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比武场却是格外热闹,皇帝朱恽坐在高台之上,身旁便是太傅张之盛,御史大夫王臣焕,骠骑将军梁会等朝中重臣。
周围锦旗招展,铺垫松软的地毯。即便是这等比武的地方,也装点的格外奢侈。
不远处则是坐着鲜卑使者,他们穿着不同于大魏,坦露着健壮的身躯。
几名鲜卑使者围在青年身旁,将他周护的紧紧的。
近几年大魏国力日益衰退,在边境和鲜卑打了几场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反而让边塞之地多有被掠夺。
守关将军得不到朝廷的补给,国库却又没有那么钱财,只得望着鲜卑的马腿叹息。
大魏朝廷无力之下,只能派遣使者和鲜卑议和。
如今便是鲜卑为了显示诚意,将其少主派遣至大魏议和。
“不知我鲜卑勇士可还能否入陛下之眼。”那少主举起酒杯,朝着朱恽示意。
“鲜卑勇士了得,朕大魏将士也不是软弱之辈。”朱恽举起酒杯,有些不悦的说道。
这鲜卑少主的话分明带着挑衅,朱恽虽心中有气却也不得不将其压下去。
毕竟现在是大魏求和,而不是鲜卑之人。
想到这里,朱恽暗恨的看了一旁的张之盛。
多看一眼,便觉得心中的郁气无法出来,越是感觉到压抑。
而张之盛则笑眯眼睛抚摸胡须,丝毫没有在意朱恽的眼光。
他当年如何传授朱恽帝王之道的,如今便能教他什么叫做帝王之道。
比武台上,大魏将士有些不支的防备着对面的鲜卑勇士。
他虽为世家弟子,却极少和这类蛮横之人打过交道。
不过几招之下就被对方抓住了破绽。
很明显,这些人没少在战场厮杀过。
“喝!”他看着鲜卑勇士的下盘,拼尽力气的扑了过去。
还未得手便被对方掀起,重重摔倒在地上无力再战。
“第一场,鲜卑勇士塔达尔胜!”
判定大魏一方在无力可战,宣布了鲜卑首战告捷。
台下将军议论纷纷,望着鲜卑勇士的神情都不一样。
“这塔达尔确实厉害,薛家小子的本事在军中也算数一数二,不过几招就被对方抓了破绽。”
“都是些吃喝玩乐之辈,想必是忘了怎么练武了。”
此刻薛贵妃确实抱着她鼻青脸肿的弟弟难过的流泪,望着朱恽都是梨花带雨。
“这些蛮人怎么就这么狠,也不知道轻重。”
“姐,是我没用。”薛家小子肿着脸勉强一笑。
“你别说话,让姐好好给你擦擦。”
鲜卑少主看着朱恽得意的扬眉,举起酒杯大口饮下。
“看来大魏勇士不过如此。”
“你!”武将们听到这句话怒目瞪着他,手臂青筋暴起恨不能宰了这小子。
“不知道下一场,皇帝陛下还能上谁。”少主丝毫没感觉到自己拉了仇恨,懒洋洋的望向朱恽。
朱恽看着身旁的太监,不满的问道:“大皇子呢?他怎么还没来?”
“陛下,大皇子应该就在路上。”
“哼,希望他能给我这个父皇涨涨脸。”朱恽轻哼一声,显然对朱荣并不满意。
等不到片刻,朱荣便和苏牧匆匆赶来。
“父皇。”朱荣恭敬的说道。“不知父皇找儿臣来有何事。”
朱恽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虽对他有些许不满,还是按捺下了心中的情绪。
“你方才做什么了?”
“方才儿臣和苏公公一起,听到父皇的宣召便急忙过来。”
“你和苏牧一起?”朱恽目光转向苏牧,带着怀疑的看着他。
苏牧知晓这多疑的皇帝肯定还是对自己生出了怀疑,便说道:“方才殿下听说臣会武,便想来和臣切磋一番。”
朱恽这才收起目光,淡淡的说道:“你平时喜欢舞刀弄槍,却不知这本事涨了几分。”
“听说这鲜卑蛮子猖狂,父皇,儿臣请愿和他们一战。”
“准了。”朱恽说道,随后看向一旁的鲜卑少主。
“既然皇帝陛下都派出了自己儿子,我便怎么能让勇士伤了大皇子。”鲜卑少主解下.身上的外套,露出纤细的身躯。
他不似其他鲜卑勇士那般强壮,反而显得极为柔弱。
若不是那张男性的和喉结,恐怕没人会认为他是个男人。
“这次,不如我陪大皇子过过招。”
鲜卑少主登上比武台,看着满座的大魏君臣,不禁露出傲慢的神情。
“孤乃大魏大皇子朱荣,还请赐教。”
“独孤白。”鲜卑少主独孤白伸出手臂说道。
“那么就得罪了!”朱荣手握拳冲了上去。
独孤白见状,手化掌劈向朱荣。
来势迅猛,犹如寒刀出鞘。
朱荣抬起右手,在那掌刀劈过那时击打在掌心,使其不得施力。
“哦?”独孤白眉毛轻挑,神情有些意外。
脚跨步向前如弓,化掌为拳,甩锤向朱荣的脖子。
另一手急速袭击腹部,带着风声和朱荣的拳头撞响。
身形偏离,脚下左右交错,朱荣连躲开拓跋白几次攻击,双手有些发颤。
朱荣看着独孤白,没想到这般纤瘦的身子里面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力量。
他便如一头草原猛兽,每一招一式都带着凶猛的气势。
自负武艺不输于他人的朱荣此刻也格外狼狈。
“输了。”苏牧看着比武台上的情况暗自想到。
不过数十招,朱荣的一个失误让那独孤白一掌拍在肚子上。
哇的吐出一口血,飞身滚下比武台。
“混账!不成器的东西!”
朱恽气急的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羞怒的看着在地上挣扎的朱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