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干饼?还是砖头

  “果然还是火焰让人觉得安心”她明亮的眼睛,映着面前渐渐燃起的火焰,也将脸颊烘得有些发红

  “嗯,这样今天晚上也能暖暖地睡一觉了”

  雾子原本也只是想让双叶稍微尝试一下,如果能成功的话,就能躺在火堆旁边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了,原本对此所抱的期望并不高,索性还是成功的。

  火焰带来的光明和温暖的确让人觉得安心,不过就在刚才,她们不得不扔掉了那三只“猎物”。因为短时间内的确没办法找到好用的小刀,就算明天就能找到人类居住的地方,那时候恐怕这本就不多的肉也不太新鲜了,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点肉去那样费事。

  雾子席地坐在火堆旁边,借着火光将一块还比较尖锐的石头,放在粗糙的大石上打磨着——这同样是刚才攀登的时候见到的,能够发现它完全是因为,看到了那锐利的破口反射的阳光,估计是其他的滚石将它碰成这个样子。好不容易得到了这样一块石头,虽然刚才的尝试,没能将三只老鼠的肚皮划开,雾子还是决定将它打磨一下,说不定有什么其他的用处

  “哇!姐姐,这里的星空好漂亮!”属于雾子的片刻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双叶的惊呼让她不得不停下打磨石头的动作,抬头看向天空

  的确,这里入夜的天空在深邃的蔚蓝之中,掺杂着满是神秘感的淡淡紫色,遍布着明亮的繁星。她们虽然也偶尔在神社的山上,一起坐在石阶上看星星,但是像如今这样完全置身于荒野中,坐在一个刚刚点起的小小火堆旁边去仰望星空,还是有着完全不同的体验

  …

  不过双叶的活力很快就到了极限,在火堆旁边和雾子聊了一会星空的故事之后,就躺在雾子的大腿上沉沉睡去

  她也躺了下去,两个人成了一个“L”型的姿态叠在一起,她还不时地在梦中呢喃:双叶,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

  平静的一夜匆匆过去,两个人先后在火堆的灰烬旁苏醒过来,晨曦的第一缕光照射在两人的脸上,让那惺忪的睡眼有些睁不开:“早安~姐姐”

  刚刚睡醒的双叶声音中还有些慵懒,站起身之后迎着朝阳伸了个懒腰,舒展着少女青涩的身体曲线,而她的脑袋离开后,雾子也终于可以拍拍已经被枕麻的大腿,试图重新恢复知觉

  “早安,双叶。不过我们的老鼠丢掉之后,今天早晨只能吃点‘砖头’了”雾子从那个包裹之中拿出来一张干饼,她犹豫了一下,觉得用“饼”来称呼它,多少有些对不起它的硬度,还是“砖头”更适合它。

  “不——不是……吧,姐姐你真的决定吃这个吗?”作为回应的,只有双叶一张苦瓜脸,怎么想面前的这个东西,都更适合作为什么投掷武器之类的

  虽然雾子也不想轻易和自己的牙齿过不去,但目前情况是,她们短时间内的确获得不了其他可口的食物。她把干饼放在那块大石头上,然后摸出昨天磨得那块尖石,心中暗道:如果这块石头都不敌这块饼,那我就承认它作为投掷武器的地位了!

  如此做好心理建设后,她稳定了下盘运气保证手臂的发力,然后带动起全身的力量让尖石的刃尖沉下,狠狠地砸在这张饼的中心

  “砰!”看来它的地位还是不保,也许是因为这块尖石也足够坚硬,这一下还是让那块干饼四分五裂,成为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碎片。

  但是雾子也足够认可它的强度了,就单单这一下就把她的手震得生疼

  “我觉得吧,这个东西不是我们牙能嚼得动的,但是应该可以弄一小块放在嘴里含着。虽然我们也没有水,这恐怕会让我们有点缺水”雾子弄了一点渣渣放在嘴里,也不敢嚼着堪比石头的饼渣,就只是含着品了品味道——不得不说,虽然它硬得非常夸张,像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的化石,但是还是可以食用的东西,而且有着一种很独特的淡淡香味,她也能感觉到昨天一天赶路所消耗的能量,得到了不小的补充

  “真的能吃吗?”双叶半信半疑地弄了一点含着,得到了足够的唾液浸泡之后,它倒是在嘴里渐渐碎裂,可以吞咽下去,“味道还不错,但我们只能少吃一点”

  她只是吃了这么一点,就感觉到喉咙有点发干,毕竟她们昨天赶了一天的路也没有喝水,今天恐怕同样如此

  “走吧,我们这就出发,但愿在路上可以找到一点水果”雾子将大块的碎片装回包裹里,把小块的和碎屑装到衣服的口袋里,以便在路上稍微吃点补充体力

  ·

  她们在太阳完全升起之前就从另一面下了土丘,下去比上去的速度快上许多,吃下一些干饼之后,让她们的体能得到了一点恢复,只是稍微有些口干舌燥。

  “前面的植被就有些变化了,说不定能找到点小果子”双叶指着前方不远处就开始出现的矮树,这贫瘠的草原恐怕也就只能生长这些不过只有两米左右高度的小树

  “嗯,顺便路上也注意一点能不能打到一些其他的猎物”雾子重新端起短弓,今天不愿意再错过任何猎物,因为即便她们能赶到人类居住的地方,她们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用来交换的东西,总不能用那些干饼交换,一般用动物的皮毛都会是比较好用的东西

  只可惜这里不像是有什么大型动物出没的地方。

  从土丘下来之后,两个人在草地上已经趟出了有些长度的路,双叶突然停下脚步并且也拦住了雾子,示意这次是她发现了猎物,慢慢放低身体姿态,指着某个方向

  雾子伸手压了一下她的弓弦,对于双叶的射箭技艺显然不太放心。搭上箭——开弓——屏息,她虽然完全看不见猎物的位置,但是凭着魂力若有若无的感知还是能大致判断位置:嗖——噗!

  “姐姐好厉害!”双叶听到那箭矢刺入血肉的闷响后尖叫了一声,虽然她能将魂力铺得更广,却不可能清晰地感觉到位置。

  “要不是双叶,我也会惊走它啦,我们去看看战利品吧!”

  ·

  这次射中的是一只和草色没有多大区别的蛇,体型长得不小,雾子把箭矢从它的脑袋里抽出来之后,拎起来看了一下——这长度差不多得有一米半左右,身体最粗的地方得有三指宽度,只不过被她直接射中脑袋毙命,如果穿在它的身上不见得会造成致命伤

  “这是一只不小的战利品了,可惜我们并不能剥开它”双叶感觉到有点遗憾

  “如果它有毒的话,的确对我们很有用。木箭的杀伤力有限,即使我们可以附着魂力保证可以穿透,对于体型比较大的野兽也不致命,如果能得到一点毒液就很好了”

  雾子看着手中拔出的木箭,它的箭头已经完全变形,不能再使用了,这过硬的头骨给她敲响了警钟。这不是她们熟悉的世界,这些野兽的坚韧程度还有体型,也许会完全超出她们的想象,如果单纯觉得魂力可以完全保护她们,早晚会陷入危险。

  “说的也是,我们把它带到那边,看看能不能换到小刀吧”双叶看着那变形的箭头,轻轻点头

  …

  这不过只是路上的小小插曲,这片草原实在是过于广阔寂寥,除了偶尔惊扰的小动物,她们一路上就没有遇到其他东西。这条大蛇的份量让两个人不得不交替着拎在手上,毕竟如果放进包裹里,她们担心血液会污染干饼,说不准会不会有毒。

  在正午时分,她们就进入了矮树林的范围,这些小树也就只比她们高一点点,不过很可惜,那些树上只有茂密的树叶,并没有果实:“这也没办法,估计这里的季节就是春季,恐怕只能找一点浆果。”

  这基本上在意料之内,不过干渴带来了实际的影响,轻微的眩晕让她们感觉到不适,于是决定在不偏离大方向的情况下,至少找点能补充水分的果子

  ·

  两个人在矮树林的范围内暂时分开——这片矮树林里的植被并不是非常茂密,可能是因为供养这些小树,已经消耗了太多的水分和肥力,使得地面上的草没有林地外的茂盛。

  植被的构成也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就是这些不知名的小树。有一些树干上缠绕着某种依附性的藤蔓,藤蔓比较纤细,看起来表皮光滑,细小的叶柄从树端伸出,藤蔓的叶片和小树的叶片长得比较相似,在树冠之中纠缠在一起基本上没办法分辨。

  双叶看到了一株矮小的灌木,这几乎是视线之内唯一的一棵,枝干稀疏,青绿色的叶片呈椭圆状有一个小尖,那枝干之中有几支软条,挂着几束玲珑小巧的深紫色果实

  “姐姐!这个能吃吗?”双叶蹲下去,看着那几支软条上挂着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