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
克莱尔闻言，心中有了推断。
一介不受宠的公主断不可能获得神秘学上的教导和辛秘，包括王室和大贵族在内，拥有神秘学传承的也寥寥无几。
正如卡尔所讲，灵性的进化是伴随着巨大危险的。
藉由神秘之声传递的知识，她了解到灵性是与灵魂紧密相关的，接触高于承受能力的神秘，就可能导致灵魂畸变，或是性情大变，或是痴呆疯癫。
不止如此，灵魂附着的灵性还会影响到身体，灵性积累会使所有者获得特殊的能力，同样畸变后有可能变成诡异的怪物。
“也对，他原本就是个看不起女性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对你抱有期待……话说回来，也根本没有大臣站在你的这边吧，你有什么打算？”
“一定的功绩是需要的，波蒂斯黑认同战争和功勋，一个不错的亮相，可以为我加许多分数。”安妮丝后支双手起身站立，朝克莱尔递出手，“至于支持我的大臣，眼前不就有一位吗？”
“哦？”
“我的拉芙伦婕小姐，你不会安心做一只供人欣赏、作画的笼中鸟吧？”
“把希望寄托在刚见面的陌生人身上，这很难让我对你产生认同。”
“我自然是留有后手，但与你的联手已经变化为我的第一计划，你是拉芙伦婕家族最后的子嗣，操作的空间就要大上很多……兰德尔·拉芙伦婕的死，只需要这一个条件。”
克莱尔眯起眼睛，安妮丝说的没错，这场联姻原本就是兰德尔的要求、王室的妥协，如果兰德尔的威信倒台，这份婚约的效力也会跟着变成一张废纸。
两方均不愿意的条约，又怎么可能会成立呢？
她对兰德尔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意识的融合使得仇恨淡然了几分，同样淡然的，还有她对于血脉的认可度。
“那可是杀了所有兄弟姐妹的男人，还是战场上的常胜战将……你有把握，或者计策？”
“没有……这就是你需要想办法的事情了，我们的合作，都需要证明一下彼此的价值，虽然你的灵性还没有成长起来，但身后肯定也有其他的力量支持吧，对于有能力的人，我是不吝啬于投资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需要知识，关于魔法的，相关死亡的。”
克莱尔坦言要求，除非她能恰好再释放一个精通相关方面的囚犯，不然几乎没有获得类似知识的途径。
尤其是，现在她必须得呆在这个温室花园般的女子学园内的情况下。
“死灵途径？”
安妮丝有点怪异地打量了克莱尔一眼。
“要论失控的可能性，死灵途径可能最高的之一了，毕竟整天要和尸体以及一些恶心的东西打交道，还要整日冒着被教会通缉、清剿的风险，就算是正常人迟早也会发疯……我对你的信心突然就下降了一截。”
“那只是你的猜测，”克莱尔筛选从约瑟芬那里获取的知识，慎重地开口，“死亡还可以和毒药、瘟疫、痛苦、恐惧等等联系在一起，没有人教你这些？”
“那就是我孤陋寡闻了。”
安妮丝淡淡承认自己的不足，毒药、瘟疫……是生命、药师，还是说更加隐秘不为人知的途径？
就魔药配方被察觉这点来看，她更愿意相信克莱尔是药师途径，但是，一个囚禁的贵族小姐哪里有实践的机会……她在宫内也有各种老师指导，王室养孩子就像养蛊，安妮丝觉得自己能活到出宫的那天就已经足够幸运。
“我会试着去准备，不过你也做好一无所获的打算，关于神秘学的任何知识都是危险且昂贵的，何况死亡并不在我的了解范畴内，我难以保证搜集来的知识是正确的。”
“你放心，我自然有辨别的方法。”
克莱尔随口扯谎道，她有神秘之声存在，基本不可能在真实与虚假的分割线上吃亏。
“那你也需要帮我一个忙……我需要一些神秘材料，但我暂时没办法离开学园……”
“这很简单，”克莱尔打断安妮丝的话，笑着说道，“我会让海莉给你准备一张外出证明，当然，是不记录在案的，你只需要伪装成某个长期生病而未出席的学生。”
安妮丝跟着一同笑起来：
“你远比我想象中的可靠。”
“但愿如此。”
克莱尔虚情假意地回复了一句，她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安妮丝除了自身是个稍有能力的家伙以外，其他的条件可能都是用来诓骗她的筹码。
然而被限制住的她缺乏合适的钥匙，现在也只能选择暂时相信安妮丝，再等下去恐怕也不会有更好的机会出现了。
就在克莱尔准备讲点什么逐客的话，让安妮丝先回去的时候，房门再一次被敲响，而这次距离开门没有那么长时间的延迟。
是艾莲。
这可不妙……克莱尔扫视周围的环境，体积最庞大的衣柜也没有供安妮丝躲起来的地方，再说那根本就来不及。
此刻她的心态，就有点像是幽会被逮个正着……克莱尔紧张到一半，沉下呼吸，放松坐回床铺，借这个机会，或许也能测试一下艾莲对她的感情。
虽然很愚蠢，但克莱尔有点忍不住想要这样做，看看艾莲会不会因此感到不愉快、吃醋，然后生气地上来质问她。
“安妮丝……你太……”
啰嗦。
这两个字还没有讲出来，克莱尔便瞪大了瞳孔。
视野中被安妮丝的脸颊所填满，如此近的距离，就连毛孔的大小都看得一清二楚。
安妮丝湛蓝的瞳孔宛若一道蓝色的极光停在她的视野中央，嘴唇上传来一阵温润的触感，克莱尔怔住，随之而来的是恍然、羞愤。
居然……安妮丝居然吻了她。
克莱尔斜过视线，看见艾莲正站在门口，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她们两人，但脸色和身体仍旧很冷静，没有咬牙切齿，只是单单站立在那里。
克莱尔突然神伤，如果交换角色，她恐怕会以要杀了安妮丝的态势冲过来，掐住这个不知廉耻女人的脖子。
可艾莲没有，甚至连一句制止的话都没有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