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如雷霆的震荡在整个平原扩散开来。
魔导的光柱化作雾气消散,金之巨剑劈开浓雾竖直斩下。
“轰!”
排山倒海的力量在众人面前落下。
原本还在围观的佣兵纷纷逃窜,有人未曾来得及逃走,竟被炸飞十几米远。
赢了!
纳因擦了把汗,魔导炮的攻击被他彻底击溃,在那精灵的全力一击之下没有什么可以幸存,除了……
“神言者,你太自傲了。”
——在后面!
纳因一惊,原本放松的心弦再度绷紧,无法言喻的恐惧漫上心底。
力量耗尽的光之巨剑恢复了平常的大小,纳因反手挥剑,却被一只机械的手臂抓住。
金色的光剑灼热发烫,在机械手臂上留下烙痕,可是维克多并未放松手上的力道。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纳因身后,魔导的躯体伤痕累累,原本供能的魔导石光辉俨然暗淡,但即便如此他仍未放弃与纳因的较量。
“你……什么时候?”
纳因支吾着用力反抗,可是乏力的疲惫感迅速涌上他的心头,当的一声,金色的长剑霎时破碎,支撑纳因飞行的光翼也悉数消散。
维克多没有说话,光剑消失的瞬间他抓住纳因的手,将那个少年高高提起,然后猛地甩回地面。
轰!
如同流星坠下,维克多掐住纳因的脖子,将其死死按在了地上。
“噗啊!”
纳因吐出一口鲜血,将维克多的机械手臂染红。
“放开纳因!”
一旁观战的塞菲儿终于按捺不住了,她焦急地奔向纳因,却被佣兵们组成的人墙阻拦。
“你们、你们让开!”
泰德见到塞菲儿冲上去,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理,他硬着头皮为塞菲儿保驾护航,推搡着那些碍事的佣兵。
“让他们过去。”
斯图尔特对佣兵们使了个眼神,那些佣兵如潮水般退下,为女孩儿让开一条通道。
塞菲儿也不管其他人,匆忙跑到纳因面前。
维克多识趣地放开纳因,嘴里打了个呼哨:“还要让女人来救你,真没种。”
“纳因,纳因,没事吧?!”塞菲儿将纳因扶起,纳因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对塞菲儿露出一个微笑。
“没事,有托托呢。”
纳因说着,原本皮开肉绽的地方竟已经开始愈合,身上的伤痕也都悉数消失不见。
“还好我保留了跑路用的力量,不然你就死定了!”光精灵托托焦急地在纳因周围飞来飞去,她所飞过的地方都留下治愈的光芒,那是在为纳因做紧急的治疗。
“不是说绝招就拼尽全力吗?你保留力量干什么啊?”
“事实证明证明我的选择很明智哦。”托托傲气地插着腰,“要是真听你的,你早就死一百遍了。”
“是是是。”虽然身上的伤口治好了,但是使用精灵力会消耗他大量的体力,今天已经连续用了两次,如今纳因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他懒得和托托斗嘴,在塞菲儿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
“是你输了,神言者。”维克多漠然宣判了这个结果。
纳因无力地笑了笑,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维克多会拼命到这个地步,一般来说在魔导炮的力量被击溃之后维克多会被残余的剑气击到在地,可是这个家伙却依靠自己魔导的身躯硬生生扛下了剩余的攻击,而后趁着纳因松懈的时候绕到纳因后方,杀了纳因一个出其不意。
“抱歉了,塞菲儿,最后一场比试要交给你了。”纳因轻抚塞菲儿的面庞,有些愧疚的样子,“原本不想让你做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的。”
“不是的。”塞菲儿急忙摇头,“我就是为了这种时候才跟过来的,不是吗?”
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塞菲儿以坚定的目光看向纳因。
“泰德大人,能麻烦你先帮忙照看下纳因吗?”
泰德忙从塞菲儿手中接过纳因,将那个疲惫的神官扶到一旁休息。
“小姑娘,你已经准备好应战了吗?”斯图尔特眉毛一挑,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女孩儿。
“塞菲儿很生气。”
“哦?”
“所以塞菲儿绝对不会输。”
银发的少女立于争斗的平地之上,那里仿佛是世界的中央,她龙瞳竖起,琥珀龙的威压在一瞬间扩散开来。
众人只觉得有风从少女身上冲起,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不得了不得了。”斯图尔特抚掌大笑,“原来你才是这三人之中最强的吗?”
“露露,情况有变,换人了。”斯图尔特按住身旁跃跃欲试的红发女孩儿的小脑袋,用力将露露给按了回去。
“哎哎!斯图尔特你骗人,刚才明明说了要我上的!”
露露听到自己无法出阵,眼圈瞬间红了起来。
“傻丫头,要是你上去,只怕不出五秒就会败下阵了。”
“诶?”
露露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她细细打量着那个银发的女孩儿,虽然看起来柔弱,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斯图尔特是炽红战刃最强的战士,他的眼光极准,如果连斯图尔特都如此评价那个女孩儿的话,恐怕那就是事实了吧。
露露缩了缩脖子,似乎有些畏惧了。
斯图尔特哈哈大笑:“这一场我上,把我的斧头拿来。”
他豪放地大笑着,不一会儿,远处有十几名佣兵抬着一把巨大的斧头来到角斗场的中心。
——那把斧头比一头牛还要大,看那金属的色泽,大概比维克多的金属手臂还要高级。
那柄巨斧又大又沉,即便十几人抬着也摇摇晃晃,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跌倒。
可斯图尔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巨斧面前,只用一只手就将斧头给提了起来。
原本使力的佣兵们手上骤然一轻,反而跌坐到了地上。
“小姑娘,说实话我不想和女人对决,这把灼热战斧是陨钢与魔导石混合铸成,过去我等便是依靠它打败了众多敌人,就算是龙的血这家伙也饮过。”
“所以呢?”塞菲儿不甚明了地偏头看他。
“所以现在你认输的话还得及。”
“这是塞菲儿想说的话。”
“哈哈,嘴硬的小丫头。”斯图尔特将战斧扛在肩头。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