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羽与南柯梦的相识，在很久以前，那是一次在雪山执行的任务。
当年的他们，枫叶羽还很正经，南柯梦还是个沙雕，清歌还是个社恐。
记得刚见面，你说过要合作一辈子来着，现在嘛，不还是站到对面去了？南柯梦。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回想起南柯梦常说的一句话。
或许现在的一切都早已经被南柯梦看在眼里了。
是哪一个南柯梦？
但是信任依旧在，不会这么简单就改变的。
所以，
枫叶羽的气息突然逆转，由缓慢衰弱转为持续攀升气息，气势直接拉升到小苍澜也陌生的地步。
此时连南柯梦也出现了动摇的神色，“你疯了，居然做到这个地步。”
枫叶羽的伤势已经是数年前的事了，虽然状态已经回不到常态巅峰时期，可实际上这几年从来就没有颓废过，一直都没有放弃锻炼，修心修身。可以说在不顾自身一切后果的情况下，不但没有实力倒退，反而已经精进到了更高的境界。
枫叶羽的内力已经雄厚到凝成实际的地步，周身外放的“气”，已经自然而然的隔开了这汹涌暴雨。
达到巅峰了？
漆黑似反射金属光泽的眸子扫向南柯梦，南柯梦自发的想要退卸逃离这里，但仍然止住了自己内心的冲动，直面枫叶羽。
她不允许自己就这么直接逃，况且现在一个目标也没有达成。
枫叶羽眸中仍就有光。
“武神，人类中对习武者达到极限的尊称，意味着人体的极限。”
话音刚落，枫叶羽下一刻已经走到了南柯梦的侧边。
是的，走。
但神奇的地方就在于，明明目光体感上是走，但是眨眼间就已经到达了南柯梦身旁。明明是比音爆步还要快的速度，但是却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动静，空气也没有出现震动音暴，看起来也只是走过去的样子，却偏偏出现了匪夷所思的效果。
至少在我小苍澜眼中是这样的，恐怕还是因为小苍澜曾经也有过才能看轻……
是呀，曾经有过，还演示过……
实际性的“气”，可以称之为气血，也可以称之为斗气。
精气神，形体，天人合一。
身体，气还有天人合一的心境感知，三者结合的完美应用，一举一动就仿佛自然而然的自然运动一样，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效果就是枫叶羽已经来到了南柯梦身旁，南柯梦才慢悠悠的察觉到。
南柯梦大惊，当即下意识就立刻拉开距离。
然而跟拉开点距离，随着枫叶羽做出挥拳的动作，反倒像是磁铁相吸一般吸了回去。
南柯梦在最后的关头还是用血能护住了自己。
这一只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地板，南柯梦这就如果坠落的陨石自上而下贯穿了这栋楼。
估计直接嵌进丧尸堆里了。
而枫叶羽接下来更是做出了让我一时之间感受到震惊的举动。
枫叶羽直接就一跃而下，去追击南柯梦了。
不是，危险啊。
但是转念一想，又知道怎么回事了。枫叶羽现在已经是没有退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现在就是为了尽可能的扫清眼前的一切阻碍，为我……扫清阻碍。
那最后的眼神还有表情，完全将我当成了一个雏鸟来保护，亦如他还是学生会长时保护学生一样，又或者像保护自己妹妹一样，
一直都是在扮演保护者的角色，真是，就不知道保护一下自己吗？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浑身的剧痛，所剩无几的体力，根本难于支撑身体的动作，至少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恢复行动力。
不过只是不能动弹，但是感知并没有衰退，我仍然可以感受到下面激烈的战斗，甚至都不用仔细的感觉，感觉正常的人都能感受到下面爆炸一般的动静。
战斗肯定是一时会儿结束不了的，
祸不单行的是，清歌回来了，而且看样子枫叶羽之前那一下，似乎并没有对其造成很多大伤害，或者说伤势已经恢复了。
我内心是觉得大不妙，同时警惕的做好准备，虽然现在动起来还很艰难，但是勉强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被侵蚀之后，就跟丧尸一样，拥有了一些快速治愈的属性，枫叶羽刚才那一下，真的是往死里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清歌开口道，压抑着虚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气氛没有缓解多少，但至少我没那么紧张了。
“你……”理智恢复了吗？
“前辈这个样子……咳咳，真是好不狼狈。”
噫，你自己还不是虚弱的咳嗽了？
“那些‘东西’的注意力一时半会儿都被枫叶羽跟南柯梦吸引了，长话短说，这些脑海意识里的东西绝对是更高纬度的存在，是利用了病毒作为媒介才能侵蚀人体生命，同时这些意志也可以影响病毒的走向，才会出现各城市不同的情况，而且也可以影响现实存在的各种东西……”
清歌来到我身边。
“说来惭愧，我最终没办法抵御住这些东西的侵蚀，落得被祂们控制的处境，现在这一时的清醒，还是因为祂们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以及我身上最后残留的灵力残留……”
清歌握上我握望月的手，我能从中感受到灵力传到身体中，得益于这股灵力的加入，身体的伤势得于迅速恢复。
“望月就拜托你了，前辈……”
将最后的灵力交给我之后，清歌松开手，站起来向后退去。
我能感觉到他又一次被侵蚀，最后一丝本我的理智也在后退过程中消散殆尽。
尔后，清歌血气迸发向我冲了上来，这气势就不比之前偷袭时来的弱，甚至就像是解开了束缚一样，还要强的多。
感情之前残留的理智和灵力压制了这股力量是吧？
说好了强弩之末呢？怎么一个比一个持久？一个比一个生猛？
我正欲使用望月防御，虽然不一定能防的下来，我能明显感觉到，现在的清歌对灵力有压制作用，我颇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空澄清境”
陌生的灵力气息突然闯入我的感知之中，但是还好不是敌人。
鲜血凝成的长剑砍在透明的屏障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澜涟漪却已不能再进一步。
“水形剑”
一柄柄由水凝聚的水剑于上方刺向清歌，清歌后退，躲开了所有水剑。
水剑刺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剑痕。
而这个时候，一位手握长剑，脚踏……井盖的女人落在我面前。
虽然这个脚踏井盖是抽象了点，但其实原理，就是御物，好比幻想中的御剑也是这个，殊途同归的一个东西。
然后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出现了关于御剑飞行的相关知识。
唉，我能知道这些东西的吗？
清歌的仇恨被突然到来的女人拉去，两人手中长剑挥舞，残影碰撞，并且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乒乒乓乓根……”
清歌最终在一次交锋中被女人一个云剑荡开攻击——两柄长剑碰撞时被强行摁到一边去。
很简单的结果，但实施的过程却用上了多种手段，女人手与剑均有灵力加持，显然是有相当强化效果可以达到力量上上位的结果，长剑上有水流流动缠绕又能进一步牵扯清歌的血剑，最终达到“将其摁到”一边的效果。
当然其实就是两人的武器都被摁到一边，女人就算想要进一步攻击清歌也很难在清歌反应过来后伤到清歌，原因终究在于清歌经验更加丰富，同时挥剑的速度也更快。
但是，女人也不只是近身拼剑，之前的井盖如同愤怒的小鸟如清歌创去。
御物之术
虽然处于缴械状态，无法抵挡，但是清歌仍然可以做出闪避动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动作才刚动一下就愣住了，仿佛有什么控制住了他？
直接将清歌撞退了一段距离。
感知，也可以说是精神力强到一定地步时就能干涉到现实。
我仍能根据现场情景，自动唤醒脑海中的记忆，以知道确切的原因。
熟悉的感觉似乎回来了，不多，但是令人安心。
更熟悉安心的感觉是在女儿趁着清歌一时之间无法行动，左手似乎是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剂药剂。
对我来说，那仿佛就像是自己的一部分，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女人直接将手中的药剂摔到地面上，一瞬间小苍澜只感觉自己仿佛被自己的力量所包庇，就如同回到婴儿一样。
药剂破碎的同时，清歌已经将井盖扔到一边恢复了行动力，
然后直接跑了，对，跑了。丝毫顾不上我，直接流蹿而逃，不带一丝犹豫的，就仿佛在逃避什么洪水猛兽。
“没事吧，苍澜姐。”救了自己的女人来到面前，单膝下蹲。
“你认识我？”
很奇怪，我能从她的眼中看到，她看我是熟悉的眼神，但我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她，从没见过。
“额，解释起来有点长，我先帮你调息吧，你身上的灵力还在凌乱中。”
说着，她抓住我的手，最后一股引导精神从手中传递而来。
能感觉到没有恶意，我也不抗拒，但也要小心。
“你现在可能还不认识我，我叫周羽凛，算是个修行者吧，依照着神棍梦的留言，来到了这里，然后就有了之前那一幕。”
周羽凛一边说着，一边为我调息身上凌乱的灵力。
这个时候，枫叶羽也回来了。
枫叶羽的状态不能说不好，但气息确实在不断衰退，形象一点说柴火已经燃烧过了最旺盛的时候，现在也只是残留的碳在烧，而且很快就只会剩下一堆灰烬……
“没有留下南柯梦，对吗？”周羽凛很是自然的问道，似乎她早已经知道些什么。
枫叶羽看了周羽凛一眼，并未露出任何敌意，但是他的眼神中也确实是带着陌生，也就是说枫叶羽也不认识周羽凛，但是眼眸中随即又闪过一丝恍然，终是化为无奈，“嗯，在发现自己不敌之后她就无心再战一心只想逃脱，我也尝试追击过，但追究是没有留下，”枫叶陈述着说道，随后又问道，“刚才附近的丧尸集体倒下了，是你做的吧？”
不然枫叶羽不会回来这么快，虽然丧尸也拦不住就是了，但至少也可以拖个一两三秒。
“是。”周羽凛回答，同时拉着我站起来。
我身上凌乱的灵力已经平静下来了，伤势，伤势也已经没有了。
“她们还会再来的，所以，小苍澜你先跑。”周羽凛道。
同时一柄长柄横在我脚边，只要一抬腿就可以踩上去。
周羽凛来到枫叶羽面前，一声“失礼”过后，指尖点在其胸膛上，帮助其将气势收敛了回去，同时也停止了气息的衰退。
但这很明显只是权宜之计，其充量只是把损坏水库的缺口暂时堵上。
“等等，为什么是我先跑？”
“小苍澜，”枫叶羽开口道，“照计划来，在汇合地方接头。”
“……”我不再言语，踏上长剑。
“澄空，去。”在周羽凛开口之后，名为澄空的剑将我带飞离去。
我回头看去，楼顶那已经是多处龟裂，剑痕，蜘蛛网坑洞都还算是轻的，枫叶羽打出来的那个大洞真的是历历在目。
然而相比楼顶，下面的大街才是真的重灾区，就仿佛被轰炸过一番，断肢横飞，公路上炸出多个大坑，多少店铺也是七零八落地，就仿佛交战区一样。最后以及不明原因，这一片街区的丧尸全部倒下了，就如果战场地狱般残酷。
我又不是傻子，关于周羽凛的出现和所做所为，其实多少已经猜到一些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不由喃喃自语道。
是你吗？死神棍，死了也不知道安份点的家伙。
——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枫叶羽看着小苍澜远去，又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不由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旁边的周羽凛轻叹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右手，似乎在可惜着什么。
“能捕捉到南柯梦的气息吗？”枫叶羽问，这语气就仿佛是合作了多年的搭档一样。
“捕捉不到，但是知道在哪。”周羽凛道，与枫叶羽一样，似乎是对对方很熟悉。
周羽凛御起井盖，先是一口闷下一串葡萄，然后伸出手一把将枫叶羽公主抱起来。
枫叶羽也仍由周羽凛将自己抱起。
“要走了。”
周羽凛话落，随即井盖带着两人突破音速，向南柯梦所在之地冲去。
这是一处广播塔，本身是散布广播的建筑，现在本质上倒是有了其他的职能，比如扩散特殊的次声波，可以达到二次扩散意志侵蚀以达到扩散病毒的效果，又或者是封锁外来的信号，压制灵体，还有就是操控感染者。
“这里算是南柯梦以及侵蚀意志的主场，南柯梦会得到相当的增幅，同时我也没有进去客场作战的能力，但是这个地方必须瘫痪……”
“我要做什么？”周羽凛怀中的枫叶羽问。
“与南柯梦以及清歌战斗，若能完成击杀，那最好，我来阻断此次的侵蚀意志的源头，当然可能的话，我也会尝试远程支援你，最后，如果不敌，请……摧毁自己。”周羽凛将一颗苹果交予枫叶羽。
意思是，如果失败的话，在失去行动力之前，要把自己的身体摧毁——也就是尸骨无存……
枫叶羽点头，同时接过苹果，能感觉到苹果中蕴含着灵力。
“苹果，用灵力引爆，其威力不比烈性炸药要低，但愿不需要使用，最后，内息与灵力是可以相互转化相通的。”
枫叶羽接触灵力的次数也不少了，内心中其实早就有想法猜想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尝试，现在周羽凛倒是说出了肯定的结论。
“了解。”枫叶羽回应，同时见周羽凛一副话已经说完的表情，已经运息冲破了身上周羽凛之前设下的压制。
周羽凛也是默契的在枫叶羽气势解封时，接近广播塔，而后一把将枫叶羽像玻璃扔过去，在枫叶羽肉体接触玻璃之前，井盖以更快的速度后发先制创开了玻璃，枫叶羽随后得以无伤进入其中。
井盖从另一边飞出，同时斗气与血气的碰撞徒然爆发，井盖接住下落的周羽凛。
周羽凛手上灵力，亦或者说不单只是灵力汇聚，形成小小一点像是星空一样的深遂的东西。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周羽凛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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