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宝当然是给即将出道的曼云仙子试的。
但阿文也有份。
准确地说，是小滚珠故意将自身存在暴露给参云师叔之后，按惯例，以及身为同门长辈的特别关照，阿文这个制作人靠着手下当红的曼云仙子水涨船高……
未出师（道）就先红，在阿文前生那个娱乐圈里，多半只是个营销手段。
但在现下这个“娱乐圈”远未成型，高高在上的仙子们积攒争取的只是叩拜类粉丝的位面里，像云鼎这种小门小派就算拼命堆资源，也很难取得什么上档次的成果。
势力范围内原本就有的几个县，就算不宣传也有的是人打听参云仙子的继承人是谁。
“小参云有什么不好？想当年……”
“人家参云仙子是货真价实的仙人，区区十几年的岁月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你看镇上XX楼的麻美，二十多年前当花魁的时候也未见得比现在更有风韵……”
诗词歌赋什么的是指望不上的，从市井里打听多半也就是上面两种的变体。
前者阿文就当没听到过，甚至阿积他们都懒得向上汇报。
后者嘛，虽然大多数念叨这些的甚至还未必有前者见多识广，但通常走夜路的时候总会不小心绊到石头摔个头破血流什么的。
啥？
你说还有麻袋什么的？
开玩笑，谁家会把麻袋浪费到这种事上，万一溅到血不就难洗了？
充其量不是被石头，而是被木棍绊倒罢了。
仙术？
没有的事，谁会把修为浪费在这等小事上？
云鼎派的杂役下山也是真人好呗……
另外，嘴长在你身上，你自己管不住就甭怪有人路见不平。
莫非还真想把那些没品词句传到参云仙子耳中去？
怕不是岚陵派莫愁那老妖婆派你来卧底的吧？！
……
“好初级的粉圈对撕，而且怎么看都是独角戏还差不多。”
“硬要说的话，在州府那边的几个县里确实有可能，毕竟那边离岚陵派就很近，而且想当年参云师叔过去打擂赢了岚陵莫愁师伯一招半式。”
阿文思考的东西，一般瞒不住小滚珠，当然他也没想着要瞒。
参云师叔已经带着小曼云先行一步了，毕竟法宝虽然在同一个库房，但女修者专用的某些定然不宜暴露在他这个男管事眼前。
然后自家人知自家事，这颗宿慧丹的效果严格来说很是一般。
前世记忆不说，前世的人格都故意分流下来了，那自然也意味着“融合前生加速修行”这一条就没能达到。
而且小滚珠恰恰是因为“没野心也没修为”才被参云师叔放过的，阿文这边想要维持烂好人人设的话，今后所要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就得两倍计算。
另外“法宝”还是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严格来说，按斗破套路，药老其实在萧炎发育前期算是坑过他一手的。
而他要是个纯粹器灵的话，至少斗之力三段这种修为倒退惨剧便不会出现。
所以师叔其实就是在提醒阿文，小滚珠如果老实当个戒灵的话，某些事情还好商量。
接下来的法宝挑选如果它这个“前世身”不识相的话，直接炼作法宝药渣也没什么可惋惜的。
带着曼云先走，也只是为了留给阿文选择和自行决定的那一点点时间罢了。
“宝贝！我的宝贝！！”
“这附近确实没活火山，不过以参云师叔的修为，她现去找一个，并且带我来回也用不了半个时辰。”
“好家伙，你这已经是决定好卖我了是吧？”
“那不然呢？我可没本事自行离开中土。”
曼云人已经先走了，阿文当然不能赖在人家的洞府里。
而且身为管事，出师用的道具需要准备多久，他多少也是有数的。
简单来说，先回自己房间整理一下，甚至洗个澡换身衣服都来得及。
宿慧丹只是精神（神识）用药，基本没有伐筋洗髓效果，自然也不会出现吃完之后浑身冒黑泥的效果……
“此世之恶！”
“信不信我让曼云拿剑劈了你？”
“不要，我好不容易攒了十年。”
“呦呦呦，还想吹自己是五战？怎么不直接迦勒底更时髦一些呢？”
“因为叔叔会把我的钱拿去分给别人！”
“这么说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一边在识海里与小滚珠斗嘴，阿文一边轻车熟路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然后进门没多久，阿积又慌慌张张地过来敲门了。
当然，这次不是仙子们的宣召，而是来自其他外出杂役们的报告。
“……派去打老张闷棍的兄弟回来了，他说有个麻烦……”
“什么叫闷棍，用佛门说法那叫棒喝，帮他们祛除烦恼的。”
“柯管事……不是……阿文，现在不是扯那些闲篇的时候，岚陵派的人真的朝咱们这边来了。”
“啥？他们敢？！不过等等，你说岚陵派的，是他们的高层？外出历练的弟子，还是那堆闲着没事干的穷酸仰慕者？”
事情不大不小，阿积觉得慌张很正常。
别说他，就连阿文自己，刚听到的时候也稍微心惊了一下。
不过他毕竟已经是个成熟的管事了，三言两语就找到了问题关键。
而在阿文问出后面半句的时候，阿积也多多少少平静了下来。
皱着眉头挠了挠后脑勺，阿积认真回忆了片刻，有点不太确定地开了口，“长老什么的应该是没有的，就算有，除非大张旗鼓地现身，否则咱们这边的人也察觉不到。”
嗯，年轻管事无声地点了下头，示意阿积继续。
后者眉头还在皱，不过语速稍微快了一点，“……仔细回想一下的话，虽然大部分征兆都是后者，但估计也真有仙子云游什么的，怕是冲着曼云仙子来的。”
“有道理，而且应该是修为不到金丹的同辈。”阿文背在身后的手指本能地捻动了几下，“或许有护道长辈跟在身后，或许一开始就直接朝掌门他们发出了拜帖。”
这两者并不矛盾，甚至有可能是同时进行的。
不止是阿文，甚至阿积都能多少猜得到。
打个比方的话，如果不是有参云师叔罩着，他们也不会随便轮流下山打嘴欠者闷棍不是。
小曼云已经是远近闻名的既定仙子了，或许京都那些大门大派不把云鼎放在眼里，但岚陵这种体量近似，大哥莫笑二哥的，肯定不会让云鼎曼云顺利高调打出名号的。
多少得比试一番才行……
“所以你们是误打误撞到了一个岚陵派的真粉？”小滚珠例行跑题。
“都真粉了，那就不是误打！”阿文立场坚定，明确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