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战斗的意义

  “二十天前,幕府购入了大量的武器。”略微顿了顿,男子继续开口道,“不是用来对付卡巴内的,全部都是用来杀人的武器。”

  “你去转告少主,他们可能有新的动作。”低头沉闷地诉说着自己获取的情报,男子突然抬起头看向无名,“将来若有事变,我榎久必来相助!”

  “即便如此,你也回不到兄长大人身边了吧。”无名有些不理解榎久的做法,冷漠地说道,“再见。”

  刚刚转身,榎久马上抽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柄隐藏在拐棍之中的细刀。

  锃亮的刀身闪烁着寒人心魄的光芒,向着无名劈砍而去。

  无名左手抽出一把苦无,轻轻松松便挡住了这一击,双方势均力敌地僵持着。

  “干什么?”无名的脸色平淡,开口问道。

  “我还没听到你的答复呢?”榎久说道。

  “即使你是兄长大人的耳目,敢轻举妄动我也会杀了你的。”

  “哼。”榎久听到无名的话语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谁被杀还不一定呢。”

  榎久右手从怀中掏出了枪支抵在了无名的背上,“你变得迟钝了啊,无名。”

  “现在是在和平民玩过家家吗?”榎久嘲讽着,“你是少主的爪牙,用这双手去撕碎卡巴内才是你的价值所在。”

  “稍有迟钝,你也会被抛弃。”尖锐的话语唤醒了无名沉痛的回忆,向着她救命的另一名少女被无情地抹杀。

  “啊,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不可能存在的第三道声音在榎久的背后响起。

  来自本能的反应,他将无名向前推开,然后转头将长刀劈了过去,右手的枪支也马上转向,向着身后瞄准着。

  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丝毫的人影。

  “喂,你在看哪。”一只手臂再次从他的背后伸出,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手中的长刀与枪械被瞬间夺走,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觉一股剧痛传来,便瘫倒在了地面上,动弹不得。

  “你什么时候来的……”无名略显慌张地看向王禅。

  “我跟着你后边来的啊。”王禅理直气壮地说道,“毕竟这老家伙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利用着气息遮断的技能,王禅轻松潜行到了他们身边,而没有被察觉到,甚至在榎久开口诉说着无名最恐惧的事情时,他都没有出手,因为想要打破心结的办法就只有直面它。

  “你究竟是谁?”躺在地上的榎久忍着疼痛说道。

  “只是一个路过的旅人罢了。”王禅不紧不慢地回答着。

  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细刀,王禅狠狠一掷,利刃刺入了榎久双腿之间的钢板之中,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你想做什么?”

  听到榎久的提问,王禅也陷入了纠结之中,说实话,眼前这个人阴险狡诈,王禅十分的想现在就将他杀死,但是这样无缘无故地杀人会引起甲铁城上人们的恐慌。

  犹豫了一会儿,王禅出手将卸掉的关节,全部重新给他接上,又将长刀扔给了他,“我不管你之前是什么身份,在这辆甲铁城上如果你敢随意招惹是非的话,那你就死定了。”

  接过长刀重新插入拐棍之中,榎久狼狈地离开了,甚至连那把枪都没敢开口要。

  看着榎久的背影,王禅山中掠过一丝冷意:先让你多活一会儿,等过一会儿前往吊塔,有的是办法弄死你。

  至于对方逃离的可能,王禅根本没去想,不登上甲铁城,对方只能在八代驿继续待着,否则出去就有可能被卡巴内撕碎,就算他拥有着不错的实力,但是面对无穷无尽的卡巴内也是会力竭的,更何况这个八代驿也不是那么的安全。

  “你很担心被抛弃?”王禅看向身旁有些心不在焉的少女。

  “不是。”无名显示马上否定,然后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又解释道,“战斗,打倒卡巴内,我就是为此存在的。”

  “你现在不就在做这些吗?”

  无名看了他一眼,脸上略显慌张:“不一样,我必须不停地战斗,我已经变得迟钝了,再这样下去的我会被抛弃的。”

  “这是你的兄长说的吗?”王禅问道。

  看着无名缓缓点头,王禅缓缓出声继续问道:“无名,我问你,战斗的意义是什么?”

  “战斗的意义?”无名重复了一遍王禅的话语,眼神之中充满的迷惑。从成为卡巴内利开始,她所听到的从来都是,战斗,需要战斗,不战斗就会被抛弃,但是从来没人告诉过她战斗的意义。

  “有的人战斗是为了变强,有的人为了战斗是为了活着,有的人战斗是为了守护他人,你呢?无名。”

  “我……我是为了不被抛弃。”无名以极其微弱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那需要你战斗的人,他的目标是什么呢?”王禅继续问道。

  “为了消灭卡巴内。”无名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对啊。消灭卡巴内不就是为了救人吗?你已经救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还要担心被抛弃。”王禅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名,你听着,不产生作用就会被抛弃摧毁的,那不是人,是工具。”

  “你愿意一直帮助他们,说明你还有着身为人的人心,如果只是单纯的执着于战斗,那你和卡巴内有什么区别呢?”

  “我……”

  王禅透过大门指向远处脸上洋溢着笑容的人群,打断了她,接着说道:“每个人都有他存在的意义。在这样一个时代中,我们比他们更强大,所以我们要保护那些弱小的人,而不是抛弃他们。他们变得强大以后,会继续拯救其他的人,这份薪火会一直这样传承延续下去。”

  与从小被灌输的丝毫不同的理念冲击着无名的内心,她抬起头看向王禅,“那你是为了什么战斗的?”

  “为了回家。”

  “为了回家?”

  “对。我只有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回去。”

  王禅的眼神之中充满着向往,炙热的光芒仿佛可以融化一切,无名感觉自己心中有什么被点燃了。

  “家吗?”无名口中喃喃自语道,随后发亮的眼神又暗淡了下来,“我已经失去那种东西了……”

  “甲铁城上的许多人也失去了。”王禅看向她,“生驹、逞生、鳅、菖蒲小姐,他们也都跟你一样,但是紧紧抱团的你们,所产生的依托之情,不也是一个温暖的家吗?”

  “你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属于人的炙热的心是不会骗人的。”

  “所以,为了保护他们而战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