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 大帝与王妃·下

  盘山公路上。

  韦伯跟在伊斯坎达尔身后,一脸思索,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伊斯坎达尔转过身,疑惑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啊?”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很无聊。”韦伯不想回答,便随口答到。

  伊斯坎达尔对这样的敷衍有些不满,“什么嘛,你还是闲得没事干啊!那就别装腔作势,一起来玩这个游戏……”

  “不是!就算靠你这样的常胜将军赢得了圣杯,我也没什么好自豪的……”韦伯自卑道,“还不如和Assassin缔结契约,还能体现一点价值呢!”

  伊斯坎达尔认真地思考着韦伯与Assassin缔结契约的情况,“我觉得这很有难度,可能你现在已经死了。”

  “那也没关系!我死在自己的战场上,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我就是抱着这种想法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可现在……”

  伊斯坎达尔有些无奈地看着悲伤的韦伯,“你这么说也没用啊,如果你想对圣杯许的愿望,是能让我也为之着迷的宏愿,那我征服王任你驱策也无妨,可谁叫你的愿望只是想长高点呢?”一边说,一遍还用手比划着。

  “别擅自决定我的愿望啊!”韦伯有些气愤,明明自己的愿望是得到自己的导师肯尼斯与时钟塔那些老古董的认可来着。

  伊斯坎达尔轻轻拍了拍韦伯的脑袋,安慰道,“不过不用急,反正,这场圣杯战争也不会是你人生中最大的舞台。”

  韦伯一掌推开伊斯坎达尔的宽大的手掌,“嘁,你说什么啊!”(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完全不能理解我的痛苦……)

  伊斯坎达尔被韦伯推开,也不生气,双手叉腰,继续道:“早晚有一天,你会找到真正让你为之自豪的人生道路,到时候,就算你不愿意,你也要为了自己而战。等到那个时候,你再去寻求自己的战场,也为时不晚。”

  韦伯被伊斯坎达尔的安慰弄得有些感动,但还是嘴硬道:“对这个契约感到不满的,应该不只有我吧!”

  伊斯坎达尔有些不理解韦伯为什么这么说,便疑惑地看着韦伯。

  “你应该也不满吧!居然是我这样的人当你的御主……本来要是和其他更强大的御主缔结下契约,就能赢得更轻松了!”韦伯别扭地盯着伊斯坎达尔,心中明明知道一个答案,却又不想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想到的那个答案。

  “是啊……”伊斯坎达尔思索了一下,认真答到。

  韦伯听到这个回答,眼神不禁一暗,果然吗,自己果然只是个拖后腿的。

  伊斯坎达尔一把将韦伯抱入怀中,将手伸入韦伯背包中摸索着,随后掏出一本书,翻到了印有地图的一页,指着地图一处,对韦伯说道:“来,小子,你看,这是我所面对的敌人。你在这敌人边上,把我们等比例地画上去吧!要把我们画在一排,这样更方便比较。”

  韦伯听到伊斯坎达尔这奇怪的要求,有些奇怪,感觉伊斯坎达尔在故意为难他,“这种事情……”

  伊斯坎达尔看着为难的韦伯,意有所指地问道:“办不到吧?在我们即将面对的敌人面前,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过是一个极小的点,这样渺小的我们互比高下,又有什么意义呢?”

  伊斯坎达尔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向韦伯说到:“所以我才热血沸腾。太弱?太渺小?那又怎么样?我的宏愿,就是在将来,以这比沙砾都要渺小的身躯,凌驾于世界之上!”

  伊斯坎达尔用右拳轻轻捶了捶左胸,骄傲地宣告着,“这胸腔中的轰鸣,正是征服王应有的心跳声!”

  “也就是说,御主怎样根本就无所谓吗?无论我如何弱小,对你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韦伯低沉着声音。在他眼中,伊斯坎达尔是那样的耀眼,那样的强大,而自己却又是如此弱小。明明自己想要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展现自己的才能,想要得到别人的肯定与认同,但到了现在,自己反而更加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我也想要像你那样自信而闪耀啊!”这句话韦伯并没有说出,只是在心里默默想到。

  伊斯坎达尔无奈地看着消沉的韦伯,“你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啊?”他走到韦伯身边,拍了一下韦伯的后背,将其拍了个踉跄,继续鼓励道:“你这自卑的性格,正是霸道的先兆啊!因为不管你嘴上怎么说,心里也都明白自己的弱小,你在知道这一点的前提下,还在不知天高地厚地挑战更高的高度!”

  “你这可不是在夸我,是在嘲笑我……”韦伯在伊斯坎达尔的安慰下恢复了一些,可是还是嘴硬道。

  伊斯坎达尔微笑着,“没错,小子,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你的欲望超出了你自己的界限。我有句话叫做‘荣光尽在远方’,在我那个时代,那是人生的原则。”

  “所以你才像个傻瓜一样,一个劲地往东边远征吗?”韦伯斜着眼睛,不好意思去看伊斯坎达尔,便看向了公路旁的围栏。

  “啊,没错,因为我想亲眼看看无尽之海。不过到头来,我的愿望并没有实现。无尽之海,现在仍是我的目标,是我没做完的梦。”伊斯坎达尔向往又遗憾地诉说着自己未完成的梦想。

  听到这里,韦伯愣了一下,“他没有见到那片海?那么……那片大海是Rider怀抱在心中的景色吗?”

  “你想笑就笑吧!我过了两千年还在做同一个梦,又何尝不是一个傻瓜?所以啊,小子,与同样是傻瓜的你缔结契约,我是真的愉快啊!”伊斯坎达尔给韦伯展示出一个发自内心的愉快的笑容。

  韦伯看着伊斯坎达尔爽朗的笑容,想到:如果我能跟在他身边,也许不久之后,我也能展现出这样自信的笑容吧!那时候,我也一定能骄傲地站在他身边,真正的与他一同并肩战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