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坐到餐桌前时,标标准准的四菜一汤已经整齐码放在桌面上,确实都是我喜爱吃的菜品,着实可以看出母亲对于我一年之久回到家中第一顿晚餐下足了功夫。
“多少有些丰盛啦..原来是儿子今天要回来,怪不得今天让我请假一天陪你去买菜。”
父亲看着正翻滚热气的菜品迫不及待就要拿起筷子夹起一口大快朵颐,而侧面母亲见状则是好不讲理的用手中的筷子轻敲在父亲筷子一下。
“别忘了今天的主角是谁?”
母亲眯闭着双眼流露出和善的笑容,语气却并不像脸上这般温柔,满满溢出威胁的意味。
“是..乖儿子快点尝尝吧,要不..这顿饭一时半会吃不上了。”
父亲立即领悟了母亲的用意转过头催促着我快点动起筷子。
“诶呀我又不是客人,爸妈没必要这样啦..”
从礼仪方面都应该由这两位长辈率先动起筷子,我吐槽着二人的举动,但迫于家庭中母亲所处地位带来的压迫感,身体还是诚实的动起来。
“怎么样?”
母亲眼看着我用筷子挑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立即询问起我对菜的评价。
“...”
我缓慢咀嚼着细嫩的鱼肉,但许久也没有开口回答母亲的问题,这样一来反而使父亲与母亲紧张了起来,四目一同落在了我的身上。
并不是因为味道多么奇怪,反而极佳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味蕾,完全跟记忆中味道的完全一样,许久未曾尝到过这种特别怀念的味道让我稍稍怔愣了一刻。
“..很好吃..”
我缓慢张开嘴由心的评价道。
“好吃那就多吃一些..”
母亲与父亲对视一眼均是长吁出一口气放下心般笑了出来,母亲显然是因为自己精心准备的晚餐使许久并未归家的我满意,说话的同时不断用手中的筷子为我夹起菜,很快便将我的碗堆起一座小山。
“呼..得亏你说好吃了,要不你妈又得埋怨我鱼没挑新鲜的病。”
反观父亲则是因为免去被母亲埋怨的缘故,见我率先动起筷子父亲终于能够如愿。
“新的学校感觉怎么样?”
母亲单手撑着下巴向我询问起最近的状况。
“都还好..没有特别喜欢的地方,也没有讨厌的地方。”
我一般吃着饭一边耐心回答着母亲的问题。
“有没有交到新朋友呢?”
“...应该算有吧。”
母亲与父亲没有对我这个含糊不定的回答感到不满,仍是与我进行着寒暄的闲聊,回家之后的第一顿晚饭就在这种情况下持续着。
爸爸将面前的饭碗放置在桌面上,抚摸着下巴望向仍在狼吐虎咽的我,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儿子啊,仓库许久没有打扫过了..”
“嗯?那就打扫一下呗。”
由于母亲源源不断为我夹菜,使得我碗中的菜始终不见减少,此外又因为许久没有尝到这些美味,使得我今天胃口大开,对于父亲的话我思考随口便回答一句,但脱口回答之后,我立即想到了父亲的用意。
“那么你就受累一下啦,作为一年未回来过的惩罚。”
正如我所想那般父亲听到我的回应后,双手交叉放在他自己面前,换了一种带有些许开心的口吻对我讲道。
忽然间从厨房门口飞射出一根纤细的物体,精准斜插入摆在父亲面前的鱼头上,立即惊得我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母亲此时双手沾满细小的泡沫从厨房走了出来。
前半段温柔的告诉我事情原委,说到后半段时话锋一转,眯着双眼完全张开黑色的双瞳笔直盯在瘫坐椅子上的父亲。
“乖儿子..不用听你爸的,原本就是我吩咐给他的,你爸总是以工作劳累当做借口,没想到直接拖到了你回来,打算完全交给你..”
要问我为什么不会感到太过惊讶,正因为从小到大母亲就展现出超强的武力,我想这也是她能够制霸我家的原因,同时母亲她不光在家庭地位中荣获第一,也在我的基因遗传上也取得了主导位置。
我自身纯黑色色双瞳以及倾向女性的长相都足以提现出,每当这时我都会希望,让我身上父亲那部分遗传基因变得明显一些。
“别这么说嘛..我今天也为了儿子回来付出了努力。”
父亲艰难咽下卡在喉咙的唾液,想要为自己解释什么,但母亲冷眼一扫立即是他闭紧了嘴。
“是嘛?都努力在看电视上?努力在睡觉?...”
母亲抬起右手随着一只手指掰下就会细数出父亲今日做的事情,在我眼中竟然出现母亲身形逐渐变大,被批评的父亲身形变小的错误。
『..感觉老爸比以前还要放纵自己了呢..这是种错觉...对吧?』
我心里略显没底的问着自己。
饭后我主动承担打扫仓房的任务,这也算是我身为独生子力所能及能去做到的事情,于是在父亲感动,母亲生气的情况中我拖拿着扫把便直奔院子角落不大不小的仓房而去
记忆中这间仓库就宛如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存在,总记得老爸能在里面拿出稀奇古怪的东西。
“吱咔...”
我试着拽动一下已经生锈的门把手,眼看着门没有打开随即加大了力量,门把手竟然被我整个从门上拽了下来,我怔愣的看向握在手中的把手,好在门已经被拉开,之后再告诉父亲让他重新安上新的吧。
“.咳咳..跟记忆中的有点差距了已经..”
我捂着嘴和鼻子走了进去,手在墙壁上摸索着,随着记忆找寻开关的位置,当开关被按下灯泡随之发出暖黄色的光从仓房棚顶照亮眼前的一切。
“说起来感觉自己今天一整天最多的劳作都是打扫卫生呢。”
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呢,在小艾老师宣布清扫教室卫生后就能够离校时,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直接溜走。
但却被一位麻烦的班长逮住,被她用着「不要把麻烦的想法摆在脸上」的说法教育了一番。
最终在她硬将拖把塞到了我手中,我只能无奈的认命接受幻想粉碎的可悲现实。
“这可要怎么收拾啊!”
在学校的打扫就没有逃过回到家之后同样如此,看着眼前的景象我瞬间犯了难,明显可以看见光辉下方飘起来浓厚的灰尘,零落泼洒在地的白色油漆,碎木块与倾倒的铁具挡在前方道路,除去角落不时传来啮齿动物的声音外最让我难以忍受的便是某种物体发霉变质的气味。
“...我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吗...?”
我咂嘴说着既然答应下来,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我戴上了一双白色胶皮手套,哈下腰优先去把地上的铁具和木块拾捡起来清出道路。
随着地面杂物清理干净我也渐渐走向了仓房最里面的窗户下面,我捏着鼻子来抵挡这返潮犯呕的味道,抬头看见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一抹洁白月光,我站上贴着墙的凳子伸手向外推开窗户..
我摸索着在视野盲区寻找着锁紧窗户的把手,因为光线不好把手下面一些碎玻璃划开了我的大拇指,但我沉浸在呼吸新鲜空气的喜悦,这种一会就能自己止住血的伤口完全不能让我在意。
窗户打开后新鲜空气便立刻涌了进来,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我心情变好了许多,站在凳子上环视着了周围一圈。
“变得干净起来了嘛...不愧是我.”
我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眼下从入口直到最深处窗户一条笔直道路已经被我清理干净,剩下的只有两边摆放杂物的货架,正当我望向两边时我的视线立即被一本暗色的书吸引了过去。
一撇眼我便看见书皮上雕刻着一些奇怪花纹和符号,在好奇心驱下我将凳子挪到拿到摆放这本书的货架正对面,站上凳子踮起脚才勉强碰到了这本放在货架最高一格的书,从上向下拿书时一种厚重感从手掌传达到我的脑中。
“...这本书真重啊..”
我用手拭去书表面的浮灰,一袭纯黑色的皮革书皮中央雕刻着暗金色的怪异花纹,而花纹盘绕处一段似文字又似符号的「东西」。
右手手指慢慢在其表面慢慢抚摸,上面的文字并不像随意留下相反都是经过一番精细雕琢,不仅如此靠近之后我还发现这本书处于这种环境没有一返潮发霉迹象。
看着怀中这本书一时间我犯起了难,但于上面的文字还有书的本体自看见第一刻开始就有一种别样的熟悉感,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此时脑海里也闪过几个儿时的记忆片段..
“...感觉在老爸那看见过这种符号呢..?可能是某种古文吧,老爸是个考古学家,家中出现这种东西也是理所应当的..”
前一秒我还在为自己的推理感到喜悦,但下一秒看向手中的书时,不禁闻心自问。
“家里出现这种古董真的可以吗?!”
想着同时我向上举起书试图将它塞回原本的地方,但我余光瞥向它时,终究还是想翻开看看里面的内容。
“就看一眼!”
我大喊一声将整本书重新捧回手中,快速翻阅起第一页,果不其然深褐色油皮纸上书写着各种跟书皮上大致一样的的怪异符号。
“完全看不懂。”
我慢慢翻阅着,前面几页几乎都看不出个大概完全看不懂任何内容,我径直翻到最后几页,最后一页则是一面空白,倒数第二则是有些能让我看懂的内容,正因为它是一面规则的图形。
一个圆圈之内写满了诸如此类形状各异的古文,中间延伸出来的六角星穿插出来占满这页纸大半空间。
“好像是个法阵...”
跟我平时翻阅小说和动漫中看到那种胡乱画下故作玄乎的法阵有一些形同,将整本书展开单独把这页对准照进来的月光,通透的油皮纸瞬间便被月光照透。
“..原本以为会有一些奇妙的事情发生,看来我想的太多了..还是少看些类似内容的书籍吧。”
我原本以为这个法阵会发生奇妙的发展,但显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我叹着气右手拿着着书,准备把书塞回回原位继续打扫..
刚要把右手抽出将整本书书合上之时,我才发现不久前大拇指被割开的伤口由于血未干便按在书页上面,导致现在手与书页粘黏在一块。
“糟糕..该不会留下手印了吧..老爸肯定要说死我啊..”
我把手指拿出来以后,用手擦拭着想要把血块擦掉但也即便多么用力,书页也没有发生任何褶皱,自然完整的血印也没有变淡的迹象。
果然很糟糕不依不巧血块正沾在了圆圈中央,好像在嘲笑着我将自己的罪证留在最明显的位置,我顿时感觉到大事不妙立刻把书扣上,感叹自己不小心同时心中默念着老爸不会察觉,直接将书送上货架最高一层,又刻意用其余杂物将其压盖。
“赶紧收拾完然后溜走肯定不能会被发现..”
我抱怀着心中仅剩的侥幸轻快的从椅子上跳下,但当我整个人落回地面时一阵阵阴冷的风突然刮来,生锈的铁门与被我推开窗户也在此刻蹊跷的猛烈扣合关闭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不会吧..难道我被老爸下套了?..”
一瞬间我便在在脑中想象出一百种,老爸从某个角落跳出来说我弄脏了那本书,作为补偿让我代替完成各种老妈交给他但本人并未完成的杂活。
“喂..老爸这样可...没趣..啊..”
房屋里的灯也在此时熄灭,尽管门和窗户都已经关上但我还是能感觉到阵阵刮来的阴风,这股怪异不知道吹来方向的让我浑身发冷,本想大声喊出来直接揭穿老爸的计划,这连窜异常事态彻彻底底吓到了我,迫使我连声音也一并变得颤抖。
接近着更加异常的事端在我面前发生,整个空间内唯独一点光亮便是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洁白的月光,月光似乎在指引着我朝那边望去。
刚一抬头便看见不久前我亲手摆放在货架的书,竟然独自漂浮在我的斜上方,下一秒整本书自动快速展开,深褐色的油皮纸快速翻动发出莎莎的细微声响。
眼前发生的事态已经让我忘却了本能催使的逃跑怔愣的站在原地,快速翻动的书页骤然在某一页停止,然后突然停止在的那一页缓慢从书上漂落,似有自主意识般刚好落在我的脚边。
“这是刚才的那法阵..?!”
我一瞥便认清这页上面的内容,并不是我突然间能够识别这些怪异符号,相反它是我唯独能够看懂圆圈类法阵的那一页,此时此刻油皮纸上的法阵和怪异咒文向外翻涌着哑黑色的光芒。
格外醒印在纸张正中央原本已经凝固的血块,瞬间血块化开变成流动的血液渗入纸张之内,油皮纸上面的纹路映射出更加强烈黑色光光辉,就在这时面前的油皮纸宛如孔明灯一般慢慢飘起正对我的面前自燃了起来。
“喂快停下来!”
情急之下我克服了对异常事态的恐惧,如果这页纸彻底燃烧起来,我肯定免不得挨上一顿训,双手径直抓向面前的燃烧的油皮纸想要以此将其熄灭,当受触碰到火焰时极度的烧灼感令我难以忍受,而火焰并没有一丝减弱的痕迹。
反倒是经历火焰燃烧纸皮上上面的法阵纹路以及怪异符合都犹如活过来了一般,跳动着脱离油皮纸将我的双臂当成通道盘绕着通过最终从我脚下落在地面。
我实在没想到真的按照像我期待的那样发生了奇妙的现象,但现在出现的一切已经让我震惊到下巴都快塌落下来的程度,不知所措的我正站在脚下的法阵中央。
下一秒脚下圆圈被六边星穿透构成的法阵散发的黑色暗光着裹杂着些许猩红色,法阵六边星随之发生形变导致整个法阵缓慢变化。
最终当原本法阵畸变成另一形状法阵,从转变后所诞生的更加复杂以最外圈圆形作为边界,数十个大小不同的圆圈交错重叠在一起,其中又有各式各样倾斜的怪异咒文相穿插连接。
黑光与猩红色光芒也到达一种平衡状态,保持着五五相分的程度沿着新生的法阵每一条线条每一个纹路向外涌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已经不知道从哪吐槽起现场的情况,但唯独一点我能够确信这么大阵仗决定不可能是我父母欢迎我回家整得出来惊喜,而单单是我遭遇了某种异常事态,身体僵硬的背靠货架站立,眼睛则是离不开地面的法阵快速在脑中分析起来。
“......”
面对如此异端事态我终于下定决心想要逃离这里,当我刚抬起腿时阴冷的风骤然停止,地面法阵的纹路散发出浑浊的黑红交杂的光芒将我笼罩在其中,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本能将双手挡在眼前进行遮挡。
“出现了什么...?!”
屋顶凭空出现黑色的羽毛慢慢悠悠从高空飘落,熄灭的黄光灯泡时而熄灭时而亮起,将怪异的气氛衬托到顶点,视线还未完全恢复过来只能依稀迎着光看见昏黄色灯光散落在一名少女的身体上。
“..召唤出我的人就是你吗?”
少女注意到我正在仰望着漂浮在空中她时将头微低,赤红色的双眸发散出的视线完全将我包含在内,在这一瞬我好似感觉到时间在此刻完全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