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长歌听到对面传过来的声音竟是杨夭儿的时候...
说实话，他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
毕竟在顾长歌的心里，杨夭儿的地位一直都是非常特殊的。
尽管顾长歌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个世界不能以常理认知。
杨夭儿迟早会化人，这一点顾长歌也很清楚。
但时至今日，杨夭儿在顾长歌心中的印象，还是那只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小狐狸。
而在顾长歌的心里，大多时候杨夭儿都处在‘妹妹’的角色。
甚至，顾长歌从前都是拿杨夭儿当半个女儿来养的。
可现在，顾长歌却突然发现...
杨夭儿竟然是九位天命之女之一？！
当初捡来的小狐妖，如今真成了养成系的狐娘？
一时间，顾长歌忽然有种‘很刑’的感觉。
以至于脑海中浮现出某些画面的时候，顾长歌竟有些不知该怎么用寻常语气来面对杨夭儿了。
不过，跟顾长歌久别重逢的杨夭儿，自然就没有那么多心理活动了。
她很开心，或者说极为惊喜。
毕竟杨夭儿原本以为是某种类似于残魂一类的‘脏东西’有意搅扰她。
正准备先行试探一下，随后便设法除去。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块来历神秘、伴她而生的青阙玉，竟然能够联系上难以相见的顾哥哥。
这就让杨夭儿在惊喜之下，连连追问过去，生怕方才是她听错了。
“顾哥哥？”
“顾哥哥，是你吗？”
“顾哥哥，你终于设法联系我了！”
“顾哥哥，我好想你...”
听着那比从前略微成熟一些的少女音。
顾长歌终于在一声声好听到耳朵怀孕的‘顾哥哥’中回过神来。
与此同时，顾长歌也感知到了杨夭儿意念中的情绪波动。
那惊喜中明显带着眷恋的语气，使得顾长歌强行压下了心中的些许复杂之感。
顾长歌笑了笑，如同以前那样调侃道：
“夭儿，怎么这般语气？
难道还怕顾哥哥会忘了你不成？
以前是路途遥远，我实力尚且低微，自是不好独自前去找你。
现在虽说实力有所提升，却还是没能跨过后天道的范畴。
再加上直至今日才找寻到联系之法，这才跟你断了几年消息。
夭儿，你如今在北域何处，这几年过得如何？”
听到此话，杨夭儿顿时心中一动。
她忽然想起了白璎珞当初遇到顾长歌后，从它这里套出来的信息。
说来也巧，当初杨夭儿初来北域时，夏凝梦带着她落脚的第一站，便是赤瞳彩狐一族的圣狐山脉北麓。
由于当时夏凝梦还要去办些私事，便随口问了杨夭儿一句。
是否先在此地暂居？
若是想，权当提前体验一下回归族群的生活了
杨夭儿那时候正值思念顾长歌得紧，后悔跟着夏凝梦入灵界的纠结状态。
听到夏凝梦说要办一下事情，立刻回答愿意先暂留赤瞳彩狐的领地。
实际上，杨夭儿当时就是想找个机会，偷偷溜回凡界，回到顾长歌的身边。
但可惜的是，夏凝梦早已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在与赤瞳彩狐一族的族长谈过之后，杨夭儿便瞬间变成了整个族群都要巴结的对象。
因为夏凝梦本身就与偏向中立的赤瞳彩狐一族交好。
再加上她说得很明确，这个小家伙有圣狐血脉，并且远古圣狐的血脉浓度极高。
这番话一出，赤瞳彩狐一族的族长当场联想到了圣狐陛下失踪多年的女儿。
于是，这位老族长相当‘懂事’的派本族圣女白璎珞，贴身服侍注定成为圣狐帝姬的杨夭儿。
而杨夭儿当年的偷跑设想，也因为白璎珞提前收到过暗示，完全不给她偷跑的机会，导致计划还未实施就流产了。
气得杨夭儿后来点名不许白璎珞来参与自己的第一近侍考核。
可杨夭儿为此气恼，被夏凝梦送回血脉后裔的圣狐陛下，那可就一点都不气恼了！
在得知自家闺女当初还有偷跑回去的打算，最终却被极为重视杨夭儿的白璎珞给数次阻止了。
这让圣狐陛下在看待白璎珞时，只觉这一代的赤瞳彩狐一族的圣女极为顺眼！
此女忠心至此，它不当第一近侍，哪个族群的圣女配当？
于是，圣狐陛下名义上让诸多狐族圣女一同参与杨夭儿执意给出的难为狐的考核目标。
可实际上，圣狐陛下早已决定就算白璎珞没找到那个已经来到灵界的男修，也任命它为杨夭儿的第一近侍。
而考核的结果，也与圣狐陛下想象的一样。
——谁都没有找到那个不知去了哪里的顾姓男修。
为此，白璎珞还在迷雾之森迷路了，导致最后一个回归圣湖山脉。
虽说白璎珞的身上始终都有族老印记，一旦遇到生命危险必定会激发印记的力量，不必担心有丧命之忧。
但本身有点儿路痴的白璎珞，为了完成杨夭儿的考核目标，不惜迷路也要去努力寻找。
白璎珞对杨夭儿的忠心，让圣狐陛下甚是欣慰。
毕竟圣狐陛下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狐族圣女是肯定找不到人的。
灵界何其之大？
单纯在特定时间内，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修，何其之难？
所以，白璎珞如愿以偿的成为了杨夭儿的第一近侍。
只是杨夭儿本狐对此的意见甚大，最初一段时间，甚至根本不待见白璎珞。
白璎珞第一近侍之名，有名无实。
这种尴尬的情况，直到白璎珞有一次在杨夭儿的修炼室中，留下了两个字。
——厄业。
杨夭儿看到后，第一反应就是一个‘顾’字。
毕竟对于这个姓氏，她可太熟了。
在召见白璎珞试探几次后，杨夭儿敏锐的察觉到了它欲言又止的态度。
随即，杨夭儿通过各种尝试，得到了一部分迫切她想要知道的信息。
自此之后，杨夭儿对白璎珞的态度才有所转变。
白璎珞第一近侍之名，就此名副其实。
只不过，由于白璎珞被逼着下了大道誓言的缘故。
杨夭儿每次询问，都要靠她自己想办法，避开大道誓言的约束，才能得到一点点关于顾长歌的消息。
而且，杨夭儿有时还总觉得白璎珞对她有所隐瞒。
但是，有两点是可以确定的！
第一点，她的顾哥哥当时在跟琳儿和琅儿待在一起。
第二点，琳儿和琅儿对她的顾哥哥态度非常亲昵，甚至比凡界时的关系还要亲近。
然而，杨夭儿听到顾长歌言及‘独自’二字！
——这分明就是故意瞒着她！
那么，明明琳儿和琅儿都跟他待在一起，为什么要瞒着她呢？
这一刻，杨夭儿的脑海中，涌现起了各种令她酸恼的猜测。
但是，成为圣狐帝姬数年的杨夭儿，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总喜欢发泄小情绪的小狐狸了。
这些年，她习惯性的去学习顾长歌的处事方式。
这个被顾长歌从小就精心教育的小狐狸，如今也渐渐变成了‘腹黑帝姬’的模样。
杨夭儿完全没有提及琳琅姐妹，反而如同往常的可爱小狐狸那般，笑吟吟的道：
“顾哥哥，我在圣狐山脉的族地内，这几年过得很好。
在母亲的帮助下，我已学会了激发血脉的力量...
先不说我啦，顾哥哥呢？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顾哥哥如今在何处？”
说到此处，杨夭儿的语气之中，满是甜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