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的战友,如今已经刀剑相向。
身为伟大的英灵,却接二连三地被人为操控。
这场圣杯战争已然成为了,一场可悲的亵渎。
一幕勾心斗角的阴谋。
花影看着天草四郎,咬紧了嘴唇。
即使是早已亡故的英灵,即使是游戏内的数据。
但这些从者,都是他生活中或多或少有所青睐的角色。
但是他现在却成了让他们自相残杀的罪魁祸首。
即使他再怎么能谋善断,不会为了愚善自缚手脚。
但他终究心里有一丝不忍。
天草四郎看出了花影的些许犹豫。
“你大可以在此忏悔,在这所教堂里面。”
“在我的剑下。”
“真是令人发笑。”花影冷冷地回答道。
“我可从来不会对活人忏悔。”
“特别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神父大人。”
天草四郎笑道:“你要知道,为了达成目的。”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牺牲可言。”
他面色一冷:“只不过是将所有的障碍移除。”
“将阻止人类‘幸福’的绊脚石移除。”
天草四郎腾至空中,手里闪烁着黑白两个光球交错环绕。
花影清楚地感受到周围魔力的剧烈震动。
仿佛将身边的魔力全都抽走了一样。
天草四郎手中的光球顷刻间已经变得巨大无比。
“右臂·恶逆捕食”
“左臂·天惠基盘”
「双臂·零次集束」(Twin Arm-Big Crunch)
等级:A+,种类:对军宝具,有效范围:1-200,最大捕捉:500人。
将双腕与灵脉连接,使用过剩的魔力令双腕的魔术回路失控。
精炼出拟似黑暗物质,来吸收周围一切存在的破灭型宝具。
由于需要极为庞大的魔力,所以本应不可能作为宝具来使用。
为了让其作为宝具发挥完全的实力,
必须确立与御主不同的其他形式的魔力供给路径。
“果然,小圣杯在你手里。”
花影怒视着天草四郎。
天草四郎面无表情道:“圣杯战争,本就是将其他人的存在摧毁的仪式。”
“如果这场战斗的终结需要他们的生命。”
“那就不要拯救人,而去救济人类吧。”
天草四郎厉声道。
“无论是善是恶,无论是弱小民众还是强大之人,”
“我要拯救所有的人类。”
光球如陨石般缓缓砸向地面。
一切的生际在此,都如同草芥。
砖瓦,墙壁。
在触碰到那个“魔力”后,
都变成了“无”。
岩窟王的宝具已经解除了。
但是天草四郎已经用言峰绮礼的令咒把所有从者所奴役。
那些曾经英勇奋战的“英灵”们,
此刻却两眼无神的望着天际。
花影看到Saber的脸上的“失望”。
拥有A级对魔力的她,想必已经挣扎了许久。
因为她是最后一个到达教会的。
他愤恨地用手敲在早已残破的墙壁上。
“自身难保的你,还试图挽救什么?”
天草四郎嗤笑着。
花影麻木地被伯爵拽拉着。
从波及范围逃开。
“所有的英灵的魔力被大圣杯回收后。”
“圣杯就会出现。”
花影看着天草四郎,咬着牙。
“那个家伙从一开始。”
“就没打算留任何人活口。”
“我们只不过是英灵而已。”
“只不过是记录。”
伯爵冷冷地回应道。
“已经死掉的人,再怎么努力。”
“也只不过是,增加本应不存在的回忆罢了。”
花影默不作声。
对他而言,这又是什么呢?
数据?虚拟?
他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
他能感受到他们的性格。
他能够被他们的一言一行所打动。
但是他们仅仅是数据?
花影感到脑子有些疼痛,记忆如同井底的泉水凿开了深处。
理性让他留在了原地,
说实话为了一些游戏数据,导致游戏失败是愚蠢的。
本该是这样才对。
没有人会在意NPC的死活,特别对“从者”这个如同死灵的概念。
但是他的眼睛不由得酸涩了起来。
这种感觉甚至如此的不真实。
因为不合理,
但是合理的就是幸福的吗?
花影呆滞地看着前方。
救济。
为了全人类的救济。
天草四郎时贞的理想是自私的,或者是正义的?
他只是这样存在了而已。
正如他所言,
这是一个讲述了一个少年放弃成为英雄的故事。
讲述了他在理解了这样的利己主义的基础之上,
却许愿,我仍要这样存在、的故事。
但是大圣杯就差一点启动,
那位少年的愿望就差一个词就可以实现时。
伯爵已经用黑炎刺穿了天草四郎的身体。
在怨毒的火焰下,甚至鲜血都没有溅出。
血液就在体内蒸发着。
天草四郎的表情是如此的痛苦,
没有人知道他的肉体承受着怎样的伤害。
天草四郎微笑着向后倒去。
即使眼睛已经开始朦胧。
已经没有力气支撑。
他就这么合上了眼。
面带笑容地倒在了教堂唯一一块安好的地板上。
头顶是早已破损的彩窗。
“结束了。”伯爵轻声说道。
花影看着这样的结局,心里说不出滋味。
这是唯一一个,不是靠自己解决的结局。
人们就这么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他的精神有些,疲惫。
但他知道“有些事”还没有结束。
“终于到这一刻了么。”
花影抬头往向了冬木的夜空。
在破碎的天窗下,窗外璀璨的繁星和月光就此照射进来。
洒在了花影和岩窟王的相隔的位置。
“祝贺你,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
岩窟王笑道。
“真是温馨的场面呀。”花影抬头似乎释然一笑。
但是随即沉下脸冰冷地说道。
“如果你真的是爱德蒙·唐泰斯的话。”
伯爵刚刚才十分热诚的语气冷切了下来。
“你在说什么?”
“你的能力,你的神态举止。”
“这一切都完美无瑕。”
“简直就和爱德蒙·唐泰斯别无二致。”
“不,或许你正是他所以才如此的相仿。”
花影的眼神冰冷地看向岩窟王。
“在从柳洞寺的大空洞出来的那一刻之前。”
那个人哈哈大笑道:“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Blossom。”
他声音一沉,如同冰窟般的冰冷。
“一开始我并没有怀疑。”花影说道。
“因为只是通过现实游戏的理解。”
“我也从未亲眼见过Fate的爱德蒙·唐泰斯。”
“更无法知晓他假如在现实是何等的模样。”
花影抬头说道。
“他可是从未揭晓过自己的职介。”
“或许你以为我下意识地把他认定为游戏里的Avenger。”
“因为我正是这样呼唤他的。”
“但是。”
花影说道。
“我召唤的正是骑阶的爱德蒙·唐泰斯。”
他不容置疑地看向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