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改动

  荒凉的沾刃山十分寂静。

  凉风呼啸着掠过杂乱的野草,草丛中走出几个手持狼牙棒的强盗。还没意识到危险的车夫不紧不慢的行驶着,马也逐渐慢下脚步。尖锐的口哨声响彻云际,几条饥饿的野狼扑上马车撕咬马匹。车夫惊慌失措地跑下马车被走过来的强盗砸烂了脑袋。

  鲜血和嘶鸣刺激着野狼的味蕾,马车的帘子被粗鲁地扯下来,车内的甄玫瑰和甄蔷薇相拥而泣。最靠近马车的一个强盗正准备钻进马车,远处飞来的飞镖扎在他的左臂使得他大叫着往后退还跌了一跤。

  沾刃山黑风寨寨主薛暴骑着一条马一样大的黑狼走了过来,手里持着飞镖,腰上挂了玉佩。强盗们和几条野狼不约而同停下正在做的事情。

  薛暴将姐妹俩拉岀马车,看着可怜的俩姐妹露出邪恶的笑容。甄玫瑰被蛮横地带走,薛暴将玉佩丢给甄蔷薇,说:“素星街巷子里有个不起眼的当铺,店门口挂着狼骨头。你拿着这个玉佩给那个老头,他会带你过来找我。”说完掉头跑得不见了踪影。

  狂风夹杂着暴雨袭击素星街,汇聚的雨水冲击着街道的房屋。严刻和汤丽丽从屋顶跳下去安全落地,当铺的门被汤丽丽一脚踢开。老头原形毕露,变成了狼妖将甄蔷薇抓住,右爪扼住她的咽喉,口水顺着尖锐的牙齿滑落下来。眼睛里流露出的凶恶说明他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野兽。

  汤丽丽从裙子里拿出弓箭,张弓搭箭。“嗖”地一声,射出的箭弄瞎了狼妖的左眼。接着又射出一支箭射瞎了狼妖的右眼。

  惊魂未定的甄蔷薇瘫软在地,瞎了眼的狼妖四处乱抓乱打,眼角流出的血散乱地落在地上。一支又一支箭射出来将狼妖钉在地上动弹不得。严刻壮着胆子走近只剩一口气的狼妖,将宝剑从袖子里掏出来,提起剑将妖怪的脑袋砍下来。

  颤抖的双手沾上了鲜血,严刻的心中浮现出了害怕和恐惧。甄蔷薇疯了似的抓住严刻,怒喊:“你们把姐姐还给我,还给我!”

  飞过来一支白色的箭掠过甄蔷薇的额头顺带拂动了一下她的刘海。她又被吓坏了,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这可怎么办啊?我怎么救我的姐姐呀?姐姐啊。”

  汤丽丽将严刻扶起来说任务完成可以走了。严刻看了眼甄蔷薇,犹豫不决地站在那里。孤单的影子躺在那里不动了,沾血的剑变得更加冰冷。

  “怎么了?”

  汤丽丽依旧微笑着看严刻。严刻将剑收起来注视着甄蔷薇,空气开始凝固。摇曳的烛光放大了光芒,严刻的表情有些困惑。仿佛是拿不定主意他转过身要走,刚迈开腿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跟汤丽丽说:“我看她挺可怜的。”

  汤丽丽微笑着说:“所以呢?”

  “所以,”严刻舒展开眉头,说:“我想帮她。”

  “她不在我们的任务之内。也就是说她和我们没关系。”

  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汤丽丽开始向门外走,严刻停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等一下。”

  汤丽丽停下脚步转过身微笑着看严刻,严刻做了个深呼吸,说:

  “我想帮她,可是我担心自己做不好会失败。”

  汤丽丽走过来抱住严刻,说:“失败了没关系,能够接受失败也就能够接受成功。你还有未来和希望,知道吗?”

  严刻抱住汤丽丽,说:“以前没有人相信我能成功,我自己也放弃了自己的未来。我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谢谢你。”

  两人松开温暖的怀抱,白色的箭被汤丽丽折断,意味着计划有变。接着汤丽丽从裙子里拿出一张纸,她手持半支箭在纸上写写画画。写好后纸随风消失了。

  白鹤带着信和两只白鸽一道飞了过来,白鸽带来的食物是给严刻和甄蔷薇的。汤丽丽接过信将信纸展开,依旧是空白。折断的箭有箭头的一半被她捏在手里,箭头开始渗出鲜血。汤丽丽捏着流血的箭在信纸上写信,鲜血顺着纸流下字迹却逐渐消失。汤丽丽写好信之后将折断的箭收起来。白鹤带着信和两只白鸽回去了。飞扬的羽毛缓缓飘落,严刻接住羽毛握在手中,仿佛抓住了未来。

  经过一番解释说明之后,甄蔷薇和严刻汤丽丽一起去沾刃山。

  烈日炎炎,火热的太阳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毒辣的高温使得甄蔷薇汗流浃背,虚弱的她被严刻搀扶着走在路上。后来严刻小心翼翼地将她背在身上却意外地轻松,于是慢慢的走。汤丽丽微笑着伸出双手接过白鹤带来的信,白皙的手轻轻打开信封,将信纸展开细细看了看,说:“被砍下脑袋的狼妖是黑风寨寨主薛暴的手下,这个狼妖上个月吃了个流浪汉,是个罪犯。我们第一个任务原本是杀掉这个狼妖,现在计划改为救出甄蔷薇姐姐甄玫瑰。”

  汤丽丽让严刻将老狼妖身上的玉佩拿着别弄丢了,说后面会用得到。

  三人来到沾刃山,山脚下有道栅栏,门在中间。有两个强盗站在门口放哨。飞过来两支箭将两个强盗射倒了扑在地上。门被汤丽丽一脚踢开,严刻背着甄蔷薇走在后面。从背后传来甄蔷薇的心跳声,严刻脸红了。他还是第一次背着女人走一段路,女人的呼吸似乎触手可及让他心跳加速。

  又跑过来几个强盗,还没走近就倒下了,血流不止。凶狠的野狼寻着血腥味走了过来,远远地怒视着三人却不敢靠太近。汤丽丽一直向山顶走,严刻背着甄蔷薇走在后面。路边偶尔有强盗倒下,野狼不约而同地聚集成狼群,大批野狼虎视眈眈地将三人围住。汤丽丽将一支白色的箭向上扔,这支箭悬浮在半空保持倒立的姿势定住不动了,然后再射一支箭恰好穿过悬浮在半空的那支箭。不可思议的是穿过悬浮在半空的那支箭又带出来了新的箭,接连不断从空中射出的箭像下雨一样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成群的野狼哀嚎着倒在血泊中。伏在严刻背上的甄蔷薇身体不停地颤抖,透明的尿液顺着腿流下落在地上。严刻腿也在发抖,为了不让背上的甄蔷薇因为自己摔倒,他坚持着继续向山顶走。汤丽丽将天空中的箭收起来很快就来到了黑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