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洗澡

  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大风。

  汤丽丽的白裙子随风摆动,细嫩的双腿散发着柔弱的气息。身上穿的白衣服,后背露出一大片皮肤方便展开翅膀。翅膀收起来时白衣服后背上挂的两条绳子会自动打结防止衣服脱落,这是专门设计出来的天衣。

  此刻的严刻有很多话想问汤丽丽只是不知怎么开口。看着眼前微笑着的美人,严刻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就是个废人。”

  一阵短暂的沉默。

  细长的食指贴在汤丽丽唇边,她的眼角流露出笑意。“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汤丽丽从后面抱住严刻展开翅膀飞了起来。“到了。”汤丽丽抱着严刻缓缓降落,严刻比她高所以严刻脚先着地。刚才飞到天上的严刻吓得不敢挣眼,此刻他闻到了浓烈的恶臭味,挣开眼看见堆积如山的尸体他吐了身体发软跪在地上呕吐。

  身上粘上了鲜血,汤丽丽将几近不省人事的严刻搀扶着向前走。地上的血汇聚流动成溪,不时踩到血水坑溅到血水。远处有匹白马漫无目的的走动,汤丽丽朝白马挥手白马顺从地走了过来。于是汤丽丽将严刻放在白马背上,白马带着两人去蕴及山瀑布洗澡。

  蕴及山瀑布西北方向是一片平原就在刚才发生了一场战争是皇上为了平定叛乱发动的。白马在战后的废墟中迷失了方向遇到了两人。汤丽丽在白马耳边说些什么,白马点头伏着严刻缓缓地走进瀑布下游汇聚的湖泊。严刻浮在水面上,他太虚弱了。汤丽丽跳进湖将严刻拖上岸放在一边自己再次跳进湖洗澡。白马也抖动身子甩开身上的水珠。

  昏迷中不省人事的严刻想起了以前的事。

  某天早上,严刻被他的妈妈喊醒让他起来吃早饭。因为严刻昨晚熬夜打游戏所以早上想睡懒觉不愿意起来。

  “这孩子。”

  严刻的妈妈推了推严刻,严刻还是死猪一样窝在被窝里不起来。

  中午,睡饱了的严刻掀起被子从床上下来伸个懒腰。打开房门走到厨房,把剩下的早点放进微波炉加热。

  开始吃早饭了,虽然已经是中午可严刻的父母都在外面上班没回家,家里空荡荡的。

  吃了早点严刻的肚子还是很饿,想起来游戏还没做任务然后他又开始打游戏。

  “好无聊啊。”

  手机拿去充电,严刻洗了把脸开始看书。

  已经是2023年了,在这个信息爆炸的人工智能时代严刻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其实无论在哪个时代严刻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疫情居家隔离期间严刻玩手机玩得有些厌倦了,想起了书架上很多书还没读,有的还没拆封。他拿起一本书开始看,看了一会儿又想玩手机了。玩了一会儿手机又开始看书。

  就这样,严刻慢慢的觉得看纸质书挺有意思的,养成了看书的习惯。

  不知不觉,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晚上,严刻的妈妈下班回家,严刻的爸爸还在加班。

  蛋糕店店员微笑着向严刻的妈妈打招呼,严刻的妈妈走进蛋糕店对着许多精美的蛋糕看了很久。想到太晚回家儿子会饿肚子,于是买了个漂亮的蛋糕赶紧回家。

  严刻的妈妈打开门走进家里,将手中的蛋糕放在桌子上。

  “儿子,”严刻的妈妈敲了敲严刻的房门轻声唤道:“快开门,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严刻的房门打开了,严刻的妈妈看见严刻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邋遢忍不住又把他数落了一顿。

  严刻低着头不说话。

  “过来吃蛋糕。”

  严刻的妈妈喊严刻过来,严刻走过来注视着桌子上的蛋糕。愣了一下。

  “你忘啦?今天是你的生日。”

  严刻仍然只是看着桌子上的蛋糕。

  “愣着干嘛?快吃啊。”

  严刻的妈妈说话的声音又开始没有了温柔。

  “我不吃。”

  严刻转身要回房间。

  “你这孩子,”严刻的妈妈开始数落严刻:“天天躺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干,本来想着今天你生日心情会好一点结果又发脾气。好,不吃,不吃饿死你!”

  “饿死了就好了!”严刻开始发神经:“反正我是个废人,活着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早点死掉就好了!”

  苦涩的眼泪从严刻的妈妈脸颊滑落,严刻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却听到一阵哭泣声。

  这件事是严刻高中毕业还没念大专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后来严刻开始念大专成了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汤丽丽洗完澡后走上岸,身上的水珠很快就消失了,衣服鞋子也都是干的仿佛没沾过水。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捏了下严刻的鼻子,严刻挣扎着爬起来盘腿坐着发呆。白马用脸蹭了蹭严刻表示友好,严刻用手推开它并且有些愤怒地看着汤丽丽,说:“我真要被你吓死了,我都说了我就是个废物你没听到吗?”浑身湿透的严刻又冷又饿,身上的水珠顺着衣服流到地上,鞋子也湿透了。“可能你还不知道,”汤丽丽朝严刻微笑着说:“你讨厌你自己,觉得自己成了废物就好了。你的良心不知道被你丢到那里去了。所以我给你抱抱,给你温暖,给你值得被爱的感觉。如果有一天你找回自己丢失的良心,那时候你就明白了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一股莫名的感动使严刻几乎想要流泪,他不说话了。汤丽丽看他又冷又饿于是从裙子里拿出半支折断的箭和一张纸。她手持着半支箭,箭头开始渗出鲜血。于是她在纸上写写画画,写好后将半支箭收起来,手持着写好的纸高高举起。那张纸随风消失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汤丽丽仰望天空,严刻冻得直打哆嗦。两只白鸽飞了过来缓缓地降落在白马背上。一只白鸽口中衔着饭盒,一只口中衔着天衣。两只白鸽将东西放在白马背上就飞走了,汤丽丽将饭盒打开递给严刻,严刻吃完饭后洗澡再穿上天衣感觉很舒服。

  严刻问:“我的未来会怎样?”

  汤丽丽摇头,不说话。

  她笑了笑。笑得那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