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暖鞋显忠心

  夕阳下,残阳的余晖在天际燃起一片霞红,映照在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的背后,将二人的影子无限拉长。

  撒旦寝宫前,艾尔莎握紧自己的手,低沉着脑袋,沉声道:“主人。。我好。。。”

  “没事,受辱只是一时的。”梁申摸着艾尔莎的小脑袋,劝慰道。

  “不,我是恨自己。”艾尔莎低声啜泣,“在主人。。。受辱时,只能在一旁无力的。。看着。。。”

  “不是还活着吗?”梁申将双手放在脑后,望着天空,“正所谓,今日跪,明日站。只要苟下去,我们就总有翻盘的一天!”

  “主人。。。你心真大。。”艾尔莎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又是下跪,又是替人穿鞋的。”

  “艾尔莎!”见艾尔莎像是有了心理障碍,梁申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千磨万击还坚劲,忍辱偷生为翻盘!相信我,我能光复父业!”

  “嗯~”艾尔莎环住梁申的手臂,将整个人都贴在梁申的身上,“相信主人,日后,一定能让撒旦臣服!”

  肩膀传来的柔软触感,令梁申整个人都一个激灵,内心只感,“还是猫女好啊,不仅轻音,而且体柔,关键那对天生猫耳,嘶,简直像在做梦!”

  不过对于艾尔莎的百分百信任,梁申内心隐隐有些愧疚,毕竟,梁申可没有艾尔莎想的那么好。

  依偎在梁申的身侧,艾尔莎眼神微闭,很是享受。

  可就当二人要离开此处,欲回家之时。

  艾尔莎眼神一瞥,无意间扫到了墙边的鞋架子,好巧不巧,一双暗红色的、锃亮的女士皮鞋正摆在架子上。

  “红色。。。锃亮?”艾尔莎脑海中闪过这两个词汇,瞬间,怒从心来。

  神使鬼差之下,艾尔莎竟放开梁申,跑到鞋架子边上,对着那双皮鞋就是一踹。

  看着其中一只落入楼旁的河水里,艾尔莎雀跃地拍了拍手,仿佛是出了一口恶气。

  情况太过突然,梁申来不及制止;而更坏的情况发生了,一阵强而清脆的脚步声传来。

  艾尔莎瞬间反应过来,楞楞地看着仅剩下的一只皮鞋,笑容即刻凝固,而脚步声则是越来越近,已经快到寝宫门前。

  眼见撒旦就要出门,梁申抢先出手,跑到鞋架边上,然后连忙跪拜道:“恭送魔王出行!”

  “哦?”撒旦居高临下,审视着梁申,用手指搭着嘴唇,“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在此久候,只为多见魔王大人一面!”梁申拱手行礼道。

  “行,算你忠心。”撒旦摆了摆手,没有太在意梁申和艾尔莎,径直走到鞋架前。

  “嗯?”站在撒旦左后侧的姬雪,指着鞋架,“这里是不是少了双鞋?”

  “在我怀里!”梁申将仅剩的一只鞋微微测露,装出有一双的样子,“小的担心魔王大人脚受凉,所以才出此下策,希望能将鞋子捂热乎了,再给魔王大人穿上。”

  “鞋子在你怀里?”对撒旦的忠诚近乎变态的姬雪,露出可厌的嘴脸,“岂不是一股废材味,那还能穿吗?”

  “不要紧。”撒旦甩了甩紫红色的长发,迈步向前,“来,现在给我穿上,让我感受一下,你所谓的温暖。”

  盯着近在咫尺的玉腿,梁申又看了看抬起一只脚,以单腿傲立的撒旦。

  “还不快点?”位于右后方的伊薇特,一向雷厉风行,不喜拖拉。

  “鞋,还没暖好。魔王大人,您能等我暖好了,再穿吗?”梁申深深地低着头,尽可能地以又惧又忧的口吻。

  “你让魔王大人等你?!”姬雪面露不屑,指着梁申,便欲滔滔不绝地数落起来。

  艾尔莎单膝跪在梁申身后,盯着地板瓷砖的双眼,充满了怒意。

  “哎,难得人家有心。”撒旦缓缓放下脚,用手摸着梁申的脑袋,满脸戏谑,“我就让这鞋,在这前魔王的怀里多待一会!”

  “魔王大人,您真是仁慈!”姬雪连忙躬身赞佩。

  “还不谢主隆恩?”伊薇特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谢魔王大人开恩!”梁申和艾尔莎,叩首拜谢。

  “嗯,对于我的狗,我一向宽容。”撒旦换上另一双鞋,轻飘飘地留下一句,便走了;同行的还有伊薇特和姬雪。

  瞒天过海之后,梁申和艾尔莎走在魔王城街头,天色已晚,夜幕已经笼罩着一切。

  “主人。。对不起。。。”艾尔莎拉扯着梁申的衣袖,低着头,垂着猫耳,走在后面,“又给您添麻烦了。。。”

  “事后,你不是把鞋子捞回来了吗?”梁申视野微微降低,看着怀里的鞋子,一只温暖干燥,另一只冰冷湿漉。

  “鞋子,放我怀里吧。”艾尔莎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梁申,希望以此来减轻自己的愧疚感。

  “你没有错,不必愧疚,更不用自责!”梁申扣住艾尔莎的小手,“唯一的错,便是我们身处敌营,已为俘虏,没有丝毫话语权。”

  “但。。”感受着从掌心处传来的体温,艾尔莎的千言万语化成了将手扣地更紧。十指相扣,仿佛如此,更令艾尔莎心安。

  古道的街头,仅剩下一男一女,一人在前,一人在后,一人牵着一人。月夜微凉,但两人却从彼此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宁静。

  破旧的房屋,依旧在风中屹立,虽随时可能倒下,但起码这一刻没有。

  走到屋前,推开破木门的前一瞬,梁申突然指着满天繁星,“艾尔莎,你看!”

  艾尔莎转头望去,盯着天上的星星,看了半天。

  “你看见了什么?”梁申贴在艾尔莎耳边,悄声问道。

  “满天的星星。”艾尔莎不明其意,用最直接的言语回答。

  梁申:“夜晚黑吗?”

  艾尔莎:“黑!”

  梁申:“星星的光,弱吗?”

  艾尔莎:“弱!”

  梁申从后抱住艾尔莎,轻声道:“但星星的光芒依旧划破了黑夜,所以,我也会给你带来光和亮。”

  “嗯~”艾尔莎坚信不已。

  星空下,破旧的房屋前,一对年轻男女相互拥抱,相互诉说着彼此的心声,似成了街上最美的画卷。

  但片刻的美好,被一人撕地粉碎。

  “魔王大人,深夜召见!”伊薇特寒冷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