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记忆传承(二合一)

  清晨,罗曼是被提亚马特的早安咬给叫醒的。

  “早安,提亚。”罗曼低下头,温柔地向一大早就辛苦劳动的提亚马特问好,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提亚马特将口中的牛奶吞下,认真地清理了一番后,才抬起头,“早上好,罗曼!”

  罗曼看着提亚马特呆萌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理了理她柔顺的蓝色长发,一把将她抱起,“我们下去和她们一起吃早饭吧。”提亚马特轻轻“嗯”了一声,便害羞地将头埋进了罗曼的怀中。罗曼就这样以公主抱的形式将提亚马特抱着走下了楼,发现其她人都已经到齐了,就等着他们俩了。

  “太慢了,罗曼~”伊什塔尔拉长了声音抱怨道。艾蕾在一旁点点头,幽怨地盯着罗曼,还在对昨晚被赶出房间耿耿于怀。

  罗曼假装没听见,抱着提亚马特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护着提亚马特坐在自己腿上,向她投喂起早餐。

  小樱和凛羡慕地看着罗曼怀中的提亚马特,又用期盼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妈妈——远坂葵。远坂葵看到两小只那期盼的眼神,不由得感觉有些头疼,自己怎么可能同时让两个孩子一起坐在腿上,给她们喂食呢?

  远坂葵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知道怎样拒绝才不会伤孩子们的心,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借口,“不要忘记哦,远坂家家训——秉持优雅。”两小只听到这番话,都有些失落。

  “秉持优雅!我要优雅地自己吃饭,才不羡慕被罗曼哥哥投食的提亚马特阿姨呢!”远坂凛口是心非地嘴硬着。

  而一旁的小樱则是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已经不是远坂樱了,自己现在的名字应该是间桐樱才对!“妈妈,可是我已经不是远坂家的次女了呀!我已经被过继到间桐家了,我的名字是间桐樱,所以我是不用遵守远坂家家训的……”

  小樱稚嫩的嗓音落下,餐厅里气氛瞬间凝固住了。

  远坂葵听到小樱的狡辩,内心涌起一股悲伤,作为一名传统的日本家庭主妇,她是无权对自己丈夫决定的事指手画脚的……她并不想将女儿送到别人家,她想要一直守护在女儿身旁,可惜她做不到……她知道将女儿送到间桐家会对女儿身心造成一定伤害,但她没想到伤害会这么大。万幸的是她还有机会补救这一切……

  远坂葵愧疚地将小樱拥入怀中,痛苦地道歉着,“对不起,小樱,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没能力留下小樱……”

  远坂凛这时也想起了当初与妹妹分离的痛苦,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混杂在饭里,她却还是一勺一勺大口地吃着,嘴里喃喃着,“优雅……(吃)……就算是……(吃)……哭泣,我也要……(吃)……优雅……”

  提亚马特看到远坂母女都在哭泣,虽然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不影响她心中母性的发散。她从罗曼怀抱中出来,温柔地抚摸着远坂葵与远坂凛的头。远坂葵与远坂凛也在提亚马特的安抚下,渐渐恢复了过来。

  远坂葵将挂在眼角的眼泪擦掉,感激地向提亚马特道谢,“谢谢您,提亚马特女神!”提亚马特继续揉了揉远坂葵的脑袋,远坂母女是罗曼认可的人,仅仅是这个理由,就足够让提亚马特去爱她们了。

  吃过早饭后,罗曼带着远坂三母女来到远坂宅地下室。不知什么时候,罗曼将这里改造出了一个地下泳池,只不过泳池里装着的不是水,而是混沌之潮。四周的墙壁上也发出湛蓝的光,照亮了这地下空间。

  “罗曼哥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小樱有点害怕……”小樱拉了拉罗曼的衣角,怯生生地询问,她自从那次被虫群围困在地下室后,就对地下室充满了恐惧,如果不是罗曼的话,她是永远不会踏入任何一个地下室的了。

  罗曼揉了揉小樱的小脑袋,“不用怕,小樱,有我在这里,我会保护好你的。进去吧,不用脱衣服,我要用这些混沌之潮将你们的身体强化一下。”

  小樱在罗曼的安抚下,轻轻点了点头,亦步亦趋地趟入混沌之潮中,远坂葵和远坂凛也跟着小樱进入了黑泥。

  在她们接触到黑泥的刹那,黑泥涌动起来,轻柔地覆盖上三女的身体,将她们带入了梦境。

  ……

  “小樱!小樱!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喊了你好几声都没什么反应……”

  小樱被这一声声呼唤给惊醒,看到眼前正在说话的红发少年,下意识就大声喊了出来,“卫宫学长!”

  “怎么了?”红发少年有些懵,不知道小樱为什么有这么大反应。

  “不,没什么……”小樱在大脑中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感受着脑海中那清晰而痛苦的记忆,那没有罗曼存在的记忆,不由地感到迷惑,难道罗曼哥哥只是我的一场梦?但那些记忆又是那么的清晰……“学长,今天我有点不舒服,先离开了……”

  小樱离开卫宫家,径直跑向了那熟悉又陌生的远坂家。小樱按了按门铃,本以为来开门的会是母亲,但实际上开门的是自己多年没有关注的姐姐。

  “小樱!”远坂凛惊喜地叫了出来,“你终于肯回来了!”

  不知为何,明明是远坂凛表达喜悦的话语,小樱听后却心情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母亲呢?还有,罗曼哥哥在这里吗?”小樱没有理会凛的喜悦,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若是连这里都没有罗曼的踪迹的话,那或许真的只是个梦吧!

  “母亲在那次圣杯战争中被间桐雁夜害得瘫痪并且精神失常,一年前就已经过世了……至于你口中的罗曼哥哥是谁啊?”远坂凛见到妹妹的喜悦一下子就被冲散了,只留下失去母亲的遗憾和对小樱口中的罗曼哥哥的疑惑。

  “这样啊……果然……那只是个梦吗?”小樱得到答案,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远坂凛看到有些崩溃的小樱,连忙去扶,,却被小樱制止了。

  “不要过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小樱努力将自己撑起,在地上坐了一会,终于冷静了下来,“那么,我也该回去了……”

  “小樱,你要去哪里啊?这里就是你的家啊!”远坂凛一听小樱要走,急忙阻止道。

  “我现在的名字是间桐樱,是间桐家的人,所以我应该回间桐家,而不是远坂家……”小樱痛苦地讽刺道。

  听到这番话,远坂凛的手僵在空中,无力地张了张嘴,却没能再说出挽留的话语,只能愧疚道,“对不起,小樱……”

  小樱的身体颤了颤,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行为只是在迁怒,想要道歉,可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转过身去,“那么我先回去了……再不回去的话,哥哥会担心的……”

  远坂凛对着小樱的背影抬了抬手,想要挽留,却又默默放下,喃喃自语道,“或许让小樱留在间桐家,比留在这里更好……”

  ……

  小樱看着眼前的木门,仿佛其后面是一个深渊魔窟一般,让她望而生畏。她缓缓拿出钥匙,打开了木门,自言自语道,“我回来了……”

  这时,一道年迈腐朽的声音传来,“小樱,今晚吃完晚饭,到地下室来,不要忘记了!不然,爷爷可是会很生气的哦……”

  小樱听到这的腐朽声音,不由地浑身一颤,畏惧地回应道,“是,爷爷……”她换好鞋子,快速上了二楼,迅速藏入自己的房间,用被子盖住自己,想要借此得到一丝安全感。而这时,小樱的房门被强行从外面打开了,留着紫色海藻头的间桐慎二进入房间,拉住小樱的头发,将小樱强行拖到了地上,一脚一脚踢在小樱的肚子上,让小樱发出痛苦的闷哼。

  “小樱!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难道你又去找卫宫士郎了吗?卫宫士郎……卫宫士郎!明明我才是你哥哥,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喜欢卫宫士郎!啊,对了,我把你的身体夺走,明天再告诉卫宫士郎,你说他还会这样和你要好吗?哈哈哈!”

  间桐慎二将小樱的双手上下叠在一起,用一只手使劲按住,又用另一只手撕扯小樱的校服。小樱不断挣扎着,却因为刚刚受伤太过严重,而反抗不了间桐慎二的暴行,只能流下痛苦的泪水。

  就在二人拉扯之际,一条黑红相间的丝带突然抽向了间桐慎二的后脑勺,间桐慎二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小樱有些懵,感受着脸上温热的血液,不由地发出了刺耳的尖叫,这一晚,她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了……

  黑红相间的丝带在小樱面前渐渐凝聚成人形,五官也缓缓清晰起来,仔细一看,竟然和小樱一模一样。而她们所处的房间也渐渐被黑暗吞噬,小樱也恢复了小学生的体型。

  “真是让人嫉妒啊!才承受了这么一点就要崩溃了吗?这样的夜晚,我可是过了好多年啊!”间桐樱痛苦而扭曲的声音唤醒了小樱。

  小樱看着眼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身影,迫切的想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间桐樱恢复了端庄的仪态,微笑着解释道,“我只是将记忆共享了一部分给你,并把你带到了我曾经的经历中,另一个世界的‘我’。不过,你的经历还真是让人羡慕啊,能有一个将自己从魔窟中拯救出来的英雄……而我,却只能独自在魔窟中承受无尽的痛苦。就算是那个所憧憬的、带给了我光明的卫宫学长,也因为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选择抛弃我,所以,我只好和祂一起毁了那一切!无论是世界,还是卫宫学长,我都毁灭了!”

  “真羡慕你啊,小樱,你的罗曼哥哥拯救了你……”

  血泪从间桐樱的眼眶流下,让原本美丽的脸看上去格外恐怖。但小樱却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恐怖,反而是感知到了间桐樱无尽的痛苦与悲伤。小樱回忆着间桐樱记忆中的卫宫士郎,默默想到,或许整个世界对她造成的伤害,都比不上卫宫士郎抛弃她的那份痛苦吧!

  “小樱,好好珍惜现在的幸福吧!相信有了我那些痛苦的记忆,能让你更加享受你那美好的生活……”间桐樱上前揉了揉小樱的脑袋,然后身体渐渐化作黑泥融化,低落到小樱的脸上。

  “那你呢?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小樱急忙问道。

  “我本就只是一个罪恶之人最后的执念,看到了其他世界的自己能够幸福,就已经完成了心愿,也是时候消散了……所以,请你为了我,珍惜我所期盼的幸福。在这最后,送给你一点礼物吧!这是我和祂吞噬了八位从者所得到的力量与技艺,好好使用它来守护自己的幸福吧!”

  间桐樱化作的黑泥渐渐蔓延到小樱身上,融入到小樱体内。小樱也随着黑泥的融入,渐渐失去了意识。

  ……

  “小樱!小樱!”

  远坂葵和凛的声音传入小樱耳中,将迷迷糊糊的小樱唤醒。小樱睁开眼,便看到了那与梦中的远坂凛一模一样的双马尾,“姐姐?不,不对,姐姐应该还是小孩子才对,所以是伊什塔尔姐姐吗?”

  凛听到小樱的呢喃,骄傲地炫耀道,”小樱,我是你姐姐啦!是罗曼哥哥帮我把身体改造成现在的样子的。还有哦,姐姐我啊,接受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记忆传承,现在可是超强的哦!还有,你的身体也是成年人的体型了!”

  “姐姐真厉害!”小樱微笑着摸了摸凛的脑袋,想哄小孩一样,轻声夸赞,然后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罗曼的身影,便询问道,“罗曼哥哥呢?”

  “罗曼先生去给你买合适的衣服了。”远坂葵温柔的声音让小樱安心起来,也让小樱注意到自己只穿了一件上衣,看样式还是远坂葵的。

  “呀!我的衣服呢?”小樱害羞地用手遮挡起来。

  “被罗曼先生的混沌之潮分解了哦。可惜我们母女的身体数值差得有点多,不然就可以让你们直接穿妈妈的出门自己买衣服了……”远坂葵右手食指点在下巴上,苦恼道。

  “那是谁为我穿上妈妈的衣服的呢?”

  “是罗曼先生哦!我们的衣服都是罗曼先生为我们换上的哦!”远坂葵微笑着回答小樱的问题。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