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匈奴突袭汉朝首都,但是战火还并未烧至洛阳,在这段短暂的和平时期内,曹极帅继续过着她的好果子买卖生活。
经过几个月的买卖,好果子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弘农城内外,也在东市西市,城南城北都有了很多的经销商。这也让曹极帅赚到了可观的钱,每一次人们问好果子的来源时,曹极帅都很神婆的说道是神灵赐给她的。同时曹极帅又给村里的所有人都买了过冬的物资,也在城里给流民们每天都送饭。这一天曹极帅遇到了一个很特殊的流民。
这个流民在人群当中,面对着曹极帅递来的饭并不为所动,曹极帅又加了一些分量,但是这个流民依旧不为所动。
曹极帅不解的问道:“大哥你有胃病吗?”
流民并未正视曹极帅,头歪到一边道:“这位大善人整日救助我们这群难民,你又能救得了多少时日呢?又能救得了天下几人呢?”
听到这个闻所未闻的发问,曹极帅只觉得脑子一震,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为难地说道:“多赚点钱,就能够多救几个人了吧?”
流民语气稍微激烈了一些:“你赚钱赚得再多,又有那群狗官贪得多吗?又有那群地主敲骨吸髓得多吗?你一辈子也不如别人一天208万石。”
听到这里,有些流民也是觉得很奇怪,纷纷都在指责这个人不接受别人的救济,反而还在对着大善人发脾气。此时这个流民又对着议论他的其他人说道:“如今你们已经受救济这么久了,为什么不想着团结起来打到那群地主呢?还要在这里乞讨到你们死吗?”
流民们一听这个人的奇言怪语,纷纷炸开了锅。都在说着什么不要再说这种大逆不道,或者是什么不要连累我们,我们有家人还敢去反抗吗。还有的人悲哀地说反抗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会失败,打到了旧地主还不是又来了新地主之类的。
这个奇怪的流民心中十分生气,就直接继续蜷缩在树边了。曹极帅也只是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又感觉这番话是如此的熟悉,不过就是现在实在是想不到什么了。就把馒头直接放在了他身边,随后就往城外走,等到傍晚就回去了。
不过就在曹极帅没走多远的时候,就发现那个流民一直在跟着她,于是就问:“大哥你还有什么事啊?”
流民直接斩钉截铁地说道:“大善人,我看你那么心善,能去买一把刀送我吗?”
“你要刀干什么啊?”
“我直接和你说吧,我就是那群狗官下令通缉的命犯,我前几个月和兄弟们一起屠了一个地主全家十几口,一路上被追杀才逃到这里的。我看你的确心善,反正我也是生死不顾才和你说的。”
听到流民那淡定地叙述,再看看他那褴褛的衣衫,魁梧的身形,坚毅的脸庞显现出来了完全不一样的气质,曹极帅内心感受到十分的震惊,居然杀了这么多人还能够如此坦然,想必是一个大恶人吧,还是不要拒绝的好。
“那好吧,不过我不知道哪里有卖刀的。我直接给你钱吧。”
“不必了,你还是和我一起去买的好,我看你还没成年就闯出来一副名堂,但是你连个棍子都没有,也好帮你挑一件防防身。”
曹极帅看看自己发现好像是少了些什么东西,心想还是去买一件武器吧。“行吧,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路上曹极帅和流民边走边问,朝着几家匠作坊走去。曹极帅心中也在回想着,要是自己当初直接下手的话会不会能够救自己的兄弟们,从而没有这种下场呢。她下意识地问了一下:“杀这群人真的有用吗?”
流民想都没有想,直接回答:“有用,很有用。”
“那就算杀完了他们,不是还有新的地主吗?”
流民此时停了下来,对着曹极帅讲起了一些典故:“昔日黄帝炎帝统一诸部落,后来又实行禅让制挑选考察品德之人担任。首领与大家同吃同住一起劳动,毫无私心。人民清心寡欲,生灵和谐。只要我们重新恢复这一制度,就一定能够消除掉对农民敲骨吸髓的地主的。”
面对着这些从未听闻的话语和典故,曹极帅只觉得脑子恍惚,又问道:“那你们准备怎么做呢?”
流民无奈的说道:“暂时还没有详细的方法,我们只能够分散的进行实践。”
曹极帅此时也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听不懂,而且还对于这种模糊其辞的回答感到担忧。他们就只有个粗略的口号想法,但是怎么进一步行动却毫无头绪,实在是太莽撞了。
到了一家匠作坊门口,老板一见曹极帅穿着虽然不干净,披头散发,但是衣裳完整,于是便出来迎接:“这位小客人是给家里面看些东西吗?”
“啊对对对,我给我大哥买一把刀,要那种一口气杀十几头猪的那种。”
“哎哟小客人呐,你来这里算是来对了地方了,我们这里啊专门生产杀猪刀啊,别说是杀十几头猪了,你一口气杀十几头牛啊,我们的刀都不会钝一点儿啊,快进来看看吧。”在老板的一番激情的解说下,老板把曹极帅拉进了店里。
正当流民也准备进去的时候却被店老板拦下来了:“兄弟行行好,我们这里也是赔本买卖,就不要来捣乱了啊。”
曹极帅见状连忙来解围,对着老板说道:“老板啊,你知道那个何屠户吗?”
“当然知道,不光杀猪赚了很多钱,还有一个貌若天仙的妹妹呢!”
一听到这里,曹极帅立马就很自豪地说:“不错,我就是她妹妹!”
店老板听闻,只是目光一呆,那面无表情地脸上一双无神的双眼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曹极帅,随后说道:
“小客人呐,你又在说笑了,你的样貌虽然也是惊煞凡人,气质超脱三界,恐怕是如花来了都要逊色三分呐,但是那个何家小妹要是长你这样,那只怕是鸡都会跳舞唱歌了。”
曹极帅只是尴尬一笑,连忙又说道自己是何屠户堂妹。身后的这个衣衫褴褛的人是自己刚从别人那里买来当奴隶的人。
老板又说:“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虽然披头散发像个蛮夷,满身污垢像个村妇,但小客人气质非凡,一定是大户人家。快快请进。”
看着这个不大不小的匠作坊里面陈列着各种各样的铁器,曹极帅不禁感慨:“你们这里东西挺多的嘛,好多我都没见过。”
老板大喜,又赶紧吹嘘了一番,然后内心嘲讽道:“什么人呐,连这些东西都不知道,一会儿得好好地宰她一顿!”
流民对着这些毫不感兴趣,一直在这些铁器当中寻找着他理想中的武器。终于在一番寻找之后,他发现了一把还在锻造中的环首刀。只见这把刀和其他正在锻造的大不一样,不仅所用原料更多,而且锤炼和淬火技术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当即询问道:“这把刀为什么工艺看起来不一样啊?”
老板连连回应:“这位兄弟好眼光,这可是弘农王殿下的管家来下的订单,准备给弘农王殿下的女儿元鼎公主出嫁的时候当礼器的。这可是用了上好的陨铁,再加上我们独创的锻造技术,再配合秘制配方的淬火,就能够打造出一把缝纫无比,刚柔并济的宝刀啊!”
曹极帅看着老板那激情四射的动作,问道:“那么这个要多少钱呢?”
“哎哟,实在对不住了小客人,这个是非卖品,要不然你买它的姊妹刀吧,上面还镶嵌了七颗宝石,号称七星宝刀!”
“老板你这个刀多少钱嘛?我家主人可以出两倍价格给你。”
听闻此番话,老板和曹极帅都麻了。老板心中大喜,随后表现出十分纠结的状态:“这个嘛,毕竟是弘农王殿下的订单,也不好那个嘛......”
见老板如此做作,曹极帅赶紧要溜。
“欸,小客人别走啊,价钱好说嘛,这样吧,你们也别两倍价钱了,那样显得我太奸商了,你们就直接出原价吧,我再受点累打造一把就是了,权当是交你们这个朋友了,友情价8888钱。”
曹极帅当即瘫坐:“嚯,老板,你这是杀人啊,这钱都能买三亩地了。”
流民听闻:“的确是很便宜呢,我们要了!”
还没等曹极帅反驳,老板就满口答应了,然后又说:“小客人你有兵器持有令牌吗?”
“啥子哦,从来没听过?”
老板此时心中又在暗喜,说道:“小客人你还不知道啊,这官府可是禁止闲杂人等持有武器,必须要在县尉那里申请领取兵器持有令牌才能够持有武器呢,而且还分为十八种基本的令牌,我们这里可以给你弄个一条龙服务,十八合一令牌只要三千钱哦。”
流民道:“好,我家主人要了!”
老板满心欢喜,赶紧拿出了令牌并且将宝刀包装了起来。
流民又说道:“老板我们都买了一万多的东西了,怎么着也该送我家主人一把刀吧?”
老板小心思一转,当即爽快的答应:“对对对,该送,该送!”
随后便拿出了一把很有年份的环首刀,整体锈迹斑斑,连插拔都很费劲。老板指着这把刀说道:“这可是我家祖传的宝刀,上至我家祖宗十九代,现在看你们有缘,就送给你们了!”
曹极帅一看,连忙说道:“老板,是你眼瞎还是我眼瞎,这分明是把破刀嘛!”
“欸,小客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想当年这可是武王伐纣时期所用之刀啊,上面寄宿着生灵之魂,只要唤醒它然后和你人刀合一,就会激发出威力无穷的战魂啊!”
不过曹极帅显然是不相信这番话的,但是老板还未等曹极帅拒绝,就直接把这把刀清理了一下,又拿出了一根鲜艳的红绳子给环首穿成了一个束手作用的大环可以自由收缩,只要捆上手腕弄紧刀就不会掉了,然后开开心心的用算盘打了几下,再写出了一张小账单。
“小客人,是给你一会儿送到府上去还是你自己拿走?”
曹极帅本想动一下小心思,坑何屠户一把,但是仔细一想,好像坑不到,因为不给钱是不能当面拿走的,不过就此拒绝的话,怕是会被老板砍死,于是陷入了纠结中。
此时流民对着老板问道:“这把刀能杀畜生吗?”
老板信誓旦旦地说:“瞧你这话说的,你直接把它当成杀猪刀,专杀畜生的刀都行,反正是把宝刀,半个月无理由退货,三年免费保养!”
然后流民又说:“你这刀包刃吗?”
老板轻蔑一笑:“我开匠作坊的,能卖你钝器刀子?”
“我问你这刀包刃吗?”
老板听闻流民冷冷的语气,心中一惊,当即说道:“你是来找茬的吧?你要不要吧!”
“你这刀要是好我肯定要啊,那它要是不好怎么办?”
“要是不好,你把我劈了,行了吧?”
随后流民直接夺过了宝刀,出鞘之时出现一道闪亮寒光,持握手感也不哔普通刀剑,流民对着其他的刀一砍,还未出全力就轻松的砍断了其他的刀剑。
老板见状大呼:“你他喵劈我剑是吧?”
于是便对着流民就要出手,流民身体本能的躲闪了一下,老板扑了个空撞在了桌脚上。被惹怒了的老板直接和流民拉扯到了店门口,随即陷入了一阵长时间的拉扯中,随着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流民看似是要不行了,于是露出了一个破绽,被老板一拳打到胸口倒地不起。
围观群众见状,忙忙惊呼:“萨日朗,萨日朗!”
老板惶恐不安,急忙上前探寻鼻息,发现毫无气息。曹极帅见状也是十分激动,对着老板吼道:“狗奸商,你坑我们钱财,还害我们性命,我要让我的何哥哥弄死你!”
一听到何屠户的名声,在场的所有人都起哄:“哎呀,这何屠户可不是一般人啊,家里有钱还认识弘农王家的人,只怕是这家店老板过不好咯!”
老板越听越慌,瘫坐到地上,然后爬向了曹极帅,哀求道:“我的小祖宗啊,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他也只是一个奴隶,你就别报复我了吧!”
曹极帅依旧态度强硬:“不行,打狗还得看主人,你这明显是在打我何哥哥的脸,你等死吧!”
店老板当即吓得昏死过去,不过曹极帅用手戳了几下后又醒来了。于是接着哀求道:“我的小祖宗啊,是我不对,瞎了狗眼了,你说这个人多少钱买的,我赔给你就是了,呜呜呜......”
曹极帅说:“这个嘛,这可是很稀有的奴隶,算了我也不要你双倍价钱了,权当友情价吧,一万一,要现金!”
“天呐,我的小祖宗啊,你还不如杀了我啊,呜呜呜!”
曹极帅面不改色:“你给不给嘛,给不给!”
“我给,我给!”老板一边哭着一边拿出了一张钱票,随后在曹极帅的监督下到了钱庄换取了一万一千钱的现金,之后又用折冲宇宙驮着流民的尸体走了。只留下了在风中凌乱的老板。
到了城外后,流民飕的一声流利的下了马,然后说道:“你怎么能说我是狗呢?”
“啊,我哪里说了?你有点文化好不好,像个丈育一样,不用几句俗语,怎么能坑店老板的钱呢?”
“啊?我没文化?我可是乡试第一!”流民自豪的说道。
曹极帅嘲讽道:“哦,辣四真滴牛批,那你怎么没去当状元?”
流民为难道:“我,我只是不被那些狗官欣赏而已!”
“切,就是没考上嘛,太拉跨了!”
流民又反驳道:“什么啊,我只是之后意识到了,这趟浑水,我还是不去趟了!你今天帮我,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我叫李成,你有事情就来城外的那三座山找我,我在那里召集失散的兄弟们。”
曹极帅说道:“害,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这些东西不都是白嫖过来的吗?”
听到这里,李成也是十分的佩服曹极帅,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白毛少女还能有如此鬼脑子,想出来这种办法,来故意去找麻烦,装死白嫖这么多东西。
曹极帅解释道:“哎呀,那没什么了,都是我们那个世界玩儿剩下的了,你要是来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不过你既然读过书的,我见他们好多读书的都魔怔了,一天到晚都是什么考洛阳太学院,然后去当官的,你怎么不一样啊?”
李成听闻只是淡然地说道:“我以前也和他们一样,在家里刻苦读书,家里本来也算得上不错,但是读书耗资巨大,等到我快乡试了家里把仅有地两亩土地都换了,希望我考上,然后去太学院出来当官赚钱。没想到我那么努力,居然还没上榜,反而是那个地主家里关系众多,那个鸟少爷中了个榜首,我父亲也是抑郁而终,家里从此衰败,母亲也饿死了。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立志要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
曹极帅问道:“那你直接把那个地主杀了吗?”
李成说道:“那到不至于,那个地主虽然用下流手段让自己的鸟人儿子中了榜,但是却没有做出杀人性命的事情,地租也是平均水平。”
“那你杀了哪一家?”
李成道:“有一天我在路上饿昏了,还好遇到了天师先生将我救活,随后我又加入了兄弟会,和一帮穷苦兄弟们一起修行练习,同生共死。我听说有个兄弟家里面被狗地主给逼死了,于是便带着几个兄弟半夜翻墙而进,不论老幼全都斩杀!”
曹极帅听觉残忍:“杀他们全家有必要吗?”
李成愤怒地说道:“那他们逼死普通老百姓全家又不残忍吗?”
曹极帅听后不想再辩论,随即拿出五千钱给李成:“这些钱你们拿着吧,不用拒绝了,权当是给你们兄弟买粮食,不然就会饿死了。”
李成接过钱财,对着曹极帅跪地磕头:“你的大恩大德我必将以死来谢!”
曹极帅连忙说道:“啊,话太重了吧,你还是赶快回去找兄弟们吧!”
在送别李成后,时值傍晚,曹极帅也骑上了折冲宇宙回往了村子里。
看着手里的生锈环首刀,曹极帅按照老板的教程,把红绳子束紧在了手腕上,然后学着骑兵冲锋的样子持刀策马而奔,但是由于折冲宇宙加速度太快,曹极帅直接冲了出去,面朝下,摔得浑身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