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不知何时下起来大雨,是入秋以来第一次下雨,但了早上还是没有完全停下来,还是淅淅沥沥的样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喜欢雨还是讨厌雨,若是在雨中淋雨想必是不愿意的,但是待在家里看雨丝飘落倒是不讨厌。
早餐不再是三明治,而是某人精心准备的,但是我却无心去吃。
“笨蛋哥哥,怎么了?不会因为下雨就不想去学校了吧?”轻惠皱着眉头说道。
“才不会因为这种事呢!”我不满地回答道。这种话一说完,我立马感觉不对劲,这时的我应该表露出没有不想去上学的意思,而不是否定不想去上学的理由。
“那是因为什么呢?”轻惠直视我的眼睛,我完全不敢与之直视。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我没办法给出合适的答案呢!
是因为高中所学的知识对我来说没有必要吗?还是因为不想和其他人接触呢?说到底是什么时候不愿意和他人接触的呢?一开始明明不是这样才对!
轻惠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父母的暗示,我自然也是知道的。
知道归知道,但是完全没有去做的想法。就像是明明知道很多大道理,但是要自己去做的时候完全做不到。例如知道拾金不昧是美德,但是真要在无为人知的地方捡到了无主财物,又有几个人会去归还呢?
远处的天空,传来一阵雷鸣。
“哥哥,抱歉!以后还是随你自己好了。不去上学也没关系的。”
我低下头,不再去看轻惠的眼神。任由她离开,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玄关处响起开门的声音,轻惠已经撑着雨伞出了门。
在我认为是无意义的事,在她看来却是十分重要的。在父母看来也是相当有必要的,那么此时我做的完全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这种感觉有些让人讨厌。
人与人之间一定是相互影响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
从雷鸣之后,雨势不仅没有弱,反而是更加大了。透过窗可以看到灰蒙蒙的天空,我所见的天空想是笼罩大地的的一个圆盘的一部分,它紧紧地扣在上面,压得人仿佛喘不过气来。
屋顶的雨声像是演奏得超级烂的吹奏练习,完全没有一丝一毫节奏。以前明明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但是现在确实想极力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是我知道那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无论是天空还是雨声都未曾变化,和以前一样的,而变化的了只是我。
我再也没有办法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看无聊的小说打发时间了。也根本无法静下来心来,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扔下了一块石子,涟漪会一圈一圈不断荡漾开了,肯本无法阻止的,越是想要做阻止,就会泛起更多的涟漪。
就像是刻意回避麻烦事一样,越是躲避,越是会狼狈不堪。
“失败了!尽管早知道会失败的,但没想到会那么快!”
早知道不应来这座城市的,明明有其他更有意思的城市可以选择。
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完全放弃降临者的身份,也忘记过去世界的全部记忆。以高中生的身份去生活,成为一个不再压抑自己内心情感的人。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这点我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也早就意识到了,只是不愿意去相信而已。
而要做到这一点的第一件事就是拒绝某人。
明确地告诉某个25岁教师,也还原事件全部的真相,而不是虚假的真相。
我回到房间,拿起来了手机。正要给某人打电话。
玄关处传来了敲门声。
这种时候会有谁来呢?轻惠又折回了吗?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人可能会上门。
可是她应该有钥匙才对!
我只好暂时放弃给某人打电话的想法,先来到玄关。我没有任何防备地打开大门,迎接我的却是一击预料之外的“重击”。
……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心虚地问道。
“因为某人发了短信感谢我。”远藤静子身上几乎湿透了,制服几乎贴着身躯,反倒是更加有些不敢直视。
“你不是开车的吗?怎么会淋湿成这样。回去换衣服吧?”我不该让她进来的。
“收到某人的短信后就直接走过来了,忘记开车了。能借你家的风干机给我衣服烤干吗?”
“才没有那种东西。”我不满地回答道。
正常家庭是不会有风干机的。
“你对某人的信息一点也不好奇吗?”
“不好奇!你还是先回去吧?”我再次催促道。
“是你妹妹哦。是她想要我给你添点麻烦的。目的大概是想要发生带点改变吧!”
我一点也不意外。
“你不会知道了吧?全部都知道吧?”
“大概吧!”我无奈地回答道。
“所以你周六不会来我家的对吧?无论有多想去,都不会去的是吗?”
我点了点头,随后又觉得不够正式才开口说道。
“我很想去,但是不能去。”
“为什么?因为我们的身份吗?可是我不是已经为你考虑好了,你以为我想做你的地下情人吗?难道在你的想象中我也是那种会勾引自己未成年男生的不良教师吗?你的身份我可是知道的。”
果然她是知道了。不然上周二的那天晚上不会那么顺利的。那份无能无力的心情绝对是真实的,那天她不是在说谎,是真的会在下午离开的,但是因为某种巧合她才留到晚上的。
就算是她没有走,以那种意义不明的话,是不可能让她留下来的,特别是以高中生的身份说那种话更是绝无不可能的。
“知道又能怎么样?不是那种原因。”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一定要我说出来吗?这种感觉真是有些讨厌。可是不说出来的话,总感觉会更加麻烦。
可是要从哪里说起呢?
“因为某种限制,我没办法接受虚假的心意。”犹豫片刻后,我还是这样说道。
“你是说我的心意是假的吗?”
“不是你!是我自己的。我不能说谎的。老实说我根本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除了纯粹地占有欲之外没有其他的,这样的我没有资格接受你的心意吧!”
“顺从它不就好了吗?我又不在意那些。我只知道你是让我留下来的,你必须对我负责。”
简直是无理取闹的发言,我有些奇怪地看了远藤静子一眼,但立马将眼神移开。怎么可能去顺从身体本能地欲望嘛!
“你很烦啊!我都说了那不是我的本意了,我只是……”
“我有些冷了,能借件衣服给我换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