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审问

  当王瑾被抓时,还正迷糊呢,他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苏牧能够认出来倭国人,从而找到了夜幕。

  当问起为什么要杀害苏牧时,他的回应只有冷笑。

  而此时的某王府中,一个人正在向王爷禀报着什么。

  “这个废物!”王爷大发雷霆:“我让他去盯着苏牧,谁知道他胸无大才却贪功冒进,居然想着去刺杀苏牧,想着去当什么督主。他可是那位的后代,怎么会那么容易被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还有你,让你去敲打他,你居然把他彻底得罪了。你们能不能好好干事?”

  “是,王爷息怒,都是小的们的错。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毕竟王瑾也是这么多年的老人了,想想办法,尽量救出来,救不出来的话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的吧。”

  “是,奴才知道了。”

  “滚下去!以后没事别往我这边跑。”

  天空向来阴暗潮湿,阵阵血腥臭味随风飘远,却被不远处的一排桃树挡住了臭味,再远的地方便只能看到一片桃林,却鲜少有人知晓美丽芳香的桃林背后便是人人畏惧的牢房。

  牢房也分贵贱,好的牢房是关押王公贵族的地方,王瑾这等人只能关押在中部的普通牢房。

  此时的王瑾心急如焚,偶尔飘来的桃花香和四周的屎尿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人心生烦躁。

  他已经被抓来四个时辰了,王爷为何还没有派人过来捞他?

  王瑾过的虽然算不得锦衣玉食的生活,可牢里牢外简直就是两重天地。

  “参见苏督主!”

  “苏督主到!”

  牢房中的将士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十几人齐声高喊,听得王瑾耳中发翁。

  苏牧点头会意,淡然问:“王瑾在哪?提出来,我要亲自审问。”

  “末将领命!”

  牢中之人办事麻利,迅速,虽曾一度看不上这个太监,可到底还是被苏牧的雷霆手段震慑住。

  此刻牢中烛火通明,地上满是潮湿斑驳的脚印,王瑾戴着镣铐,脚上绑着铁链,被狱卒推到苏牧跟前。

  苏牧端着刚沏好的一杯香茶,徐徐吹着,不过并未入口,只是润了下唇,借着热茶的香气冲淡了些旁边的尿骚味。

  血腥味对他来说习以为常,三世为人,见过的死人能成乱坟岗。

  此时王瑾一脸不屑,倔强的侧脸看向半空的铁笼子,不带正眼瞧人。

  苏牧也不计较,嘴角挂着丝浅笑,轻声问道:“王公公,你可知你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保住这条贱命。”

  王瑾心中疑惑,却是冷哼了声道:“苏牧,你少诓我,今日你无缘无故地抓了我,若是拿不出证据来!我定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等我出去,我要你跪在我地上磕头谢罪!”

  他一生要强,好不容易爬到高处却被害得如此地步,心中自然是不甘心的。

  苏牧也不多言,端起茶碗悠闲地盯着王瑾看。

  “苏公公,你牢房中寒冷潮湿,不如喝上一杯暖身子,这等热茶怕是苏公公喝不上了。”苏牧朝身边人使个眼色,牢头立刻明了,端了杯热茶行至王瑾跟前,旁边的狱卒将王瑾的手铐打开。

  茶汤清亮,冒着热气,对于王瑾来说的确很诱人,他从进来开始便滴水未进,一路焦躁烦闷,倒是早就口渴了。

  可若是旁人的茶水王瑾或许没那么忌惮,苏牧给的他是断然不敢喝。

  “怎么?苏公公,你莫不是怀疑我会在茶水中下毒?你觉得我有这个胆子,还是说你觉得我会这么蠢?”苏牧的语气平静,不急不缓,倒是让旁人觉得苏牧此时多出了几分儒雅之气。

  若不是这身东厂服饰加身,倒像是个名门望族的公子哥。

  王瑾被苏牧一席话说得心中来气,越是看到苏牧淡定自若的模样王瑾越是觉得心中难受,恨不能三两步上前抽他两个耳刮子。

  可转念一想苏牧的话倒是也对,凭着苏牧的官职和胆子还断然不敢当众下毒。

  冷哼一声,从老头手中接过茶碗喝了口,却是烫得心肝疼痛难忍,一把将茶碗摔翻在地,怒火冲天地撞向苏牧,试图伸手去掐苏牧的脖子。

  苏牧起身抽出身边之人佩刀轻松划过,王瑾的手指被削掉一截,顿时血如泉涌,疼得王瑾蹲在地上捧着手疼得牙齿疼。

  “苏牧,你竟然敢!”虽只是一小截手指,却是十指连心,疼得王瑾语无伦次。

  “王公公,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喝茶是一个道理,你自个急躁如此,还想杀我,咱家不过是自保而已,在场诸位可都能为我作证,没一剑杀了你,便是最大的仁慈了!”

  苏牧将佩刀扔在地上,上面沾着的鲜红血渍格外刺眼。

  王瑾疼痛难忍,心里后悔万分,方才到底是怎么会失了神智的?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他甩甩脑袋,总觉得今日和平常有些不太相同,心中似有把火不停燃烧。

  苏牧摇头叹气,吩咐身边人:“去,给王公公处理下,可别感染了死在牢中,也怪可怜的,是咱家太惊慌出刀太快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牧嘴角始终难掩微笑,就连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戏精上身了,三世为人也未曾做过这样的‘恶事’。

  方才递给王瑾的茶杯中他做了手脚,此种药物闻之清淡,和茶叶模样相似,但是却可以令人气血上涌,心急烦躁,甚至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来。

  等到手下人将王瑾的手指包扎好,敷上麻药,王瑾才没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方才镇定一会,苏牧却笑意盈盈地看向王瑾。

  “王公公,我们不妨打个赌如何?”

  “你说王爷会不会杀人灭口?如同小英子,画棋,张玄一般?”

  王瑾本来心中已然平静,早想好了无论如何都不会招供,一听到那三人的名字还是浑身抖了下。

  画棋,张玄皆是五马分尸之刑,那日他站在城墙上还远远地看了,场面极其血腥凶残,鲜血四溅之时人还未死透,痛苦的哀嚎声久久不散。

  可王瑾哈哈一笑,骂道:“苏牧,你好狡猾啊,竟然又在给我扣帽子,王爷是谁?哪个王爷,咱家好端端的怎么和王爷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