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听错了吗?
我眨了眨眼,稍显惊讶的看着宫书云。
这真的是眼前这位女生口中所说出的话吗?未免也让人太感到意外了吧?
宫书云并没有多家理会我脸上浮现的惊讶神情,她继续说道:“刚才你的说法确实没错,我确实有点太过于自我了,这件事是我唐突了,我为自己的言语不当说声道歉,不应该对一个人冒昧发表言论,尤其是陌生人。”
我也平复了一下稍显起伏的心境,而后回应道:“哪里,怎么说呢,其实我刚才的言论也有点过了,也请你多多包涵。”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必要强撑着装腔作势,也应当稍加示弱,给二人目前情况缓和一下。
按照这种情况,各自都退一步,这件事都算是完美落幕了。其实无论现在二人是内心怎样想法,起码就现在表现出来的情况来看,已经在往好的方面有序进行着,现在只需要做的就是悄然翻篇即可。
但好像宫书云并不打算就这么揭过这一页,似乎还想要在此多作文章。
“不,其实你说的都没错。”
宫书云继而否认了我的说法,将所有责任揽在身上。看她话语铿锵有力,仿佛认定此事一般,所以你是从哪里来的背锅达人吗?
我没有继续说话,选择让她继续发挥。
我这么做的原因没有什么内幕,纯粹只是因为我无法接题而已,所以只能将后续话语的主导权扔给了宫书云。
而宫书云也丝毫没有辜负我的期望,继而抛出了另外一个崭新的话题,只不过很可惜的是,这又是一个让我无法接口的题目。
宫书云看着我,旋即轻笑道:“当然,我应该换个说法,你不是奇怪,应该说是有趣,没错有趣。”
她如此郑重其事地点头说道,似乎也认定了这个说法。
有趣吗?这说法还真是......
这算是夸奖吗?说我是个有趣的人。
应该算是吧?如是是的话,那我可真是荣幸至极,毕竟夸奖我的可是宫书云耶,这位被无数人所仰慕的女神。
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可能有的人一辈子都无法得到机会,就比如那些对她爱慕极深的追随者们,如果他们听到的话会是一副怎样表情?我想一定会很精彩的,我倒是有点期待了。
“......”
看来我还是有挺八卦与幸灾乐祸的,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我连忙将脑海中混乱思绪抛却脑后,逐渐平缓了过来。
我抬头看了宫书云一眼,继而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眼前事情似乎远远出乎我的预料之外,犹如火车脱轨之后驶向无法预料的道路。
在我之前预设的故事当中,本以为事情会就此走上无法挽救的崩溃局面,后续故事濒临崩坏而后故事迅速烂尾落幕。
这本该是设想中的戏码,但却万万没想到的是,会以这种令人大跌眼镜地绝境迂回化险为夷,从而走向正轨。
不得不说宫书云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还真是一个好相处且懂事理的人。我在心里默默地给了宫书云一个极高评价。
她确实值得让人学习,不单单是敢于承认自己错误之处与接受他人批评,更重要的是,在明知不是事实与过错却去懂得用最好方式去化解尴尬局面,让自己趋于完美。
我原本以为像她这种长期处于校园高级阶层的人物,会自然而然地形成一种专属于高级阶层人士的骄傲自满,根本不容许他人对自己评头论足。尤其是像我这样这种根本是处于两个极端世界毫无交集的人员而言,这种说法或许会让她感觉自己受到侮辱。
但现在看来确实是我多此顾虑了。
也对,这或许也是源自我的刻板印象所导致的。
因为在我内心深处就觉得他们应当属于这种形象,高自骄大,目空一切。正是因为这种想法的根深蒂固,所以才会导致我说出之前那番话。
其实说白了我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个极为自我的人,与那些人无异,就是这样不自知的我却用自己狭隘的目光如此看待宫书云,心中肮脏的认为她会如料想一般展露出自己所认为的真实面孔。
其实自己才是那个最应该被点明的处于自我极端世界的家伙,所谓贼喊捉贼就是如此场景了吧,仔细想来还真是有点可笑呢。
我看了眼宫书云,对她感到敬佩。
她能够展现出这种游刃有余的形象,现在看来并不是偶然所致。应该说,她对于应付这种情况已是信手拈来。
能够走上这个阶级,深受众人追捧并不无道理。
依靠的不仅仅是她出色的自身条件加持,还有她那高情商的展示也同样不可忽视。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游走其中却片叶不沾身,留与众人闪耀背影。
正因为她有所预见,所以在此之前,即使我的言论有多尖锐得罪,她却依旧能够以一种包容一切的友好态度来给予回应,或许她早已经看出来与我争斗是毫无意义之事,彼此间应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即便这件事并不是某个人的过错,但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来结束闹剧,那她便会立即执行。
而我率先提出了和解话题,这正是她乐于见到的情况,所以毫无疑问的,接下来她顺着我搭建的台阶下去,并在此基础上更用温和言语低顺,让二人急迫关系得以平复于最低。
即使整件事情到头来只会让她吃亏,她也不在乎。但我想,或许以她的身份肯定不会在乎这一点蝇头小利,因为在她看来这只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罢了,对于自己而言也并未产生太多个人利益的损失。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说明她足够大度,为人有气魄。
与其相反的是我,和她对比起来确实是显得捉襟见肘。果然,为何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仅在这一点上就能够体现的淋漓尽致。
当然,话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俗话说,事情无绝对。
同一件事情,不同理解便会产生不同看法,假设将这里的话稍加改变一下的话。
又或者是,她压根对于这件事根本就没放在心里。
不是因为她觉得这么做可以尽快解决事端,单纯只是因为她不想与我过多交涉,因为在她看来我只不过是属于胡搅蛮缠罢了,只不过是又一位企图妄想使用这种非常规手段来引起她的注意,纯粹只是一种吸引目光的手段而已。
像这种人,或许她已经见识过的太多了。
但如果真是如此,这未免也太破坏此时此刻在我心目当中宫书云的形象。
虽然我并不如其他人对其狂热爱慕,但在这一次不算太长的交流下来,宫书云给我的感觉良好,我对她很有好感。
当然并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慕喜欢,尽管也有这样的感觉在,毕竟她容貌确实卓越,实在很难人心生厌恶起来,这是人之本性。但这里头占据的并不多,只是很小一部分,源自容貌与交谈期间所产生的好感。
除此之外,其中还有各种不同的情绪残掺,我也不好说清楚究竟是哪一种感觉较为精准。
如果非要说的话,应该是欣赏吧。
对,欣赏,就是这个意思,这个词语很准确的将我现在的感觉形容出来了。
我欣赏像宫书云这样的人,她也正如其他人所描述的那般与众不同。
如果说之前只是道听途说的缥缈与不真实,我还不太确定,那么在今天接触之后,我如实感受到了宫书云的不同。
所以于情于理,在我个人私心当中,在之前所阐述的同一件事情由不同情绪导向所形成的两种截然不同结果,二选一做出判断的话,我是更偏向于前者。
因为我不想她真的只是我之前所认为的那种人,那种刻板印象的家伙。
在我心中,我更觉得她会是摆脱了那种低级趣味的人,她理应是如此。
尽管我的念想毫无端倪可言,但在我心中确实是这么希望的。
我是这样想的。
所以,她会怎么做呢?
那一句话,会是她只是为了摆脱现状局面,所胡编乱造出来的一个理由吗?
还是说,会是表面上的平静,之后是后续暴风雨来临的时刻?
在我静静等待期间,宫书云也没有闲着。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然后出声道:
“从刚才到现在,我就看到你一直在沉默着,你是在对刚才的答案不太满意吗?还是说你有其他的看法?能和我说下吗?”
听到对方的话语,我忽然松了口气。
看来我的猜想还是对的。
“并没有,我只是很少说话而已。”
“所以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状况吗?无论是与人交谈还是相处,总是一个人坐着不说话。嗯,也难怪了,这也许这就是你至今为止没能在学校里交识到一位朋友的原因吧?”
宫书云以这样的疑惑表情向我发起提问,我则是立即摇头否认道:
“并不是,我平常也并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也没相差,但也不会是像现在这样无话可说。”
听到我这么说,宫书云脸上疑惑神色愈加增多了。
“听你这么一说,所以就是现在这个情况是特例了?”
“......差不多是吧。”
“原来如此。”宫书云一时间恍然大悟,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旋即道:“所以问题并不是出在你的身上,而是在于我的身上,是这个意思吗?这么说的话,那与我交谈是让你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吗?其实我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