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帆身上仅剩的光辉变为丝缕金色粒子凝聚在身旁，很快迪玛的便在光粒中汇聚出身形。
“...好痛..啊！”
同时结束第一刻文帆便宛如毛毛虫一般弓着后背打滚，双手则是按在自己身上胡乱揉搓，文帆却是另一番景象，全身上下布满伤痕却没有发生一声惨叫，仅是一只手锤击在地面，借此支起上半身不甘的仰头望向鬼魂。
“可恶..光是吸收几个人类的魔力根本不可能变得如此强。”
被两位天使一名恶魔持续缠斗下，鬼魂身形已经缩小数圈但仍保持了不下二十米的高度，体内仍然保留大量魔力持续战斗。
『西罗尔那个疯子..该不会将自己所有魔力都给予了鬼魂那?』
我向着迪玛伸出一只手，脑中快速分析起西罗尔主导了几成。
『要将同我构建羁绊的所有人抹除，现在这种危机已经按照他计划发展了吗。』
“....这?”
凌羽母亲被眼前接二连三超乎想象的事态震慑。
“外面现在情况如何?”
“很糟糕..我们都低估了它，胜算很小。”
迪玛仰起头失意的看向我，将悲惨的现状告知于我贝雅和米亚落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呜呃..”
鬼魂将右手挪开空洞的双眼透过直穿数层楼板留下的空洞窥看着我们。
一时间耳边充斥了许多杂音，恐惧驱使下凌羽母亲发出的尖叫，疼痛带给文帆的惨叫，鬼魂沉闷点吐息声以及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响。
“嘭嘭嘭..”
贝雅仍保持进攻架势，一根根燃烧着火焰的羽毛刺入鬼魂背部，火光伴随着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将昏暗的天空照亮。
“吼..”
鬼魂仰起头但并未攻击缠斗的贝雅和星宫，在她看来二人现在的攻击不过是在挠痒痒般，承受炽热火焰与极寒的交叉伤害，右手再次动起顺着空洞探下。
“星宫！”
悬停在鬼魂上空不间断密集发射「赤羽」的贝雅，见鬼魂并没对她展开反击便注意到了这一怪状，连忙呼喊侧面的星宫展开行动。
“恩..”
星宫先是向上攀升一小段高度，随后一头扎向下方短短两米便速降十余米找寻楼体表面破开的位置，在空中改变方向奔着眼前开阔的洞口穿入。
“奶奶?”
糖糖望向遮蔽光芒的黑色巨掌，扭动身体试图从我怀中挣脱向着缓缓落下的巨掌伸出双臂，想要抱住自己奶奶。
迪玛和文帆受到同化的副作用影响短时间内无法行动，凌羽母亲则是完全被吓到怔愣在原地，除去我之外唯一能够自由行动的便是某些时刻脑袋不正常的凌羽。
凌羽自然没辜负我的期待，一脸兴奋的盯着下压的巨掌，时不时还会利用手机记录下眼前的一切。
『这孩子没救了...』
鬼魂胳膊下压的途中肆意毁坏楼板的承重结构，很快积累的损坏即将到达顶端，埋藏在混泥土内的钢筋也发出弯折的声音。
如果单独抱着糖糖径直跳下，仅剩下六七层的高度依靠契约加强身体后仍有生存的可能，但其余人我没有办法完全救下。
一时间我慌了神不知该如何破局，呆呆的望着那只巨手逐渐靠近，耳边徘徊着糖糖稚嫩的声音以及象征楼体崩塌的吱咔声。
糖糖终是挣脱我的怀抱，举起双臂挪动双脚奔着那只巨手靠近，鬼魂像是感知到糖糖一般，下压的速度加快五指向内并拢做出抓握的动作，但指尖五根爪刃却反衬出阵阵寒光。
“糖糖！快回来！”
我焦躁的追向糖糖，但此时此刻的糖糖全然不顾我的呼喊距我越来越远，糖糖被爪刃贯穿巨掌捏爆身体，这一幕幕幻影在脑中快速闪过。
当我绝望之际一道白光划破整层黑暗，星宫回旋身体被魔气包裹的右腿结实踢向鬼魂手腕处，霎时大量寒气从鬼魂被踢中的位置冒出。
我定睛看欣喜的叫了出来，寒气肆意向上下两个方向蔓延将大半个胳膊冻凝，最终在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崩散成大量冰块。
“星宫，米亚，你们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我兴奋的抱住落在身旁散发白金色光芒的天使。
“煜夜..快放开我啦..”
星宫当即脸红了大半。
“咳咳..”
我害羞的轻咳几声，显然这害羞的一面是星宫意识主导所为，不等我高兴多久鬼魂的断臂就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
“还真是难缠.”
迪玛站起后盯凝着悬挂在正上方的巨手不悦的讲道。
星宫双手合作下数发光箭射向洞口，试图以此缓解手臂下压的速度，不过鬼魂仅是轻轻抖动冰层便快速破坏，这种情况下每个人脸色都阴暗几分。
这只手臂却突然向外抽动，见到这一幕所有人脸上的紧张情绪都得以缓解，但不足半秒一声巨大的响声便向众人泼上一盆冰水。
“这就是无视我的后果！”
贝雅擦了擦脸上的热汗，看着前方受到自己蓄力一击后结实撞向大楼的鬼魂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却也是这一击成为压垮楼梯的关键。
顶面裂纹响应这声巨响迅速变宽加大，终是抵达负荷的极限，一面巨石悄无声息砸落，紧接着无数碎石子裹夹着土尘熙熙攘攘落下。
“..没用了.这栋楼马上就要塌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文帆看着不远处碎成无数小块的石板，面露绝望的跪下大喊。
“如果能活下来..我一定要换个契约者！”
话说如此迪玛还是飞扑到文帆附近，一只手盖在他的后背，现在体内魔力不足以带着文帆逃走，只好将仅剩不多的魔力排出体外形成屏障。
“星宫，保护好凌羽母女！”
我快步跑向糖糖，同时向着星宫大声喊道。
“咻..”
星宫听见我的话后立即连射三发光箭，想要减缓此层楼板崩塌的速度，后跳一大步来到凌羽母女后方，白色翅膀将自身与母女罩住，又同迪玛一样释放魔力形成屏障。
“糖糖！”
我大声呼喊着糖糖名字，眼看不下十步就能碰到她时，抬起右手试图缩短与她之间的距离，
“哥哥?”
糖糖这次听到我的呼唤扭过头看向了我，一块硕大的巨石轰然落下径直阻拦在我与糖糖之间，这块巨石就像彻底崩塌的信号一般。
上一层砸落在下一层，一层沿着一层崩塌，我们上方宛如下起倾盆大雨，剧烈的碰撞声与尘土交融，转眼间总高三十几层的大楼梯只剩下几层的高度。
视线中多重的重影逐渐汇聚，赶在崩塌最后一刻我通过契约进入到链接状态，除去右脚被压在巨石下撕碎疼痛外身体各处并无大碍。
“太好了..我还活着！”
文帆扒开面前的碎石，扭过头看向背后的迪玛，迪玛并不像文帆那样轻松，小腿以下全部位置均是出现透明化迹象。
“..你们感觉如何?..”
星宫背后翅膀展开将包括在内的三人露出，第一时间询问着凌羽。
“完全..没事，真是一次难忘的经历，我们从崩塌的大楼中存活！”
凌羽观察自己与母亲并没有严重伤势后，立即激动的抱住了星宫。
“..我们还活着..对么?”
凌羽母亲感受到雨水落身后带来的凉意，难以置信的挪过头看向自己女儿。
“嗯嗯..是星宫的功劳！”
凌羽全然忘记不久前与母亲展开的激烈争吵，劫后余生的感觉难掩心中喜悦亢奋的对母亲讲着，见几位都没有受到严重伤害后悬着心才放下来，不过我忽然间想起了糖糖。
整栋大楼在一瞬间全线崩塌，好在由于鬼魂在附近的缘故，疏散出去的人类基本都保持安全距离，所以不用太过担心他们。
『千万要没事啊糖糖！』
我搬开压在脚上的巨石，单是一眼就能窥看到右脚已经被压变形，但好在仍连接在腿部恢复如初只是时间问题，拖着右脚步履蹒跚挪动着身体。
这个可爱黏人的小女孩在这个年纪承受太多痛苦我心中一边祈祷一边双目微红徒手挖开糖糖当时所站的位置，见到我这幅样子凌羽和星宫一同走了过来，并不言语默默蹲下身用手扒开碎石堆。
“一定要活着啊..糖糖..”
我全然不顾双手承受能力奋力挖掘，指尖前段已经流淌出鲜血，好在得益于星宫和契约帮助几分钟后终是看见一根沾染鲜血的手指暴露在眼前。
“就应该是这个！”
我全然不顾这根手指不如女孩那般稚嫩，指挥星宫和凌羽加快挖掘速度，很快压积在碎石堆下的人被我们挖出，一声低沉嘶哑的男性声音从下方传来，看见露出上半身的男人时，我脸色顿时一变。
“太好了..是你..们啊..”
身材娇小的糖糖从压在上方的男人身下缓缓爬出，全然不顾脸上的灰尘喜悦的呼喊着我们几人。
“星宫姐姐，煜夜哥哥还有凌羽姐姐..”
“恩..”
我掩盖下内心中复杂的情绪低声回应一声。
“爸爸..太好了你回来接糖糖了！”
随后糖糖转过身看向赶在大楼崩塌之际用身体当做缓冲垫的父亲。
“..是爸爸..爸爸回来了..”
赵高前一秒还痛苦到面目狰狞，当看见女儿扑向自己时强挤出笑容，在巨石下落阻挡在我和糖糖中间时，我恍惚看见一个人影闪过。
当时我以为是紧张之下催生的幻觉，但那其实是最后一刻赵高赶了回来，用自己身躯做出最脆弱却又最坚固的壁障。
不过现在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呢?
“爸爸..你怎么还不站起来抱抱糖糖呢?”
糖糖依趴在赵高肩膀，吹弹可破的细嫩肌肤轻蹭在自己略显粗糙带有些许胡茬的脸庞，赵高咬紧牙齿抬起被碎石挤压变形的左手吃力将糖糖搂紧。
“爸爸?”
糖糖被突然增大的力气弄疼，仰头疑惑的看向自己父亲，星宫看出糖糖父亲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不敢有任何耽误两步化作一步来到一旁，双手合力将压在糖糖父亲身上的碎石板移开。
“叔叔..”
霎时星宫眼中染上一丝红润，一截漆黑的钢筋从腹部贯穿至背部，而当周围碎石都被清开后，赵高身下一摊红色不受控制的蔓延开。
“煜夜...其实我很糊涂对吧..”
由于大量鲜血流出赵高面色苍白，沉重的呼吸中掺杂着含糊的话语，我明显能够感受到其身上被死亡的气息笼罩。
“..叔叔...先别说话了..”
再令人感动的话都不如一个人所做出的行动，赵高为了保护糖糖不惜放弃生命，被我看在眼中记在心里，虽然我并不能替糖糖奶奶完全原谅他，但此刻的赵高在我心中称得上是糖糖父亲，我拉起他的手期待他能够挺到救援赶来。
事实上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知道，连我们能否击败鬼魂都是未知数，糖糖父亲他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有些话..不说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现在我才发现，一直以来我都是不称职的父亲，不称职的丈夫，以及最不称职的儿子。”
“......”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糖糖父亲诠释了这句话，即将抵达生命尽头的那一刻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我现在能做的只是看着他生命一点点流逝默默倾听着临终的自白。
“爸爸..”
糖糖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说出这一番话，意识不到死亡象征什么，但还是被周围失落情绪感染，意识到父亲好像要像奶奶一样离自己远去，顿时大把大把眼泪掉落搂住了赵高。
“之后..还要麻烦你们将糖糖送到她妈妈身边..”
赵高眼角落下包含愧疚的眼泪。
“好好好..我一定会做到。”
我握紧赵高被血染红的手，对于他这次请求我发自内心接受，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连连点头应了三声好。
“才不会让你过去！”
贝雅高鸣一声一击蓄力已久的刺拳直击鬼魂的上身。
“嗷呜！”
鬼魂发出凄厉的声音发癫般不顾贝雅的攻击直直朝着我们而来。
“煜夜！它奔着你们去了！”
贝雅高鸣一声提醒着我们，楼体崩塌后鬼魂似受到感应一般，越发癫狂全然不顾贝雅的攻击直直向我们逼来。
“！”
听到声音的我猛然抬起头，只见鬼魂距离我们仅剩下不足十米远，显然几秒后便能够抵达。
“我去挡住它。”
星宫抹去眼角的泪花，便要张开翅膀对鬼魂展开阻拦，但这时赵高却突然叫出来她的名字。
“星宫..”
“已经够了..母亲她只是怨恨我一人..所以让她过来吧。”
“..可是..”
星宫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赵高接下来的话打断。
“..让我从罪恶中解脱吧..”
赵高并没有畏惧即将到来的死亡，但心中的愧疚却在一直折磨他，想要在最后时刻用自己的死亡熄灭母亲的怒火。
“叔叔..我觉得你这个人或许...能成为一个好父亲。”
我朝着赵高点了点头，与他在某些层面达成了和解，献上对他的敬意，双手环过糖糖身体飞快向后撤回，而怀中的糖糖见着离父亲远去，哭泣的声音越发凄厉，嘶哑的呼喊着父亲。
“煜夜哥哥..放开我..糖糖要待在爸爸身体！”
糖糖边哭边用脚踢在我身上想要挣开，虽然右脚受伤严重但我还是强撑着快速疾行，跑出不下二十米远时扭头看向赵高一眼虽然距离越来越远，但其脸上象征父亲慈祥的笑容却更为清晰。
这一刻..他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星宫见我这番举动连同配合凌羽搀扶起她的母亲远离，目睹这一切陷入沉默中的迪玛和文帆也跟在外面身后远离此处。
“啪嗒..”
鬼魂震吼一声巨大的右掌径直拍砸在贝雅身上，贝雅闷哼一声就从空中倾斜身体向后方抛落，撞击在地面碎石堆中翻滚数圈才距离我们附近停下。
“呃啊..”
贝雅双手一撑整个身躯便立即站起，见此我高声呼喊着她。
“煜夜?”
贝雅疑惑的歪头看向不远处靠近她的我。
“没受什么伤吧?”
快步来到贝雅身旁时，我第一刻查看起她身上有没有严重的伤势。
“哼哼..煜夜真是小瞧了我..我可是贝雅哦。”
虽贝雅轻描淡写的回答，但直至大腿根部的透明化状态以及全身上下遍布的伤痕，说明她也已经到了极限。
“是么?”
我挑动着眉毛大概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她，自然而然抬起左手抚摸着她脸上仍未愈合的疤痕心疼的问着她，不过糖糖却趁此机会，使出全身力量从我怀中挣脱。
“糖糖 ！”
注意到时我立即缩回搭在贝雅脸上的右手就要抓住她，不过我显然低估了糖糖的信念，如同入海的鱼一般扒开我的右手，径直摔落在地上随后手脚并用向着自己父亲跑去。
见到我焦急的样子，贝雅即刻想要帮我追回糖糖，但刚一动身就被扳倒，她顺势一看一根根不知何时冒出的紫色藤蔓紧紧缠住她的右脚。
“吼！”
失去阻挡的鬼魂很快便来到赵高面前，张开令人不寒而栗的锯齿状嘴巴发出嚎叫，抬起自己右手爪刃正对赵高。
“母亲..你回来了啊..”
赵高面对压在身前庞大黑影，眼中并无一丝恐惧，反倒饱含热汗坦然讲道，这时身材娇小的糖糖已然冲到自己父亲身旁，毅然张开双臂挡在其身前。
“糖糖..你在干什么快点离开这里！”
糖赵高情急之下激动的吐出一口鲜血，督促着糖糖离开。
“奶奶..放过爸爸吧..”
糖糖并未挪动半步对着化作鬼魂的奶奶亦是哭喊出来。
“咻..”
“糖糖别！”
但这声哭喊并未阻挡爪刃落下，眼中的时间宛如静止，这几步距离已然是我不可缩短的现实，只能无力大喊着糖糖。
良久糖糖紧闭的双眸缓缓张开，她的眼中看见不一样的鬼魂，赫然是生前慈祥对自己充满宠爱的奶奶样子，鬼魂庞大的身体逐渐缩小，直至变成一个融汇白色光芒缥缈的老奶奶身形，她弓着腰一只手抚摸在糖糖头顶。
“这是..?”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发生的现实，糖糖奶奶的鬼魂化作生前的模样，一脸慈祥看着父女二人。
“母亲?”
超高再也绷不住情绪，一声母亲道出积压心头的愧疚。
“都长这么大了..乖孙女。”
糖糖奶奶慈祥的抱起糖糖仔细观察着数年来糖糖的变化，一边亲呢的蹭着糖糖一边走向将自己害死的元凶。
“....奶奶..爸爸他..”
糖糖仰起头看向半边脸呈现严重烧伤摸样的奶奶。
“我都知道..”
奶奶对着糖糖点了点头，走到赵高身旁左手轻轻按下，钢筋迅速弹射向空中，伤口处冒出黑色粒子，只见赵高身上严重的伤口正快速愈合。
“母亲我..”
赵高丧失血色的脸重新恢复红润，未等伤口完全愈合就跪在自己母亲面前羞愧的低下头，糖糖奶奶仅是抬起一只手轻轻拍打在赵高头顶。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回到赵高儿时，那时候每当犯错，母亲都不会责骂自己，仅是轻轻拍打头顶。
“好了..我一直都知道...”
糖糖奶奶轻叹一声并无多言，在魔力维持下年迈的身体轻易扶起赵高，正在这一幕和谐之幕时，数根紫色藤蔓从四方八方撑开碎石尽数刺入糖糖奶奶身体。
“是茜姬...?！”
这一根根紫色藤蔓的主人，自然便是消失已久的茜姬，贝雅见状颇显恼火没想到这种时刻躲起来的茜姬打算打断亲人重逢的温馨一幕，但被刺入身体的糖糖奶奶并未有一丝怒意胳膊一扫便将紫藤尽数斩断，或许对她而言这种程度的伤害只等同于挠痒痒一般。
“看来有人的小算盘要被毁坏了。”
贝雅轻笑一声在心中想象着茜姬失望恼怒的神情。
这个小插曲并未引得糖糖奶奶任何异变，仍然像一位慈祥的老奶奶般站在原地，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游离，最终停留在我身上。
“是煜夜对吧?”
“对。”
对于鬼魂化作生前的样子，我心里仍存在一丝提防，生怕这是西罗尔搞得鬼，不过仅凭单手斩断紫藤这点来说。
如若对方真想动手也不需要耗费这么多力气?
“多谢你们这段时间对糖糖的照顾。”
糖糖奶奶轻抚着糖糖脑袋对我表达着谢意，慈祥之下丝毫觉察不到一丝凶厉，我由衷叹出一口气将戒心放下。
奶奶她轻摸着糖糖的脑袋对我表达着感谢，慈祥下丝毫看不出一些怪异，我由衷叹了口气将戒心放下。
“主要还是糖糖比较听话，况且这件事后，我想叔叔也能够照顾好糖糖。”
赵高听到我话中对他的褒奖后，低压的头渐渐抬起一些。
“这样啊..虽然知道你们一行人并不是人类，但感觉主要你们愿意陪伴糖糖，她就不会孤独。”
糖糖奶奶话中包含对我们的赞美与感谢，一时间让我不知所措挠着头发尴尬的笑了笑。
“时间到了，奶奶我该走了。”
糖糖奶奶注意到身体的变化轻声对着糖糖讲道，声音变得空灵，身体也逐渐飘离地面，糖糖立即抓住奶奶的右手试图将飘离地面的奶奶拉回自己身边。
“母亲..！你能原谅我么?”
从自己母亲出现后赵高就一直陷入到沉默中，直至这一刻母亲鬼魂即将远去时，控制不住情绪哭喊着问道。
“儿子..妈妈一直都相信你..”
短短几个字就是母亲对他的最后忠告，大雨轻易掩盖了赵高的哭泣声，哪怕鬼魂凝聚出生前的模样，但依然改不了糖糖奶奶已经死亡现实，可能当她看见糖糖成长看见赵高悔改那刻起，心中的残念便彻底磨灭，灵魂将要。彻底告别人间。
“我想糖糖奶奶生前的执念就是不能继续陪伴自己的亲人吧..”
星宫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发出一声感慨。
“看来算是个好结局呢..”
我并不知道糖糖奶奶最终会到达的天堂亦或者地狱，但大概率会前往地狱，毕竟她吸收大量人类魔力导致他人死亡仍是不可磨灭的罪行。
我回头望去后方另外几人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况且不说凌羽母女，文帆和迪玛几位，怎么连我的契约恶魔也溜走了啊?
“..鬼魂在最后时刻切断了我的控制..感情的羁绊力量吗有趣..”
西罗尔悠然躺在附近一栋大楼的楼顶处，借于高度他能够清晰看到我们这边全部情况，一只手盖在嘴边打着哈欠。
“重逢戏码有些让我不喜欢，希望下次你们能为我带来更精彩的表演，是时候该看谢幕礼了。”
西罗尔饱有兴趣的看向围堵在外侧许久的直升机和特殊部队，抬起右手打出清脆的响指，笼罩整个小区上方的透明薄膜应声破碎。
犹如巨大的透明玻璃块一般窸窣掉落，无论内外两边的人都对突然出现的碎片咂嘴，无论内外两边的人都对这突然出现的碎片咂嘴，但碎片在下落的过程中粉散成一缕缕黑色魔气。
“这是哪来的强光?”
霎时数道白色的强光照耀在我身上，再看头顶盘旋着着数架直升机，附近不少身着黑衣持械的人围了上来。
“..糟糕..煜夜..我们好像忘记闹出这么大动静了！”
方才我们一直沉溺在糖糖一家短暂的温馨时刻，忘却了战斗波及整个小区，甚至还导致许多无辜路人死去，星宫此刻面色铁青难堪的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