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抵达山丘

  “井,井在那边——”

  他又看了看双叶手里的水袋

  “你们自己动手吧……要是再年轻几岁的话,我肯定帮你们两个小姑娘打点水。可惜啊!老喽——”

  他这“年轻几岁”让周围几个老人都哈哈大笑,就连双叶都被感染地忍不住笑出声,这位老人看着怎么也得有七八十岁,说话时的语调就好像年轻几岁就重回青春一样

  他也好像有点尴尬地拎起来手杖,对着笑得最开心的一个,轻轻来了一下,那位老人也不生气只是悻悻地摸着被敲的脑门。

  被这么一“威慑”大家都不敢笑了,不过那憋笑的样子看起来更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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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告别了这几个有意思的老人之后,来到不远处的水井旁,这个水井倒是用砖堆砌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同样是那种土烧制出来的砖,但起来这里能制作的量比较有限,至少无法支持给大多数村民盖上砖房子

  水井打水的方式倒是她们所熟悉的,就是一个木制的摇臂连接着一块粗重原木,上面拴着粗制的草绳连接一个重重的木桶,神社里面也有类似的一口水井

  在两个人的通力合作之下,一桶沉重的清水从井中升了上来

  “唔!姐姐,这水好喝诶!”

  提上这桶水后,双叶先忍不住双手捧了一抔,将这清澈井水一口喝干,那井水的凉意先是让她的身体一颤。随后那在嘴中渐渐绽开的甘甜让微笑顿时挂在她的脸上,这可要比她们路上喝的水可口太多,要知道那水袋里原本装着的水,说不上什么难喝,但也的确没有这种清凉甘甜的感觉。一口下去之后,甚至让双叶觉得白天消耗的魂力,都隐约恢复了一些

  雾子虽然没有尝,却也很相信双叶的话,直接将她水袋里仅剩的一点水喝掉,用桶里的井水重新灌满,水桶里的水让两人灌满水袋后已经所剩不多,全都进了双叶的肚子

  就这样,在寻找空农舍的路上,双叶肚子里的水一直咣当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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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两人在一个空屋子前停下脚步

  “应该就是这里了”雾子看着这个农舍,它看起来得有些时日没有人住了

  “进……”

  雾子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双叶就已经推开那轻薄的木门走入其中,虽然废弃了很久,不过屋子里并没有看起来非常脏乱。

  这也可能得益于屋子里总共也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张砖块堆起的床,一张积满灰尘的木桌,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呃——姐姐,这里有够简单呢?”双叶稍微有点愣住,走去那个砖床旁边,非常怀疑这里是不是可以睡人的地方

  雾子倒是不太在意地将包裹放在木桌上,随手带上木门:“就凑合一下吧,总比睡在地上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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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包裹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来两条野猪肉干和两个浆果面包,这两个一个又干又咸一个又干又硬,配上两个人刚才喝了不少水,倒是刚刚好

  双叶对着那干硬的浆果面包咬了一大口——它并没有想象中,像是她们在主神那边得到的干饼那样坚硬,不同的是,这被风干的面包咬上去是脆的,干脆的外壳发出“咔咔”的轻响,而最里面则是酸甜可口的浆果酱

  但是双叶的感受特别好懂,对于雾子来说更是这样,因为只是刚刚入口双叶的脸上,就露出一副陶醉的神情,就好像因为这可口食物带来的幸福感,直接透出她的身体散发出来

  雾子却也没有打断她,就这么坐在床沿看着她不停露出幸福的表情,嚼着咸味的野猪肉干,一手拿着浆果面包不时咬上一口,嘴中的咸味和酸甜交织着混合在一起

  而这些风干的面包进入腹中后,和刚刚喝下的那些水一结合,迅速带给她们足量的饱腹感

  …

  在村庄借宿的一晚也很快过去,两个人很早就从这硬硬的砖床上醒了过来,虽然昨晚临睡前的一餐吃得非常满足。

  但这张硬床让两人睡得都不太好,早晨起来之后感觉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只能在屋里大幅度地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发出一阵阵“咯嘣——咯嘣”的声音,足足响了一阵才感觉好了一点

  “姐姐分明就是骗人”

  双叶尤其深受其害地感受着脊背的酸痛,怨气很重地说道

  “下一次我宁可睡地上,也不要睡这样的床,在草地上比这个舒服多了”

  雾子晃动着僵硬的腰肢,一时间也没话好说,她也完全没想到这居然是一张如此不舒服的床,估计村里人都是铺上相当厚的东西才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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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说,终归是安全地睡了一觉,总比睡着睡着被野狼叼走好一点吧”

  两个人配着水袋里的水各自吃着一块面包时,雾子才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

  “姐姐——睡起来之后,都快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了,这和跟野狼搏斗一晚上的区别真的大吗?”

  双叶不仅吃掉了一个面包,还又消灭了一条肉干

  …

  她们并没有惊动村子里的其他村民,只是又去打了一桶水,将两个水袋重新补充满便出了村子。住过一晚的屋子,除了桌子上那个放过包裹而出现的一块没有灰尘的痕迹之外,就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最后出发前雾子又盘点了一下食物情况,并且拿出地图再次确认了大致方向,她们还剩下6个浆果面包、4根野猪肉条,地图上的路程还有半天左右,这路上她们应该不用再吃东西,节省一点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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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村子西北方向没有多远,她们就渐渐离开了草原的范围,走入了更加干涸荒芜的荒土之中,按照地图上的标志,一旦走入荒土很快就应该能看到一座山丘,遗迹就在山丘半腰的一片废墟之中

  步入荒土后,并没有比草原里好受多少,虽然没有那些遮蔽视线的高草了,但脚下这些荒芜的土地却有些过软,每一脚踩下去之后都会压出一个明显的脚印。即使隔着厚厚的靴底,也仍然可以感受到从地上透进去的温热,这还只是太阳升起之后没过多久,如果是正午时分恐怕是让人很难耐受的

  “姐姐,山丘指的是那个吗?”这深一脚浅一脚的感觉非常消磨体力,本就不算是体能很好的两个人,没有走出多远就有点大喘气了

  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太阳,已经快要来到了她们的头顶上,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渐渐地吹起灼风,炙热起来的空气裹挟着一些细小的土粒,不断地拍打在她们的帽檐和脸上

  比起那若有若无的刺痛,更为麻烦的是,她们很难在这样的灼风中睁开眼睛,即使双叶努力抬头指了一个隐没在风沙中的山影。雾子在一阵沙砾的拍打下,根本没办法去确认双叶指出的方向,两人只能牵着手保证不会在风沙中走散,也算是最低限度的保障了

  在这样狂暴的风沙中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像直到那炽烈的阳光有所减弱,风沙才渐渐平息了下来,两人睁开眼睛,才看到了面前不远处的山丘

  “双叶,你的感觉很准呢?”

  “那是!也就只有姐姐一直不太相信罢了”

  双叶一向对于她那种若有若无的直觉非常自信。刚才在风沙之中由于一直都睁不开眼睛,偶尔的一次也不足以能确认前进的方向,她便对雾子说干脆直接闭上眼睛,完全凭借她的直觉前进

  就这么在雾子的半信半疑之中,两个人穿行着风沙,居然真的没有怎么偏离山丘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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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风沙之后,两人也总算可以停下来喝口水,稍微调整一下呼吸,也恢复点体能再继续前进,双叶喝了一大口水便直接往地上一坐

  “啊!”地上的热量一下子就透过比较薄的衣服,她被烫得猛地跳起来

  但雾子却反应很快地从背后抽出弓,直接搭上一支箭,非常匆忙地射出去:嗖——叮!

  箭头最后却像是击中了一个坚硬的东西,这时双叶才看到箭头击中的那个位置,正缓缓从松软的土里面顶起一只体长大概有半米的甲虫?没错的确是一只甲虫,而它那和土壤颜色差不多的灰黄色甲壳上有一个浅浅的白印,正是刚才被箭头击中的地方

  “这是什么东西?”双叶尖叫着迅速远离那只甲虫,而它张开甲壳露出的相对轻薄的双翼,嗡鸣着追过去,飞行的速度并没有因为它那臃肿的体型而受到什么影响

  这次匆忙的出手,完全是因为雾子突然觉察到,有一个在土中移动的东西快速接近双叶,而后者的尖叫好像让它从土中上浮了一点,可能是准备发动攻击。

  雾子才不得不没有经过什么瞄准,也没有凝聚魂力就先射箭将它从土中驱赶出来,双叶和那只甲虫一前一后开始逃跑和追逐,她才有机会重新搭上一根箭,尽量在最快时间里凝聚起魂力,并将其附着在箭头上

  而在雾子准备的时候,双叶也尽量没有发出更多声音,然而那嗡鸣着的甲虫飞得却很快,一人一虫的距离正在快速缩短。

  双叶却不敢轻易变动方向继续笔直向前,以免影响雾子去瞄准甲虫,她并不担心雾子是否可以射中甲虫。毕竟它这样臃肿的体型对于雾子来说是一个很大的目标了,并不难以瞄准,只是那坚硬的背甲不是木箭可以穿透的,哪怕附着了魂力造成的伤害也非常有限。

  因此她只能期盼,雾子可以直接击中薄弱的部位,同时她也随时准备好从背部摸出短弓还击,只要雾子的射击能阻滞甲虫的追逐就可以,以她这个角度,应该更容易击中它的腹部之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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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噔!”箭支就从双叶的旁边飞射过去,她甚至能够感觉到箭矢带起的劲风撩起了她的发丝,破空的声音也在一瞬盖过了那“嗡嗡”的振翅响声,但击中的声音却不对,这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没入血肉的响声,反而像是在练习场击中箭靶的闷响

  不过振翅的声音终于停止,这带给了双叶一点喘息的时间,她迅速深吸一口气,将短弓从背上摸出并且搭上一支箭,这一连串的动作比她平时完成得要迅速太多,但是转过身看到的情景让她有点愣住

  “这可有点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