,等待着她的遗言。

  御巫奈奈莉右手握拳放在胸口,沉默片刻:“您能帮我告诉我晴子,她父亲的下落就在我在老宅的日记里。我走之后叫她别继承我的衣钵,就在江户川好好地生活下去吧。”

  随后,御巫奈奈莉又深深地鞠了一躬,良久才起身。

  齐渊御权背手,向山下走去。

  人生在世不需要太多建议,既然她不愿意相信自己能够解决,那么齐渊御权也不做过多的劝解。

  御巫家的下一代巫女,已经在山下等待了。

  传承就像一捆绳子,死死的勒在御巫家的每一个女性脖子上。百年之后谁又是下一个呢?

  邪气在山间翻涌,似乎是察觉到能够威胁自己的存在离开,神社下的黑影不断的冲击这笼罩自己的光圈。

  山间,黑色的雾气萦绕在齐渊御权的裤脚;像是一只只枯萎的手掌,从地狱里伸出来,要把行人拉进万丈深渊。

  停下脚步,齐渊御权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转身片刻,就冲向神社的方向。

  御巫奈奈莉,静跪在蒲团上,等待着自己命运的降临。

  山下的御巫旁支,一脸高兴的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时代。

  是的,只要御巫奈奈莉死了,那么就轮到身为旁支的御巫芳草当上巫女。御巫家的大权也就理所应当的来到旁支手上。

  那他们的金钱可以说这辈子不用担愁了。

  所以,御巫奈奈莉,你快点死吧!

  而坐在神轿里的御巫芳草也兴奋的看向山顶。

  是的,只要她死了,自己就能当上巫女,还是不用担心生命安全的巫女,自己就能为了心爱的男人拿到他想要的。

  御巫芳草的双手把身下的丝绸铺垫都撕坏了,激动的心情让她的脸上爬上了不太正常的红晕。

  山脚下的恶意如同跗骨的火焰炙烤御巫奈奈莉的灵魂。

  转头看向江户川的方向,御巫奈奈莉默默地想念:晴子,对不起,妈妈以前对你太过严厉。原谅妈妈吧。

  江户川的某处高楼上,少女跪坐在神像前,禁闭双眼,虔诚的祈祷着。

  祈祷着,天空之上的神明保佑自己的母亲御巫奈奈莉,随便哪个都好……

  “作为御巫家的长女,你就是要比其他人都要更加成功,如果你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如又要怎么来震慑那些旁支?又怎么能够掌握御巫家?”

  “这就是你交给我的答卷?为什么会有些地方做不好?”

  “你觉得这点就够了?你果然跟你的窝囊废父亲一样。”

  ……

  昔日那个身为自己母亲女人的严厉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

  纵然她再如何如何的批评自己,她也是将自己拉扯大的母亲。

  “你能不能不要去找你的父亲?”

  这是母亲最后一次对自己说的话,没有以往的严厉,只有挽留。

  “嗯?”

  这嗯声很冷漠、很无情、很轻蔑,拖尾声拖得还有点长,最后还拐了两个弯;把那种不屑一顾,你尽管动手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他是齐渊御权,他在请对方动手,可是对面似乎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