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
“杠，一万。”
“白板，仙师，您真的打算借给朝廷两亿钱修河堤？”
“嗯，三筒！”
奇香居白云阁内，方云正和胡宽、杨堃、徐青墨三人打麻将，陈平和梁成坐在旁边观看。
范思琴站在旁边帮忙烹水煮茶，动作轻柔熟练，宛若美色无双的茶娘。
麻将是用崖柏雕刻而成，打磨的圆润光滑，颗颗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独有香气，上面的字也都是方云和小师妹二人亲自一颗一颗雕刻填色完成，背面还刷了红漆，虽然手感略显轻飘了一些，但打起来没有任何不同。
而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之后，胡宽等人也都喜欢上了这种轻松好玩的博戏。
相对于象棋这种烧脑的博戏来说，麻将更加轻松娱乐，因此最近这段时间， 一群人不是在打麻将就是在打麻将的路上。
眼下这七人组合绝对是整个大秦的顶级智囊团队，普天之下无人能及。
而方云，就是这个团队的灵魂和核心领袖。
“恩公，这两亿钱您当真只让朝廷还利息，长安那地皮眼下拿下来可没啥用，真正值钱，只怕要等到十年二十年之后了。”胡宽一边打牌一边提醒。
“钱庄需要一些长远投资，太急功近利不是好事，你会发现，将来长安的地皮才是最值钱的。”方云笑着说。
“仙师，您为何只要河岸码头和商行物流园的管理权，直接要求朝廷用这些产业做抵押岂不是更好，到时候直接租售，回款更快当！”梁成忍不住说。
“不行，这些都是市政工程，天工殿不适合把手伸的太长，何况这个改造工程背后，还有太多的权贵和货商需要安抚，我们的吃相不能太难看，再说三十年的管理权，足够收回这笔借款了！”方云摇头解释。
“可是毕竟是两亿啊，属下觉得太不值当。”陈平不解摇头。
“呵呵，有什么不值当的，这两亿只是朝廷和民间以为的，你问问杨主管，看着两亿到底是多少……五万别动，碰！”方云笑着碰掉陈平打出来的一张五万。
陈平转头去看上家杨堃，杨堃却是脸色诡异，嘴巴张合几下小声说：“主公，这件事说出来真的好吗？”
方云笑着点头说：“今日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杨堃这才回头在房间四顾一圈之后压低声音说：“这次借给朝廷的都是兑票，虽然价值两亿，但最终需要钱庄支付的现金估计最多四千万规模，也就是说这笔借款钱庄只用了四千万，就得到了朝廷支付的六千万现金利息和长安那边五百顷山林地皮，另外还有沿河改造之后的码头、商行和物流园的三十年管理权。”
陈平嘴巴张的大大的。
胡宽和梁成徐青墨三人也同样目瞪口呆，只有范思琴动作依旧缓慢轻柔，不过却是扭头看着墙角，娇躯乱颤似乎忍得有些辛苦。
“这……这也太无耻了些吧！”许久之后，胡宽回过神来。
“胡兄不要乱说话，这是商业手段，哪里无耻了，朝廷拿到的虽然是兑票，但顺利完成了这个巨大的工程，商人挣到了钱，民工也挣到了钱，天工殿也挣到了钱，混乱的河岸也变的整洁干净美丽了，朝廷还得到了新的码头和大量商行和物流园的产权，这是一举数得，所有人都获利的多赢局面。”方云一边看牌一边说。
“好像的确如此！”胡宽满脸懵逼的呆了半晌点头，不过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却又怎么都想不出来。
方云也不多解释，毕竟深奥的金融知识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太过超前了，就算是陈平这种被誉为不世奇才的丞相级别的高级智能人，也完全无法领会金融杠杆这种烧脑的华尔街游戏。
“仙师，这笔借款无论是四千万也好，还是两个亿也好，最终找落点还是必须由钱庄承兑，因此万万不可大意，不过如此大的工程项目，而且还是借款，朝廷怎么就答应了呢？”徐青墨很不理解的询问。
“呵呵，这里面门道比较多，贫道简单解释一下吧，首先是沿河改造工程虽然并非必做不可，但对未来大秦的建设非常重要，大秦要发展，光靠朝廷和天工殿的力量很不现实，未来无论是全国路桥码头沟渠建设还是长安新城的开发，都需要大量专业的工程技术队伍，就像一建二建一样，贫道希望他们在房屋建设和路桥建设方面各自深耕研发，成为行业的标杆，引领行业正规合理发展，因此，沿河改造工程既是一个示范工程，也是一个试验工程，无论做的好或者不好，都能锻炼建筑队伍，也能从中获得一批热衷于建筑领域发展的商家，将来需要他们投入到更多的建筑工程当中，要把这个行业培育起来，必须花钱，这笔贷款的主要意义就在于此。而陛下之所以答应，是因为贫道那副画画得好，这就像一个小娘子，因为长得太好看，所有男人都想抱回家，皇帝只是一时没忍住而已！”
杨堃抚掌哈哈大笑：“主公这个比喻恰当，那副画的确画的太好了，我当时看见直接都呆了，好几天满脑子都还是那副画！”
“是啊，忒可惜，被皇帝霸占再也看不到了！”梁成满脸惋惜。
“不可惜，等改造好之后，风景只会更美，我正在画的长安新城图，比这规模还大百倍！”方云笑着说。
几人都眼睛猛然一亮，纷纷询问长安新城图什么时候能画好，结果方云说刚开了个头，估计还得要半年，于是所有人都泄气继续打牌。
“主公，昨日发生了一件事，属下觉得您应该重视一下！”打了两圈，陈平突然说。
“哦，什么事，先说来听听！”方云点头。
“昨天我在报馆加班，天黑之后乘车回百花苑，遇到两位蒙面歹徒正将百花制衣厂的一位女工拖入小巷之中意图不轨……”
“砰~”
陈平话未说完，方云便一巴掌拍在麻将桌上站了起来，脸色冰寒大怒：“竟然还有此事，那女工可有受伤，两位歹人可曾抓住？”
陈平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说：“主公息怒，那女工并未受伤，只是衣裙被扯破，而那两位歹人看见我下车，便丢下女工仓皇逃走，属下安顿好女工之后找巡街的禁军报案，但也没追上！”
方云听后松了口气，转头看着范思琴说：“百花制衣厂一直都是你在管理，此事需要重视，以后一定要按时上下班，不能再出现这种事。”
范思琴只能点头答应，但脸色却有些苦涩。
“你如何这般表情，贫道一直都说，安全问题最重要，我们天工殿不赚黑心钱，难道制衣厂按时上下班都做不到？”方云脸色不愉的问。
“仙师恕罪，非是奴没有提醒，而是这些女工自己要早晚加班，百花制衣厂眼下两家工厂，订单已经排到年后去了，大家都很急，都想为制衣厂多赚些钱，也……也想多拿一些工钱，有时候赶她们都不愿意离开，笛姬还带头号召加班，奴虽然是挂着主管的身份，但实则驿馆街的事也很多脱不开身，平日也只能提醒，不敢用强……”
范思琴十分惊惶，声音越说越小，但还是三言两语把缘由解释清楚。
方云听完也没办法继续怪她。
从工作量上来说，驿馆街可比天工殿三位副殿主还忙。
一期开业之后每天顾客如同潮水，即便是仲秋三日欢庆过后，依旧每天热闹非凡，人流量是购物广商的十多倍，要管理好这么大的商业综合体本来就很困难，但眼下又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二期工程开发，无论规划还是体量，都比一期临街项目还要大还要复杂。
而她不过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子。
因此想想之后，方云也便硬不下心来斥责了，只能态度平缓一些说：“看来这件事的确不能怪你，如今驿馆街的事越来越忙，你也的确分身乏术，百花制衣需要另外寻找一个人来当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