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王之酒宴·终

  “不!就算罗曼你这么说,我也要尝试一下,我苦苦追寻的夙愿,怎么可能会因为你的一番话而破灭!我一定会改变不列颠毁灭的命运!”阿尔托莉雅振作起来,坚定地说到。

  伊斯坎达尔听到这番话,便放下了酒杯,询问道:“喂,骑士王,你刚才说要改变命运,是指要颠覆过去的历史吗?”

  “正是!纵使那是凭借奇迹也无法实现的愿望,但若圣杯真的是万能的许愿机的话,那便一定……”阿尔托莉雅话还没说完,便被吉尔伽美什的笑声打断。阿尔托莉雅便瞪了一眼过去,想要质问什么,却被伊斯坎达尔打断。

  “我说……Saber,我想确认一下,那个叫不列颠的国家灭亡,是你那个时代的事情吧,是在你的统治下灭亡的吧!”

  “没错,正因为如此我才无法释怀,正因为如此我才追悔莫及,我想要改变那个结局,不为其他,只因为那是我的职责所在!”阿尔托莉雅郑重地宣告自己的理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吉尔伽美什哈哈大笑起来。

  阿尔托莉雅生气了,质问道:“Archer,我说的哪里可笑了?”

  “自称为王,又被众人称赞为王者,这样的人物,竟也说自己‘追悔莫及’?哈哈哈,真让人笑掉大牙!哈哈哈哈!本王的腹肌都快要笑断裂了!”吉尔伽美什一脸嘲弄的样子,让阿尔托莉雅有些火大。

  “Saber,你的意思……是将自己铭刻在历史上的一切全部否定吗?”伊斯坎达尔认真询问。

  “没错!为何要怀疑?为何要笑话我?将宝剑托付于我,让我为之献身的国家灭亡了,我为此而痛心疾首,又有什么好奇怪的!”阿尔托莉雅不假思索地回应到。

  “喂喂,你听到了吗,Rider?这个自称作‘骑士王’的小妮子,竟偏偏说什么为‘祖国献身’?”吉尔伽美什继续嘲笑着阿尔托莉雅那天真的理念。

  “你凭什么笑话我?所谓王者,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以求自己治理的王国繁荣昌盛!”阿尔托莉雅继续宣扬着自己的理念。

  伊斯坎达尔却反驳道:“此言差矣,王者不应献身,是国家与人民要为王献身才对!而绝非反过来。”

  “什么?那岂不是暴君的统治吗?”阿尔托莉雅难以置信地看向了伊斯坎达尔。

  伊斯坎达尔闭上眼睛,一脸正是如此的表情,“然也,正因为我们身为暴君,方可成为英雄。但是Saber,要是有一个王者后悔自己的统治以及其结局的话,那只是昏君罢了!还不如一个暴君!”说完,伊斯坎达尔便睁开眼睛,盯住阿尔托莉雅。

  “伊斯坎达尔,你不也是子嗣绝灭,亲手建立的国度被一分为三吗?你对于这样的结局,敢说没有一丝悔意?”阿尔托莉雅想要寻求认同,便如此质问道,但是伊斯坎达尔的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

  “没有。如果这就是我的选择,以及追随于我的臣子们一生奋斗所得到的结局,那么毁灭也是天意。我会为之心痛,为之流泪,但绝不会抱有半点悔意!”

  “居然……”阿尔托莉雅感觉难以置信。

  “更不用说将其颠覆!此等愚行,对与我一起创造时代的所有人都是侮辱!”

  “只有武将会赞美光荣的死!不能保护弱者的话那有什么意义?正确的管理,正确的统治,方是王者的夙愿!”这是阿尔托莉雅在梅林的教导下形成的治理观念,也是梅林对阿尔托莉雅有所愧疚的原因。

  “也就是说,身为王者的你,是‘正确’的奴隶吗?”伊斯坎达尔质疑到。

  “那又如何?为理想而殉身方是王者所为。”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活法。”伊斯坎达尔怜悯地说道。

  “在成为王者统治国家之后,我已不奢求能有人的活法。征服王,仅为一己之身而去追求圣杯的你不会明白,为满足自己无尽的欲望而成为霸者的你,绝不可能!”

  伊斯坎达尔有些生气了,到底是什么才会让一个少女成为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圣者”?

  “没有欲望的王者连装饰品都不如!Saber哟,你刚才说了‘为理想而献身’这句话对吧?原来如此,当年的你应该是个公正廉洁的圣者吧,想必当时你的英姿也是高贵而不可侵犯的吧?但是,这条名为‘殉教’的荆棘之路,究竟有谁会心生向往?又有谁会为之心醉神迷?所谓王者,当比天下人贪欲更强,笑得更欢,怒得更盛,无论清浊,皆应登峰造极!唯有如此,臣子才会对王者心生羡慕,为王者所倾倒。在天下万民的心中,点亮‘我亦欲为王’的憧憬之光!在骑士中享有盛名的王呀,也许你所提倡的正义与理想确实曾拯救国家,救赎万民,但是……仅仅是被拯救的那些人们,最后又有怎样的结局,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伊斯坎达尔无情地打击着阿尔托莉雅。

  “你说什么……”阿尔托莉雅脑海中又浮现起当时剑栏之丘上那幅惨烈的景象,心神也有点动荡。

  伊斯坎达尔指出了阿尔托莉雅问题所在,“对自己的臣民,你只是一味地去‘拯救’,却不知去‘引导’,不曾显示出何谓‘王者之欲’,抛弃了迷途的臣民们,只是独自一人道貌岸然,迷醉在你那看似完美的理想中,因此,你不是真正的‘王者’,仅仅是一个不为自己而活,被那只为他人而存在,名为‘王者’的偶像所束缚着的……小丫头而已。”

  “我……我……”阿尔托莉雅想要反驳,却不知怎么反驳。

  “并不是这样的哦,Rider。名为阿尔托利雅的少女的欲望便便是想要拯救她的国家,而骑士王则是少女在接受了半梦魇指引而形成的‘圣者’。这样的王者也是有着万民向往的,至少她的骑士团里,无论是否离开她,那些骑士们都是深爱着这位王者的。”

  “不可能!连兰斯洛特卿这样高洁的骑士都因为我陷入了狂乱,失去理智成为了Berserker,莫德雷德更是直接想要杀死我……所以我才要回到王选那天,寻求一位更合适的王者来改变不列颠命运!”伊斯坎达尔和吉尔伽美什还没说什么,阿尔托莉雅自己就反驳了。

  罗曼一脸无奈地看着阿尔托莉雅,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既然阿尔托莉雅坚持,那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大不了到时候她崩溃了,自己用卍解修改一下她的意志,反正自己的卍解对于女性来说是不可抵抗的,至于藤丸立香就另说了,毕竟她是人理最后的拯救者,人理会为她开一些外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