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膝枕这种奖励无法拒绝

  十文字伊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试图从她眼睛中读出她想表达的意思。但是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才能。

  许久,她先开口了。

  “我讨厌你,现在也挺讨厌的。为什么轻惠会有你这样的哥哥,你是躲着妹妹羽翼下的幼鸟吗?”

  “这种话唯独你没有资格说吧?你不过是寄人篱下的……”我没有继续说下去。这种话已经足够伤人了。

  “是的,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十文字出奇地没有生气,十分坦然地批判自己。我突然想去拿桌上钢笔,要是将她话录下来再不经意地放个轻惠听多好。还是算了吧,这完全是多余的事!

  完全不明白!突然说这些干什么?如果是以前,她说的话和行动举止还可以联系到她那无聊的计划上,但是现在我完全猜不出来。

  “算了,反正是你和轻惠的事,她既然没有主动和你说的话,我也不方便透露。”

  本来我对她所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还不以为然的,但听到这里立马有些好奇了。听她的语气,轻惠似乎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知道。

  “别说一半吊人胃口好不好!”我不满地追问道。

  “当我什么都没说吧!你那么聪明,就猜一猜我想说什么吧?”

  怎么可能猜得出来,至少需要足够的线索吧!

  我有些没好气地看了十文字伊织一眼,就在这时我发现她的两只眼睛都有些泛红。那个样子,是昨天哭太久导致的吧?

  “你昨天哭了多久?”我试探性问道。

  “我那是开心,想多久就多久。”

  一瞬间,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白色的卡片。十文字伊织的新身份证,也算是城内永久居住证明。

  要拿到那种东西相当容易,但仅限于本地人。外来人口想获得的则是异常困难的,不仅对学历有要求,还有极为严格的背景调查,最重要的是其综合价值判定。

  这是我不愿去思考的问题,外来人会被当做货物一样“称量”,去判断是否有资格成为城市市民。

  我大概猜出她为何突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莫非她在意的是轻惠的想法吗?她也不想给轻惠添麻烦吗?

  “别想太多,她给你的,你安心拿下就好了。但你可千万不要萌生出奇怪的想法?”我故作担忧地说道。

  “什么奇怪的想法?”

  “觉得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之类的?或者给轻惠做牛做马之类的?”

  “才不会!你的想法真奇怪!我和她可是好朋友。”

  “朋友的话,应该不会穿成她的模样吧?我记得只有极度狂热的粉丝才会有模仿偶像的举动。”

  还有是我说的意思不够明确吗?我说的以身相许对象未必是轻惠本人。

  “你不会以为我会对你以身相许吧?我对你只有杀意!”十文字伊织突然站了起来。

  杀意这就过分了吧!是谎言吧?

  我可没直接说?你是瞎想到。再说我对你也没什么好感,更多是恶感好吧!本来我对她还有一丝丝愧疚的,但看到她精神的模样,这丝愧疚完全消散了。

  无论如何我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了。

  “既然不会,那能别故意烦我了行吗?我想休息下,我真的挺累了。还有以后不要穿的和轻惠一样。”我总算抓住时机将这句话说出来了。

  十文字伊织轻咬嘴唇似乎在思考什么难以决断的问题。半响她才有些怨气地说道。

  “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为了满足你这个变态妹控的幻想。”

  嗯?不是崇拜轻惠吗?还有我才不是变态妹控,请不要给我加上这种标签。

  “我才不是变态妹控。”我立马纠正道。果然不是,我成功地说了出来,显然这不是谎话。

  “是……是……”十文字伊织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到底是什么?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十文字伊织的话,准备起身回房间。

  就在我起身到一半的时候,十文字伊织伸出双手将我往她那侧一拉,我重心一个不稳,直接倒在沙发上。

  准确的是——

  侧脸上传来的温感告诉我必须马上起来才行。就在此时十文字伊织的话传来。

  “别乱动。”

  不动是可以。但等下你确定不会打我吗?再保持这个姿势,我的口水就要流在你的丝袜上了,虽然不是我想要的黑丝。

  “是奖励。”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什么奖励?”

  “我不是说了会给你奖励的吗?就是今天。”

  好像是有这样的事,但不是才说了以前发生的事全部过去了吗?那奖励什么本身就不存在吧?再说把我按在你的腿上不动也是奖励吗?还有至少让我摆一个舒服的姿势吧?不对!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

  “够了吧!我起来了。”尽管有些不明所以,但总感觉这种地方不能过久停留。这肯定是圈套!

  她俯下身,尽可能将头靠近我的耳侧。

  “今天我穿的丝袜是轻惠的哦。”

  这?要是轻惠知道,我不会被打吗?我急忙转动下头,伸手擦了擦嘴。

  好险!没有口水流出来。

  “你也累了吧?就这样睡会吧,你可不要误会,仅限今天。我答应的事还是会做到的。”

  我朝她使了一个白眼,但因为视线被她胸前某处突起的物体阻挡,完全没有传达给她。

  再说,哪有上午就睡觉的?怎么可能睡得着嘛?何况头下还枕着轻惠的丝袜以及柔软却又不失弹性的腿。

  “你不会再以此要挟我吧?”

  对方没有立马回答,整个身体往右边一歪,随后才传来含糊不清地声音。

  “你好烦啊,让我睡会。”

  这是什么意思,我有折腾你,不让你睡觉吗?完全没有吧?困扰的应该是我才对吧?不过听她语气确实是有些有气无力。

  但这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即便是现在这样躺着确实挺舒服的。

  我一想有动作,她另一只手就搭在我的头上。

  “别闹了,我昨天都没怎么睡觉。”

  那跟我没关系吧?应该吧!我没有打扰你到很晚。自己睡不着关我什么事啊!

  我在心底抗议着,但很快这种抗议就结束了。透过十文字伊织撑开的女式衬衫裂隙,我依稀看到了一片白。白的四周有几块颜色更暗的东西。

  是伤口结痂啊!

  那天我只感觉到自己的指甲可能将她抓伤了,但完全没有想到会到留下明显的伤痕。这种伤的疼痛感虽然不太强,但那天晚上一直强忍住这份疼痛和心理负担和我扯了那么久,也算是……手段确实有些让人反感,但其决心姑且算是得到我的认可了。

  我闭上眼睛不去想这两天发生的全部事情。真是做了一堆无聊的事。

  认识到这点,我的倦意一下子袭来,眼皮仿佛变得无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