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骗我对吧？”
“对，基础兔坦拳力最高17吨，踢力最高23.7吨，不可能正面撞毁掉你那型号的卡车。”
“我就说……”
“但葛城忍版的兔坦就有可能，更不用说从名字上就比较笃定的killbus版。”
“麻烦说官话谢谢。”
“放心，假面骑士的末日已经到了。”
放心个毛！
阿文觉得对面根本就是在唱戏，自鸣得意断断续续那种。
“不不，不是戏，是落语。”
这又是什么东洋词儿？
“啊，加上你的吐槽，倒是变成漫才了。”
我还二人羽织呢。
“那是双簧……”
不对劲，这越来越熟练的抬杠速度和频率，阿文觉得非常不对劲。
而且，自己现在是在干什么来着？
宿慧丹，
前生记忆。
一辆铁车能有什么前生记忆？
“撞赢了高宠？”
别偷摸把我的前世改编成《挑滑车》啊！
“很好，你现在接梗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虽然其实并没有什么起伏，但对面的声音却明显字里行间都要尽可能地表达出谆谆欣慰之情。
被带进对方的节奏还是小事，这个一直都在东拉西扯的声音目的到底是什么。
宿慧丹觉醒出的自己前世里，一辆大卡车好像跟它压根八竿子都打不着。
总不可能是车载收音机……
“那是大黄蜂。”
是是是，行行行，好好好。
阿文觉得自己确实有点习惯了，简单说就跟对付小曼云一样，她（它）爱干啥就干啥，适当敷衍一下就得了，反正这种家伙自己跟自己玩也会很开心。
对他自己而言，既然溯源一项已经结束，所谓的卡车貌似也比蛇虫鼠蚁强上一些，那应该可以自行从入定状态脱离才对，为什么好像丹力依然在生效的样子？
莫非……所谓的车祸并不是自己转生的全部真相？
“多新鲜啊，难道你还真以为自己单纯是对撞失败愿赌服输？”
啧……看来不让这个家伙满足解说欲的话，怕是要一直被留在这回溯虚境里。
“好罢，这位……选手……用你擅长的词汇……请开始讲述你自己的故事？”阿文棒读得不情不愿。
“别说的跟你半点关系没有一样，我就不信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那辆重卡只是你前世的一部分。”声音依旧缺乏起伏，但也确实比阿文更加不情愿。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你到现在也没发现，我才是实在不想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呢吧？”
“好的不学，先把阴阳怪气学会了？”
“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
对面声音首度停滞了少许。
阿文并没有乘胜追击，毕竟刚才这段针锋相对真的不是他的风格。
但就像对面也已经理解到了的那样，
这，
是“融合”的必然结果。
在那未知声线能够跟他达成对话交流起，以前那种单纯“蹦词”的伪互动真提词模式便一去不复返了。
卡车是阿文的前世，声音也是。
即使各自只占一半，依然还是。
“不应该只是个再套路不过的，007青年程序员，在加班后没来得及躲开重卡的烂俗故事吗？”阿文试图进行最后的挣扎。
这一次，声源似乎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身旁，然后比他更早地选择了放弃，“我也是被撞了之后才知道，真正起作用的，是我这边程序员的手机，以及你当时正在运送的梗服务器。”
梗服务器？
是的，
梗服务器。
阿文前世那辆重卡确实在型号上相当普通，司机甚至都没有疲劳驾驶。但车厢里谨慎堆放着的，是某“去二次元”小破站正打算进行系统维护与搬迁的服务器。
某种意义上讲，这次车祸导致的后果之一，可能还真的是小破站成功
“去二次元化”（物理）
也说不定。
动画区，游戏区，甚至哔漫的服务器加存储全在阿文这边。
生活区，知识区，科技区啥的服务器在另外的卡车上，
听说宅舞区单独租了一艘十万吨货轮，
还不包括MMD……
哦对，不知道为什么，猛男舞团的那部分硬盘也在他这边。
而“声音”所代表的，其实只有“程序员”的手机罢了。
因为卡车司机并没有疲劳驾驶，所以在关键时刻一打方向盘，没撞到人，只是带走了程序员吓掉的手机。
然后，卡车撞到的是附近的水泥减速墩。
有安全带，司机伤势不重，卡车车头损得比较厉害，服务器们被一锅端，手机上一溜抽卡手游遗憾地对金主喊了888……
这才是“车祸穿越”的真相。
倘若真是那位聪明绝顶的程序员被牵连进来的话，他怕是一早就发现自己穿进了本公司即将开发完成的仙侠游戏。
这游戏有点对标神原，就是手游端游甚至主机都有可能结合起来的那种。
那现在只有手机端，再混入了大量梗服务器内容，结果就是不止阿文嘴里时常蹦出新词，就连整个修仙位面的世界观，都明显有点掺杂进去了稀奇古怪似是而非的东西。
“退婚流还是偶像养成？”
“门派运营。”
啊这……
好像很不合理，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毕竟慈航静斋啥的，几十年前的黄易大师就运用得炉火纯青了，甚至还真不如仙道种田时髦。
如果还是以前那个阿文的话，他估计在这里就会顺便疑惑一下黄易大师是谁。
但在所有前世记忆真的开始彻底融合之后，他已经逐渐理解了一切。
“万圣节！！”
预料之中的“手机提示音”又果断响了起来。
中气十足。
“嘘——”看着眼睛紧闭，但已经与正常婴儿没什么两样的“自己”，阿文接着转向了声音那边，“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唠叨，就甭大呼小叫了。”
以后？
“提示音”那边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无声”的喜悦。
是的，宿慧丹的功用，
从来都不是强行合并前生今世，也不是必须抹杀其中一方。
虽然例子很少，但确实有人在服用后选择了与前世“共存”。
然后一主一备“快躲开！”“站起来！”“坚持住！”玩的不亦乐乎。
随身老爷爷流，不新鲜，对吧？
当然不管怎么说，今生阿文的性格“宽厚”肯定还是主要因素。
片刻之后，像是确定了阿文的真意，又像是乍惊还喜之下平复了心情，“提示音”终究又中规中矩地响了起来。
“你这是，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领袖气质？”
“是的，从今往后，我就管你叫小滚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