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光直射到尼尔脸上,他终于受不了睁开双眼。
他正躺在僵硬的翡翠草丛中,四周胡乱堆放着人形翡翠,以及他的敌人和挚友的尸体。
莱恩静静站在他身边,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之前发生的一切些并不是幻梦。
“那响彻天际的夜咏,以前,吾曾为另一个男人唱起过。”莱恩的声音响起,出人意料的带着悲悯。“那个已死之人。”
“因为,龙之夜咏并非没有代价,”
尼尔爬起来,捡起地上的魔导步枪,拄在地上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你的生命……”
“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尼尔背起狄克冰冷的身体。
“能来帮帮忙吗?我想把他们都葬了。”尼尔有些站不稳,看向站在他身边的莱恩。
“吾?”莱恩发出惊讶的声音,“吾可是龙。”他气鼓鼓地说着,怨念的声波不断冲击尼尔的大脑。
“这种事情也不重要。”尼尔又重复了一遍,从地上捡起另一把步枪,递给涨红了脸的纤弱男孩,莱恩怒气冲冲盯着他,却拿这位契约者毫无办法——按照龙之血盟,他必须遵从契约者的一切要求。
他们忙了一整天,直到太阳下山,森林再度陷入黑暗中,尼尔挖了个大坑将翡翠雕塑们埋进去,然后在翡翠湖边,目送着狄克的尸体缓缓下沉。
“接下来要去哪儿?”莱恩叉这手,还在为之前尼尔的行为恼怒。
“能够带我走出这片森林吗?”尼尔也不知道该指哪个方向,这片森林超乎想象的大,如果没有莱恩引路他要找到翡翠湖都困难。
“外面的世界?”莱恩的身体在颤抖,他一直被囚禁在翡翠湖中,从未涉足过外面的世界——那是他所憎恨的人类生活的世界,也是为了寻找自己失散的族亲必须踏足的世界。
“恩。”尼尔点点头,没有注意到莱恩矛盾的表情,随后又摇头。
头顶的天穹从未如此美丽过,也从未这般悲伤,泪痕划过脸庞,“我想先回村子里去,我的父亲在还在,狄克的母亲也需要人照顾。”
“我想要要保护村子,你能帮我吗?莱恩——”
“——那是我和挚友的村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