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着神甫，穿过高高的拱形走廊，登上螺旋石梯。
“这边请。”
神甫领着三人来到二楼。
这时，里面迎面走出一个穿绿色制服的男人，看制服的风格应该是某个研究院，似乎办完事正要离开。
擦身而过时，谢大夫轻轻“咦”了一声。
苏牧便多看了那人一眼。
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也刚好转头，目光落在苏牧身上，短暂地交汇片刻。
有一点奇怪。
“安伏特生命，是大夫导师研究所的人。”狐狸凑过来，咬耳朵道。
苏牧没多想，快步跟上前面两人。
“请。”
神甫停在一扇门前，等三人都靠过来，才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
声音苍老，但中气十足，像是有声乐功底，叫人联想到教会里的唱诗班。
神甫帮他们推开门，候在门外。
谢大夫率先进门，随后两位小跟班也进了去。
除装修风格独特一些外，这里完全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
最里面，办公桌另一侧坐着一个穿袍子的白眉老人。
他笑得慈眉善目，见三人进来起身问候道：“久仰久仰，谢宇大夫，坐，请随意坐。”
谢大夫也不客气，在办公桌对面拉开一张椅子，随随便便坐了下去。
苏牧在他右边入座。
红想了想，放弃凑对称型，选择做到苏牧身边。
老主教问：“喝点什么？”
谢大夫道：“随便，喝什么不关键。”
“行。”
他轻轻一动手指，桌上的一个茶壶便自己飘了起来，再飞出三个小茶杯，斟满茶、再分发给三位客人。
“主教……”
“叫我保罗就行。”
谢大夫没有端茶，开门见山道：“保罗主教，我这边的诉求，你应该都知道了吧，需要我再重复一下吗？”
“不用，当然不用。”保罗端茶小饮一口，慢条斯理道，“你希望我们提供更高纯度的圣水，这个……也不难。”
“条件？”
“只不过……谢大夫，你是清楚的，我们光明教会，做生意并不是目的。”
“是，吸纳更多信徒才是目的。”
“嘿嘿，是这个道理，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如果只停留在金钱上的交换，零号圣水已经是我们能提供的最高档位的圣水了。”
“那怎样超出金钱层次以外的交换呢？”
保罗主教没有立即回话，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气。
苏牧坐得端端正正，十分乖巧。
红则表面上看着安分，和苏牧排排坐，其实在好奇地偷听两人心声。
在谢大夫不耐烦以前，保罗主教开口了：“听说谢大夫的研究颇有成果。”
“嗯？”
“可以加光明教会的署名吗？”
图穷匕见？
“没门。”
“喔。”
保罗捋了捋苍白的胡须。
谢大夫从事的是什么方面的研究，在出售圣水之前他们肯定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
体外器官栽培，这玩意说是“颇有成果”都太谦虚了。
如果能署个名，对光明教会的名气大有裨益。
不过，假如署名，出于风险管控的要求，光明教会也不可能完全放任谢大夫继续天马行空。
所以，会被拒绝也理所当然。
不过……
所幸，这三人进门第一刻起，保罗主教就已经清楚该要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了。
他把目光移向一直没有出声的苏牧：“这位是？”
苏牧道：“苏牧，助手。”
“喔~。”保罗主教点点头，说，“是这样的，署名，只是一种打响名气的手段。但现在，我教有一个新的企划，也可以用来打响名气，只是需要……苏助手稍微配合一下，如果顺利的话……”
他看向谢大夫，其含义不言而喻。
哈？
红歪了歪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道貌岸然的主教。
不是，这……
她会读心，所以，第一时间已经知晓了这位保罗主教心中的计划。
现在的教会，路子都这么野了吗？
“怎么配合？”谢大夫没懂，他也没法给苏牧拍板决定。
苏牧则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小姑娘，你有兴趣……成为偶像吗？”
“……”
惊了。
难怪红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苏牧张了张嘴。
他的三无人设要装不下去了。
这……
自己被性转被供成神明就算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是是要成为偶像，给性转后的自己拉信徒？
“你们堂堂光明教已经沦落到需要靠这种手段拉信徒了吗！”
饶是谢大夫，也惊呆了。
“怎么能说‘这种手段’呢？现在的社会，‘偶像’，是一个很正当的行业。而且啊，偶像本来就是个宗教术语。”
红傻傻地看向苏牧：是这样吗？
苏牧向她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
“你们看，现在的年轻人，有太多的娱乐和琐碎的事情充斥着他们的闲暇时光，已经不再有时间留给神明、和精神空间，通过传统手段传教越来越没法吸纳信徒，面对这种现象，唯有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才能让光明教重获活力、重新走上坡路。”
三人大受震撼，但不得不承认这位主教说得在理。
以传统方式传教，对于现代人的确吸引力少了一点。
什么生老病死，相比虚无缥缈的宗教，果然还是现代科学更能让人信服，通过对死亡的恐惧来吸纳信徒的手段已经行不通了。
宗教饭圈化势在必行！？
震惊！
苏牧问：“怎么做？”
保罗主教回答道：“简单，到时候你只要听我们专业人士的安排，cos成光明女神，拍几个舞蹈呀、祈福呀之类的视频上传到网上就行，确定的话我们签个合同，详细情况都会写在合同里。”
好家伙！
我cos我自己。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