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执念

  获得了萧妃和皇帝记忆的阿四,哼哧哼哧地跑到尽余欢身边问道,“公子,下一步怎么办?”

  “投其所好。”尽余欢只说了四个字。

  阿四顿时明白了,然后一把将阿三薅了过来说道,“我需要阿三的帮忙。”

  “同意。”尽余欢立刻说道。

  阿三正要发出一声哀嚎,并且表示拒绝的时候。

  一个太监便小跑了过来对尽余欢说道,“三位贵客原来在此地,让咱家一阵好找,陛下吩咐,给三位贵客安排在永乐宫,那可是好地方,请三位贵客跟咱家来吧。”

  嘴上说着,心里却吐槽道,没见过世面的人,就知道乱窜乱逛,要是看见了啥不该看见的东西,就得被砍头。

  想起曾经皇帝滥杀无辜的场面,太监就觉得心惊,自己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可不能被这仨给带坑里了。

  连忙带着三人来到了永乐宫,太监就退了出去,然后把三人交给了几个新进宫的宫女,就连忙脚底抹油了。

  王道真前事在前,太监生怕这波人又是如此,连忙就跑了。

  不得不说,尽管这里是皇宫,但是皇帝的审美和情趣是不古板的。

  便就这永乐宫来说,虽然叫一个“宫”字,但跟宅院相差无几,不磅礴不大气,别致典雅,很有生活气息。

  “你们先退下吧,有事会叫你们。”尽余欢对几个宫女说道。

  “是。”

  宫女们连忙便就退下了。

  宫女们刚一退下,阿三立刻表态,“我是不会帮这条蠢狗的。”

  话音刚落,阿三忽然觉得自己膀子一沉,好像是被谁拽住了,扭头一看——果然,就是阿四。

  “死皮赖脸了属于是。”阿三很无语。

  两人正在拉扯的时候,宫女来报,“三位贵客,容妃娘娘驾到。”

  这话让三人一惊,怎么又来了。

  连忙起身,便瞧见容妃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脸上似乎隐隐还有被薛琴月抽的掌印。

  “三位请坐,不必见礼,我已跟陛下请旨,由我带着歌舞剧班一起来排演。”说完,笑意盈盈地看着尽余欢。

  阿四拽着阿三问道,“现在是言情剧,如果等会薛琴月也来了,就是宫斗言情绿帽撕逼剧,你看不看?”

  阿三摇摇头,又问道,“你怎么知道薛琴月要来?”

  “因为我看得多,所以我知道,你信不信?”阿四对阿三说道,依旧不肯放开他。

  “我信你个鬼。”阿三很倔强。

  正说着的时候,另一宫女小步而来通禀,岳皇妃来了。

  阿四得意洋洋地正想说话,就被阿三捏住了嘴道,“闭上狗嘴,我跟你去就是了。”

  阿四笑了。

  “你来干什么?”容妃冷冷地对薛琴月问道。

  薛琴月打发了宫女,傲色道,“不要以为只有你能请旨,我同样可以,我已让陛下下旨,作为督办,监督你来了。”

  “我有什么需要你监督的,你管好你自己吧。”容妃冷冰冰地说道。

  “此地无银三百两。”薛琴月同样冷道。

  眼看两人就要撕起来了,阿四忽然道,“怎么看起来还有趣起来了。”

  “蠢狗,打起来你劝架?”阿三白了他一眼。

  “容妃娘娘,咱们还是先见见班子吧,才好安排下一步。”

  阿三赶紧对容妃说道,他不喜欢看宫斗撕逼剧,非常不喜欢。

  薛琴月冷傲地说道,“容妃,你既然自己请了旨,要领这舞剧戏班,还不快去!”

  “你!”容妃狠狠一咬银牙,气得浑身哆嗦,只得对阿三和阿四说道,“两位贵客请随我来吧。”

  说完,带着阿三和阿四便离开了。

  三人甫一离开,薛琴月便扑进了尽余欢的怀里。

  尽余欢被扑得一个措手不及,却听薛琴月说道,“君心若非铁,岂能不思妾?”

  这......

  尽余欢感觉自己把自己带坑里了,那是“夜长”好吗?

  夜长......梦多......

  尽余欢刚想说点什么,薛琴月却伸手轻轻盖在了他的唇上,痴痴地望着他道,“言语如果很冷,那便不说也罢,我心里很冷,再受不住别的。”

  “就这样抱着我,就是极好的了。”

  尽管只是一场交易,尽余欢此刻也深觉自己似乎做得有些过了。

  既是一场梦,何妨一场美梦呢。

  “琴月,你且随我进屋吧。”尽余欢对薛琴月说道。

  这一句话,便让薛琴月软如绵柔,双眸如水,面颊似春,整一个人醉了。

  “妾身,无力了,郎君可扶着妾身进屋。”

  薛琴月恨不得把自己揉进了尽余欢的身子里,没法动弹,也不想动弹了。

  尽余欢便伸手将薛琴月抱起然后进了屋里。

  将她放在床榻上,尽余欢便点上了“夜长”,旋即坐在了床榻便道,“想你所想,予你所求。”

  薛琴月竟然哭了出来,死死搂着尽余欢道,“妾身便是死也值了。”

  说完,满脸梨花带雨地抬起了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那樱唇似彩如虹,润嫩如娇,媚态横生。

  两唇相接,薛琴月只感觉自己心都融化了,恨这衣衫繁琐,恨不能立刻贪欢,恨男儿怜惜自己。

  屋内春色满溢,暖融人心。

  屋外,尽余欢品茶听雪,甚是惬意。

  正喝着呢,容妃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身后,并没有阿三和阿四。

  “容妃娘娘,你......”

  尽余欢还没说完,容妃便急不可耐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恳切地问道,“你吹笛人?”

  一声苦笑,尽余欢说道,“笛声只是笛声,执念才是执念,容妃娘娘且坐。”

  说着,尽余欢便让容妃坐了下来,给她倒上了一杯茶道,“静心,清欲,放下执念。”

  容妃倒是一饮而尽,却依旧盯着尽余欢说道,“你可知我的过往,我......静不了,清不了,更放不下。”

  “你见过吹笛人?”尽余欢问道。

  容妃摇摇头道,“没有。”

  “所以,这便是圈地自锢啊。”尽余欢说道,“如此下去,要害了你自己。”

  “可......”

  容妃忽然捂着胸口道,“我不愿在后宫勾斗,此间亦不是我所想所盼之人生,你可明白?”

  “那荣华呢?”尽余欢又问道。

  却不料,容妃直接摇头道,“烟云而已。”

  这个答案倒是让尽余欢心中一愣,没想到容妃会这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