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肆无忌惮地彰显着他跟王雨琼的亲昵，也是在侧面地提醒着顾雨宁。
连打屁股这种话题也毫无顾忌，是打消顾雨宁这躁动的思绪。
无意义但必须的笑声随着心底的杂念一并止住，顾雨宁将话题转回：“你的心情好像有点沉重，不太顺利吗？”
沈安摇了摇头：“很顺利。”
“哦？”
顾雨宁有些惊讶，她眨了眨眼：“看来她对你的喜欢超乎寻常呢，我刚刚也去看过她，只是没得到什么好脸色。”
“她很记仇的。”
沈安轻声道。
“的确呢，有点小心眼，诶？是不是不应该在你面前这样说。”
顾雨宁柔笑道：“但既然顺利的话，你的眉头为什么还是紧紧地皱起呢。”
“是在担心之后的事情吗？这一点我或许能给予你一些帮助。”
“如果她再打算骚扰你身边其他女孩子的话。”
沈安闻言，他沉默片刻，转过身来，嘴角翘起：“我想她已经没有心思理会我身边的人。”
结合他这微妙的语气，顾雨宁精神一振：“你。。”
她突然升起一抹急切，脸上的温婉也化作严肃：“这样做的话，你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是的，以顾雨宁的聪慧，她猜到了沈安的做法。
不是走向弥合，而是以更极端的做法，令许亦婧记恨。
“我只能这样做。”
沈安淡淡道。
“顾学姐，你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吗？”他问了一句，让顾雨宁也陷入沉默。
她的反应跟赵黎一样。
“也许你应该稍微温和一点，至少等她的身体情况好一些。。”
顾雨宁迟疑道。
“没有这个必要，要记忆深刻才会刻骨铭心。”沈安摆了摆手：“不用担心我呢，我会处理好的。”
他抬起的手在摇晃，一抹鲜红映入顾雨宁的眼帘。
她当即也抬起小手，将他的手握住。
沈安一怔，只见顾雨宁紧紧地注视着他的伤口，涩声道：“你受伤了。”
“小问题。”
沈安稍稍挣脱她的小手，继续将手藏起在后背：“只是擦伤而已，都不用上药，它自己就会愈合的。”
“你还真是无懈可击呢。”
顾雨宁低下头，略有深意地感慨一句。
“这算是夸奖吗？”
“当然是。”
顾雨宁微笑道：“是最高的夸奖了。”
你这么无懈可击。。令人找不到任何破绽与漏洞。
连一丝脆弱，都要藏掖。
“时间不早了，学姐。”
沈安意识到如果继续谈论下去的话，话题又会偏转。
他抢先一步，委婉地给予聊天结束的暗示。
顾雨宁抬起头，与他一样凝视着天际的明月：“是不早了，也是时候休息了。”
“不过，今晚的月色真美呢，你说是吧，沈安。”
沈安默然，没有回应。
“这么好看的月色，好像比八月十五的时候都要漂亮。”
顾雨宁凝视着天边的月，喃喃道：“让我有些舍不得离开，舍不得回去休息。”
沈安转过身：“是挺漂亮的，那你再看一会吧，也不要看太晚，你的身体还没康复，也要注意修养。”
“我就先回去了，下次有时间的话，再来看你吧。”
说完，他就越过顾雨宁的娇躯，往外走去。
今晚的月色的确漂亮。
但无论如何都抵不过八月十五的圆月当空，那是一年中月亮最漂亮的时刻。
可月常在，人却不然。
对顾雨宁来说，月亮的漂亮与否，她不怎么关心。
陪在她身边一起观赏月光的人，才最重要。
她想，他是听懂的。
而他也给出了回应。
他希望自己也能听懂。
只是懂与不懂，也无法抑制那逐渐躁动的，杂乱的思绪。
顾雨宁回过头来，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
她勾勒一抹浅笑，轻声道：“晚安呢，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但我会在这里等你的，如果你想找个人聊聊天的话~”
细微的呢喃在说出的那一刻，就随空气飘散，无论如何都传递不到沈安的耳边。
而她也不需要沈安听到。
这是她说给自己听的。
说给自己的心。
离开医院，沈安上了车，车辆缓缓启动，往市区，往学校的归途驶去。
他坐在车后座上，闭上眼，满脑子都是纷扰的念头。
待他走后不久，顾雨宁也回去自己的病房。
时间点滴流逝。
空荡走廊上弥漫的咒骂声，也止住不见，换做长长的，满是幽怨的抽泣。
再过一会，抽泣声也停住。
赵黎拿起放在一旁的热粥，一口一口地喂着自己的女儿。
许亦婧也一口一口地吃着。
只是她神色恍惚，眼眸还残留着哭泣后的湿润。
赵黎不敢开口，也知晓不应该开口。
因为没什么可以说的。
谈论他？还是谈论她呢？
都不可以。
看着热粥慢慢地见底，赵黎长舒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只要她愿意进食，身体总有恢复的时刻。
吃完了。
赵黎起身离开，因为许亦婧要休息了。
那被撕裂的被绒，已经换了新的。
但扭曲的银叉却没有被拿走，它被许亦婧藏了起来，藏在她的手中。
裹上被绒，关上灯。
许亦婧侧着身，靠着枕头，她慢慢地张开手，看着这被巨大力道扭曲得不成样子的银叉，看着银叉一侧隐隐残留的红色血迹。
她刚平静下来的心，似又要开始抽搐。
当愤怒的情绪宣泄完毕后，恢复些许冷静的她，瞬间就明悟过来。
想让我彻底地恨你吗？
许亦婧攥紧这扭曲的银叉，她湿润的眼眸再度掀起泪珠。
这不是她想要的，绝不是，但这却是他唯一能给予的，唯一愿意给予的。
即便到这种地步，自己终究也无法挽回他的心。
真是可笑。
可许亦婧也别无选择了。
她每每想起刚刚的话语，她的心就如被刺痛一样在翻滚，冰冷决绝的冷淡，令她弥漫着无法抑制的愤怒。
甚至于她都不清楚沈安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他真的就是这样想。
话语具有欺骗性，谁又能真的知晓他在想什么呢？
这无疑让许亦婧更心痛。
但不管如何，对他的恨意的确掩盖了许亦婧对死的探索欲。
那就。。试一试吧。
如你所愿的一样。
只是。。
我也不敢能做到，我真的没有信心。
许亦婧闭上眼眸。
她也要休息了。
回到北区公寓时，已经是凌晨的一两点。
沈安推开公寓的门，只见赵清虞正裹着睡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手中拿着杂志在观看。
听闻开门声，她连忙将目光看去。
见到沈安，赵清虞才像是放下心一样，把视线回到手中的杂志。
侧躺这个姿势能完美地勾勒出赵清虞曼妙性感的身体曲线，她纤细的骨架撑起那苗条的娇躯，睡衣的下摆是分叉咧开，如分叉的裙摆一样，凸显着她白皙的玉腿。
她自然也不会穿内衣，侧躺的同时，手臂陷入那柔软中，透过睡衣的衣领，是两团白肉碰撞，挤出一抹深邃。
如此自由，又如此充满活力。
沈安缓缓地解开自己的外衣，把外套放到一边，故作无事地柔声道：“这么晚还在等我？我还以为你先睡了呢。”
“聚餐怎么样，气氛还好吧？”
赵清虞闻言，顺势打了打哈欠，将杂志合上：“瞧你说得好像缺了你就不成，气氛当然是一如既往的热烈，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呢。”
此乃谎言。
没了沈安，连王雨琼都变得沉默许多，更何况是宋芮与沈涟瑶。
“那就成，哎呦，我先去洗个澡吧。”
沈安轻笑道。
赵清虞转换着姿势，从沙发上坐起，将玉腿叠起，交叉如二郎腿。
涂抹着暗红色指甲油的足尖微翘，渲染着她慵懒的妩媚。
“等等，着什么急。”
赵清虞小手抵着下巴，美眸流转：“有些事还没做，所以我才等你这么久。”
沈安缓缓走来，眨了眨眼道：“什么事这么要紧，还得等我回来。”
赵清虞笑眯眯地站起身，手指勾动，顺着睡衣的衣襟，轻轻一划。
睡衣顿时滑落在沙发，一抹鲜红如此夺目，在四周弥漫的白皙间，红得鲜艳耀眼。
“当然是做.爱的事情。”
褪去睡衣后，赵清虞全身上下只有鲜红色的情趣内衣作为最后的遮挡。
遮挡？
不，是更具备感官刺激的勾引。
看来她是精心准备，怪不得连脸上的妆容都没卸。
唔，也可能是洗完澡后重新化了一个新的。
她走到沈安的跟前，投入到他的怀中。
他敞开双手接住，抱紧，大手流连于她的腰肢，低头靠在她的白皙酥胸上轻嗅，戏谑道：“今晚这么主动？”
赵清虞扭头，抵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道：“你需要发泄吗？”
“那就都发泄在我身上吧。”
“今晚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把我艹到明天都起不来床吧。”
粗暴且直接地告白，失去了勾引那种欲盖弥彰的韵味，却由衷地流露着她炙热的爱意。
关心他的人，远远不止是赵黎，也不止顾雨宁。
作为他的枕边人，赵清虞愿意给予她的一切，只为抚平他那努力隐藏的皱眉。
连顾雨宁都能感受到，她又怎么可能会不过问，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沈安的沉重心情。
她必然是关心与在意的。
只是她选择不问而已。
她相信沈安能处理好，也相信他会一切都考虑好。
正如赵清虞和沈安在一起时所说的，自己只需要当个笨女人，满心思都想着怎么照顾他就好。
其他的事，不需要她去操劳考虑。
如此炙热的心意，沈安无需多说，将她拦腰抱起，大摇大摆地走向房间。
今晚的炮战，格外地漫长。
呻吟声久久都没消散，这叫得好似要把嗓子给哑住一样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