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北黑和黛雅

  踩着脚底下的家伙,他眼神之中没有恐惧,倒是比起一般人来说坚韧多了,毕竟从他脑袋上的残留伤口来看,也是与死神多次擦肩而过的家伙,如此坚韧的意志力,宰了也省点麻烦不是么?

  所以如此想着的亚伯将其踢起,那中正平和的气被扭转为侵蚀人体的夺命之物,随后宛如疾风骤雨一般的铁拳锤击在那家伙身上,侵蚀性的气完全夺走了他肉体的活性,也完全带走了他可能的生命,然后感叹着他们的组员真多啊,之类的,看着又一次将自己包围的轿车,明明前一批人才死不久。

  只是他们似乎并不是一伙人,那些家伙估计是同为黑道人士,甚至有人在作呕,明明作为黑道人士,却因为死人而作呕,这样的心性可不太适合混这样的地方,甩动着手掌,看着那些从车上下来的第二波黑道人士。

  比起那些白西装来说,他们似乎更加的有礼貌,至少他们没有一上来就用枪指着别人的脑袋。

  一名拄着手杖,有些白发,宛如苍老的雄狮一般具有威严的老者被一名看起来和他长相相似估计是他儿子的黑道人士扶着走下车。

  “黑川组的得力干将,就这么死了,天助我组。”老者如此说着,看着亚伯,那浑浊不堪的眼神之中闪烁着某种灵光。

  “阁下,好身手,有兴趣加入我们北川组么?待遇好商量。”老者那雄狮一般的威严此刻不见了,并不是屈服,而是某种礼贤下士的感觉。

  “好啊,只要能杀点什么,有个落脚处就好。”亚伯流露着恶劣的笑容,朝着老者伸手。

  “那,老夫想拜托你解决的人还有点多啊。”老者流露着同样恶劣的笑容握住了亚伯的手掌,苍老的手掌上下摇晃着,随后示意其他人去清理现场,而他和他的儿子带着亚伯准备前往他们的组会之中,老者与亚伯都很清楚彼此是什么东西,想要给后辈谋划一条好路老者,而这条好路自然会有无数的竞争对手,那么自然需要一个好用的工具,而亚伯也无所谓自己成为这个工具,毕竟有足够多的人可以杀,还有一个充足的让三女神都不好出手的理由。

  “阁下如何称呼。”老者如此问着,而他的儿子此刻宛如尽职尽责的司机一样目不斜视的开车,看着路面。

  “你可以叫我亚伯。”亚伯如此回答着,似笑非笑的看着老者。

  “那么,亚伯先生,欢迎加入我组。”老者如此说着,随后车上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直到车停下,能够听到某个活力满满的声音。

  “啊,黛雅酱,是叔叔的车,可以让他载我们一程。”一只亚伯姑且有些眼熟的马娘和另一只被称呼为黛雅酱的马娘在路边等着,而车也刚好的开到了那边,男子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带两个小家伙一脚。”老者说着,示意男子打开车门,两只小马驹挤了进来。

  “啊,大爷爷,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哥哥。”黑色短发的马娘如此说着,朝着车上挤了过来,然后被老者一下子捞到怀里坐着,而跟在她后面的另一名长发的马娘有些拘谨的坐在亚伯边上。

  “三郎的女儿,我记得是叫北部玄驹对吧,小家伙。”老者如此说着,带着某种慈爱的笑容,看着那不安分的北部玄驹。

  如果这个小家伙是北部玄驹的话,那边这位黛雅应该就是里见光钻了吧,亚伯如此的想着,感受到车再度启程。

  “爷爷,这位哥哥是谁?”北黑如此问着老者。

  “一位很可靠的好人,帮了我的大忙。”老者笑着回答着,将那血腥的事实在后辈面前遮掩的严严实实,严实的让亚伯有某种扭曲的想法。

  如果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暴起将老者和男子都残忍的杀害,在对两名小马娘做些什么,她们会不会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呢?亚伯如此恶劣的想着,手指在不安分的抖动。

  然而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去做,毕竟,利益不够,他所修行的也不是什么能够通过杀戮去无止境的获取力量的,而是水滴石穿的心的修行,恶意善意皆为他的内心,应当遵从的是利益,而不是欲望。

  所以亚伯看着北黑的问好,点头算是回应了,至于一边的里见光钻,拘谨的不行,毕竟此前她们还在被追捕,也只有北黑这种大心脏的家伙才能够如此之快的适应,而光钻身上还残留着亚伯很熟悉的味道,残留的恐惧的味道。

  之后自然是将里见光钻送回家,在将北黑这个小家伙送回家,亚伯宛如局外人一般的坐在一边,甚至换了个作为做到了副驾驶座上,而没有了亚伯这个完全陌生的陌生人,拘谨的里见光钻也算是稍微的放开了一点,在和老者说着她们之前的遭遇,尽管她们没有意识到究竟是被谁救了,也不知道是谁在追他们,但是老者很显然的知道,毕竟他们也是得到了消息才过来的。

  北部三郎再怎么说也是老者不成器的儿子,即使没有加入组内,他也依旧是老者的软肋,更何况是他的女儿,老者总是宠爱隔代的后裔的,就像是现实里的爷爷比起儿子也更喜欢孙子一样。

  将里见光钻送回里见家,能够看到压抑了一路的里见光钻在父母的怀里哭泣,终究还是个孩子不是么?至于北黑,她或许觉得被追着跑很好玩也说不准,亚伯也吃不准她是否积累了某种负面情绪,但就算是积累了似乎也没有关系,反正也与亚伯无关。

  之后自然是见到了北部玄驹的父亲,北部三郎,北川组组长的三子,当年没有选择加入组内,而是自己奋发图强考上了特雷森,当了训练员,而他的妻子自然也是他当年的担当,一名名为黑潮的马娘。

  看着一家团圆,亚伯也没有过去打扰他们,只是靠在一边的墙外,乏味的等待着结束,毕竟亚伯擅长的事杀戮与破坏,这种场面他混进去,所思所想也只是如何将面前的美好的东西粉碎摧毁而已,摧毁他们的幸福,并不能够得到什么,连片刻的欢愉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