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青柠蛋糕——14

  那之后他们又喝了好几杯酒,本来是绝对不能喝醉的。然而气氛太好,甚至边上的兽族大叔都递酒给大家喝了。这方面的豪爽人族也很喜欢,在载歌载舞中大家一直闹到大半夜,而在中途克莉丝便和法米拥吻起来,事实上大多数情侣都是如此,包括刚刚在跳舞中认识的年轻男女。

  是时候回去了,回到那个有点冰冷的王宫,法米心想。喝醉的克莉丝看上去也非常可爱,他背着少女回到那个房间,今晚就不要索求她了。

  今晚王宫静的可怕,原本在这种情节王家应该设宴款待各地来的大贵族们。但是现在克莉丝没有那么多钱,等到什么时候她能够不再睡稻草床的时候再说这些也不迟吧。

  他绕过走廊,真奇怪……就连卫兵也都不在岗位上,他想呼唤瓦雷,自己的侍从。

  可以他那样的性格想必早就离开城堡去玩了吧,灯光忽明忽暗,要是魔导灯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但是一盏魔导灯能够买十盏烛台。

  夜晚的风带着阴冷,让人意识到已经不在夏日,很快将会迎来寒冬。

  不再多想了,少年去浴室洗了个澡回到自己的房间,明天也要努力,为了帮助克莉丝而学习认字。就在他如此下定决心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床上有人,是克莉丝?脱得光溜溜的,银色的长发……不,那是更接近于灰色的,而且背后的尾巴和头顶的耳朵也……

  拥有夜视力的法米看清对方之后慌忙坐起身,是他跑错房间了?怎么可能,这里是上层王宫,只有我们这些跟随克莉丝的贵族才住在这里,而眼前的这个女孩,是薇拉。

  还未等法米开口,薇拉倒是先说话了。

  “法米大人,我来……服侍您了。”她的话语结结巴巴的,单手想要遮住胸部和私处,但是不知为何她又放下了。

  “你在说什么。”法米对此并不感兴趣。

  “我是您的女仆。”

  “如果我没记错,我拜托你的事情只有认字读书而已。”他正色道,跳下床一步步后退。“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是菲尔米娜的命令?”

  “不……是,是我自发……”少女的脸颊红透了,要她说这种话仿佛要她的命一般。

  但是少年并不打算留情面,“无论是人类还是兽族,你们在撒谎的时候表情都一样,眼神中就能看出本能的恐惧和回避,吸血鬼的感官很擅长观察这些。”

  “不,不是。”

  “哼,看来再问你也是无济于事。我要去找菲尔米娜问个明白!”

  “您不能去!”听到这话薇拉不顾自己的胴体露在外,立刻追上他,从身后抱住法米。“大人,我就不行吗?我知道您爱着克莉丝陛下,但是我也喜欢着你。这不是谎言……”

  确实,当法米和她视线交汇的时候,吸血鬼的金瞳并没有发现她在说谎。

  也许是实话吧,这个女孩可能喜欢自己,但这不足以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来,有人在这背后利用了她,用她来挑拨自己和克莉丝的关系。“菲尔米娜……”他念着这个名字,“这次,我绝对不原谅你!”说完他就要冲向前。

  可薇拉依旧死死抓住他。

  “为什么,大人……”

  “你自己知道答案,我爱她,而且只爱她一个。”

  “我明白了。”薇拉有些灰心丧气地低下头,“但是还是请您不要出去!”她说,“现在走出这道门您一定会后悔的,原因我不能说!”

  “什么?”

  “总之哪怕是做戏也好,请您给我一夜温存,这样就好,什么都不会发生……您依然可以去爱女王陛下,我也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如此坚决的态度和什么都不在于一般自暴自弃的模样,法米无法遵从。

  “那就只好请你睡一会了。”说着,他蹙起眉,金瞳闪耀光芒……随后,少女无力倒下。

  法米推开面前的门,他要去找菲尔米娜将这一切都问个明白。

  可就在这时迎接自己的是十多把长枪,被册封的兽族骑士以及还是侍从的少年们纷纷把武器对着自己。哦,瓦雷也在里面,同样站在那里的还有哈卡,阿尔维斯,自己曾经的战友们。

  这都不是什么重点,最让他惊讶的是自己所爱的克莉丝和所恨的菲尔米娜也站在对面,站在这些铁枪之后。

  “发生了什么?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法米。”菲尔米娜先开口,“我们一直以为吸血鬼是无害的,但没想到你居然做出如此禽兽的事情来。”她盯着法米身后倒下来的薇拉,大家也跟着看过去,少女全裸躺在地上,然后法米正推开门打算出去,在大家眼里就是这么一回事。

  “菲!尔!米!娜!”法米大吼道。“你居然敢设计陷害我!”

  而女参谋完全不理睬少年,她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你这家伙,到现在还想要逃脱罪责,本来念在夕日战友的情分上我们还打算网开一面,但是现在你问问他们答不答应。”

  哈卡的脸色很差,阿尔维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在踌躇着。

  所有的骑士们都皱着眉举着铁枪对准自己,要是他再往前一步就会要了他的命。

  这都不重要,克莉丝相信我,我们刚刚从城外回来,于情于理怎么可能立刻就找上薇拉呢。她能够帮我作证,法米心想。但是抬起头的时候他只看到克莉丝冰冷的脸庞……

  “不……”少年下意识地摇头,“克莉丝,你很清楚!这不是我干的,我们刚刚还在一起,你记得吧!这是菲尔米娜设计陷害我!”

  克莉丝就那样冷冰冰地看着他,一句话都不想说,最后叹了一口气对菲尔米娜说,“那姑娘似乎只是睡着了,但是法米控制不住吸血鬼的力量对她做出暴行,这种事没办法赦免。历法沿用旧时的话,按照强奸者的罪责是……”

  “流放边境。”菲尔米娜说道,明明她根本不是加涅特人。

  “那么,将他先送到监狱里,等待审判。”

  “不!我不是!我没做!克莉丝!克莉丝,你明明知道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无礼者!要叫陛下!”

  骑士们抓住他的双臂,法米奋力挣扎甩开,然后哈卡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用弯刀的柄痛击法米的膝盖窝,他不得不跪下。

  杀了他们。有个声音在法米的脑袋里呼唤着,但是,那都是他曾经的朋友,就连最讨厌的菲尔米娜那也是经过魔王战争活下来的勇士,他们不是敌人啊,少年早已把这个观念刻入大脑,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显露杀意,最重要的是,克莉丝依然站在自己的面前,只要这样他就没法杀人。

  “克莉丝!克莉丝!你难道不爱我吗?你之前做的事都是装出来的吗?你为何要这样!”

  女王转过身去,什么都没说,法米只是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离。

  骑士们上来按住这个危险的吸血鬼,菲尔米娜讨厌他,哈卡也厌恶他了,唯有阿尔维斯有些不知所措,他上前抓住法米,在他耳边轻声道。“别动,为了克莉丝。”

  “……”

  随着走出城堡,来到西面的树林,那里建着王家最幽深黑暗的地方。

  他被丢到漆黑的牢狱之中,复国时间尚短,这里关押的犯人并不多。骑士将这个夕日英雄丢入其中,锁上大门。很快法米迎来的将是正义的审判。

  阿尔维斯看着被锁在期中的他面若死灰,不禁叹气。

  “这都是你的错,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