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纵使命运不济

  士道朝琴里的方向飞奔而去。

  “琴里……”

  可是话还未说出口,他就被火球的热浪击倒在地。

  皮肤如同被灼烧一般,他痛苦地咬着牙。这种感觉就仿佛那场大火一样,痛苦到令人窒息。

  奇怪的是,被灼烧的地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治愈。

  但是,士道知道,他没有思考原因的时间。他也知道,他不能就此倒下。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被击中的地方仿佛在燃烧,不断摧残着士道的身心。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定要去拯救自己的妹妹——

  那个时而温柔,时而黏人,时而又故意装出一副大人样子,但要掩藏不住小孩子本质的那个琴里——那个绝对不能消失在他的生命中的琴里。

  他再一次逼近火球,却再一次被热浪掀翻。

  意识已经渐渐模糊,虽然还不至于昏迷的地步,但这样反而会使痛苦越发的刻苦铭心。即便如此,他依旧爬起,依旧向火球奔去,哪怕每迈出一小步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他一次次被击倒,又一次次爬起来,像一台没有感情,只是被输入程序执行命令的机器。

  事实上,他的衣服已经变得焦黑,皮肤已经多处被烧得溃烂,就像已经风化的老树皮。手臂变得通红,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烂掉的肉块。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钻心的疼痛感了——原因是皮肤几乎麻木,麻木到连痛觉都已经失去了。

  他只是向前走着,哪怕举步维艰,哪怕面目全非,哪怕自己已经可以被称为丧尸一般的存在——他只是向前走着。

  而在火球里的琴里也遭受着烈火的侵蚀。曾经火焰永远是保护她的存在,哪怕到了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她的火焰也独独不会伤害她自己。可是现在,火焰却在一点一点焚烧着她的生命。

  “啊啊啊……好痛苦……早知道这么难受,就换个轻松点的死法的……”

  “不过如果不这么死的话,就对不起那些人了吧……”

  “啊啊啊,没办法呢。”

  “没办法呢……”

  在一片红色的赤流中,她慢慢闭上了双眼。

  “仔细一想,还是有些小小的遗憾……〞

  “要是那个稳没被打断的话……〞

  “就好了……”

  游乐园里依旧是火海的一片,十香正一剑一剑地砍向源源不断的乌伽鲁,她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而且供应给她的魔力也越来越少——

  她当然知道原因是什么。不过她眼中的坚定却丝毫未变,她无条件地相信世道,相信着自己的master。

  只是士道的身躯,已经无法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摧残。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已然炽热的地面上。

  “琴……里……”

  ……

  『又没抓住吗?』

  『每次都要依靠身边的人,但自己却如此无力,真是可笑。』

  “……”

  “我在做什么?”

  “琴里现在有危险,可我却在做些什么?”

  “不行,我要去救她!”

  『可是就算你拼命将她救下,又能改变什么?她还是会死,结局是不会变的!』

  “但即便如此……〞

  『算了吧,与其去救一个将死之人,还不如自己好好活着。』

  『你是十香的Master,你还有作为Master的使命。你若死了,十香也会死。你要记住,与其徒劳的妄想去抓住已经注定会失去之物,还不如看清现实,立足当下,去珍惜你所拥有的东西……』

  “……”

  『放弃吧,放弃吧,结局早已注定!』

  『因为,这就是命运(fate)。』

  “命运……”

  『这下你明白了吧?所以,你的选择是……』

  “……”

  “……”

  “呵呵呵……”

  “去tm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