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看着唐萧，一如许久之前，第一次初见那样，脸上带着笑意，然后缓缓挥手。
灵台中的污秽被扫清。
唐萧的眼睛恢复清明，他看着自己的师尊，意识开始回到最初的模样。
“师……尊……”
他喊出了那句很久没有喊出来的称呼，然后看着牢笼溃散。
一同溃散的还有莫南的灵魂。
哪位生前的至强者，现在只剩下淡淡的虚影。
“回来了啊，以后不要再走上邪路了。”
语气温柔，就好像从来没有改变。
很早之前，她就劝过唐萧不要用绿诀修炼，因为她在那上面感觉到了不好的气息。
可是当她看着唐萧眼底的怨恨，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话了。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她有什么理由去劝对方呢？
她知道对方渴望力量，而她给对方的路，是光明正大的路子，只要能耐下性子去苦修，很快就能超过张白。
可是这样的话太苍白无力了，她的弟子太想要力量了。
这段日子她一直没有出现，不是避世，也不是放弃了唐萧，她只是在默默的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对方扫除污秽。
然后把哪些斑驳的力量净化。
原本只要一直这样下去，等她实力恢复了一点，那么也可以把唐萧掰回正道。
可是进入洞府之后，对方就开始癫狂起来了，费尽心机，也只是为了变得更强。
她没有办法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后的灵魂帮助对方，让对方今后的灵台常清常明。
“我该走了。”
莫南伸出手，手臂已经虚化的不成样子，然后化作点点星光。
她本就是以死之人，现在只不过是把之前的结局给定下来。
她要离开了。
星光彻底消散，而莫南也随之消失，更多的是遍地的尘埃。
唐萧喉结动了下。
感觉头有点晕，他想要说话，但是剩下的话语被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张开嘴巴，只能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悲鸣。
他都做了些什么?
为了这所谓的力量，到底做了什么?
他失去了未婚妻，失去了师尊，失去了曾经的一切，到现在他竟然还想要把自己的妻子送出去。
到最后他竟然还在辱骂莫南，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对方，想要把对方送给张白。
他……
一滴眼泪滑落。
因为莫南的离去，屏障也随之消失。
下面的人也看到了上面的场面，更多的他们可能看不清，但是他们看到了。
唐萧跪在张白面前，眼角带着泪痕。
这是为什么?
因为对方输给张白那个恶魔吗？
但是为什么那么悲伤。
更多的人想要辱骂，但是他们抬起头，看到了张白冷漠的眼神，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显然知道此时不太适合开口。
“系统，这怎么办？”
莫南没了，后续的剧情中对方的戏份肯定就没有了，而唐萧也失去了一大底牌。
到时候很多险地，唐萧该如何获取更多的机遇。
这可是和系统说的不一样啊。
【宿主不用担心，这城内不就是有一个合适的人吗？】
张白立刻想到了。
那就是牛马道人。
对方的实力可怕，很可能是整个洞府里面 ，除了某个老硬币以外最强的人，是要让对方取代莫南的位置吗？
这个实力还可以，就是人有点怪。
难道就在他穿越的时候，外面读者的风向都变了，不再喜欢高冷小姐姐，而是喜欢幕后煮屎者?
那也太几把怪了。
而且玄幻小说里，不是最忌讳杀女吗？
【谁告诉你，莫南死了?】
张白听了，脸上是理所当然的表情。
果然。
他就知道莫南不会那么轻易死，这可是最最重要的女配之一。
是唐萧后期复活了对方，还是干了别的什么。
张白正想着，突然感觉储物戒指里面有异动，用神识去查看，只见里面的娃娃开始动了起来，眉目之间带着莫南的神韵。
啊？
如果之前的娃娃还只是那种很普通的好看，只能让男人起最原始的欲望。
那么现在的娃娃带着一种高不可攀的高贵，让人想要去征服。
“这?”
张白咽了一下口水，想到了什么东西。
这里面该不会是莫南的灵魂吧？
那乐子可大了。
主角身边最重要的女配，现在成了他处理欲望的工具。
卧槽，是他想错了，原来现在这本书的受众不是喜欢幕后煮屎者，而是喜欢看绿文。
更怪了好吧。
【宿主不用担心，刚才我检测到破碎的灵魂，就帮你收集了起来，现在的莫南只有最基本的意识，你需要帮助对方重塑意识，用下面。】
“???”
这是可以说的吗？
不过这也合理，反正对方不是女主，而且后续的戏份也很重，他这样也是为了帮助唐萧。
但是……
看着面前跪倒在地，精神恍惚的唐萧。
他莫名觉得好惨，很多虐主文里的主角也就是这个待遇吧，甚至还不如。
但是没关系的唐萧，我会把你的师尊完整的还给你。
而此刻的唐萧，意识有些模糊，他看着张白，感受着身体里流淌的绿气，突然站起来，眼神里面满是坚毅。
绿诀可不是只有战斗这一个用途，它还能让生灵复苏，还能让死物获得生命。
这些都是他经历那九道绿雷之后获取的知识，只要他一直被绿，而且绿意能量非常纯粹，那么理论上他受伤也可以快速恢复，利于不败之地。
这也是他为什么敢于下去救叶筱的底气，因为他知道，只要张白在这里，只要张白能绿他，那么他就不可能出事。
现在他要更加的努力，不计代价的获取绿道能量，把师尊复活。
虽然师尊消失之前，说不要让他走上歧途，但是现在有着师尊的加护，那么他获取绿道也不会被污染，虽然只能撑到他修炼到元婴初期，但是也够了。
真正的修士，不会被同样的招式打败两次。
他要力量，他要变强！
他……
要救回自己的师尊。
这就是他的目标，他的理想。
张白，我要你继续成为我绿道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