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等你。”
克莱尔目光暗淡，她终究是没能背叛自己的感情。
尚且有人在觊觎她的艾莲，隐没的阴影中，有人在谋划着什么，企图通过艾莲来达成什么目的，在把幕后的家伙揪出来之前，还是把艾莲留在身边为妙。
说是借口也好，唯独，她不想要艾莲出事。
“希望你这次能相信我，回来之后，我有话要对你说。”
艾莲满脸通红，双眉紧锁，目光透出一种自责而痛苦的表情，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发了高烧一般，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似乎变得生硬而发紧了。
克莱尔注意到正门敞开着，风雪也在往室内灌入，脸红的原因恐怕是寒冷，不过艾莲的情绪确实有点异常激奋。
而且美极了。
克莱尔有点发窘，她与艾莲并肩走出别馆，走到有些蔫吧的冷灯花群前，艾莲止住脚步。
“就送到这里吧，你的身体不适合在外面活动……不要再勉强自己了，你需要的是休息和治疗……就算是魔药，也不可能让一个人的病突然就恢复。”
“好……”
克莱尔囔了一声。
艾莲闭上双目，将脸颊贴近克莱尔。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克莱尔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看见艾莲微红的脸颊，之前的动摇转化为了紧张，感到血液在击打太阳穴，在极度慌乱中，克莱尔迎上艾莲的唇。
触碰的时间只有零点几秒。
克莱尔还沉溺在这个举动中，艾莲已经转身，朝着中庭迈步，过程中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这一眼，克莱尔就深感触动。
她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外面呆了一会。
花园寒气袭人，倒是令她渐渐冷静下来，在园中呆了一会，灰蒙蒙的天色亮了许多，雪花遮蔽了山脚的城市，四下的树木光秃秃的，大地和天空都看上去无限凄凉……这时歌声响起，一定是礼拜已经开始了。
克莱尔无心参与，却也没有返回别馆，她来到安妮丝举办茶会的后院，发现安妮丝正坐在钢琴的后面，弹奏节奏与歌声融洽的赞美乐。
“别拿着敌视的眼神看我嘛……昨天是我做的不对，但是你们的关系应该有一点点的进展吧？”安妮丝的手指加快速度，曲调突然变得明快，“对吧？”
“我不是来和你讨论这种事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克莱尔不傻，她还不至于相信什么自己会冥冥之中来到这里，一定是安妮丝在乐曲中夹杂了什么暗示。
在她自己完全未察觉的情况下，很多时候神秘之声并不会直接出现。
【博学多识】：文字、音乐、动作，任何含括信息的行为，都能成为心灵魔法的施术媒介。
“我倒是想和你闲聊一下，”安妮丝双手离开琴键，“我弹了好久，为了等你可是很累了。”
“闲聊……也好，纽纳市神秘相关的事，你了解多少？”
“你对这个有兴趣吗，纽纳市内，有不少正神的教会，虽然是以战神为主信仰的地界，但是因为不排斥其他神明的关系，几乎所有的正神都在纽纳市内有自己的教会，势力错综复杂。”安妮丝侧头对克莱尔说，“一些奇怪的秘密结社也生根在地下，不过市内有正神教会联合管辖的肃清机关，大家一般管他们叫作‘猫头鹰’或者‘红手套’。”
“为什么？”克莱尔饶有兴趣。
“因为他们一般在暗处和夜晚行动，而且一出动就会见血……当然我是不觉得他们有那么疯狂，应该单纯只是对野生的神秘人士不友好吧，以这个前提来思考，看到他们的都是幸存下来的家伙，那样就说得通了。”安妮丝自嘲的一笑，“我还被追捕过呢……对了，他们内部有更正式的名称，我刚才说的只是外号。”
正神么……
除了波蒂斯黑主信仰的战神以外，其他正神克莱尔也略有耳闻，不灭光辉、大地母神、空之女神、纯净之月、风暴主宰、智慧与空间之神、秩序之神等，教会的名称和特点也无法一概而论。
在史书中还记载着更多的正统神明，但仍会回应信徒的不多。
“你背后的组织呢？”
“并不在波蒂斯黑内，而且也不是什么大的秘密结社，他们想要找一个发展信徒的地点，才找上了我，就像我之前说的，近乎投资的手段。”
“看来他们很温和。”
“的确，因为他们也是曾经某位正统神明的信徒……尽管无法依靠神明施展奇迹。”
言下之意就是有发展灵性的记载和资料，以及相应的路径和法术吧。
克莱尔回忆着史书的内容，里面找不到一点有关“冥府”、“乐园”的消息，她倒是在一本探险记里见到过“死神”的字样。
描绘的是新大陆土著们信仰的旧神，书内描写的是一群未经开化的愚民，不过那已经是数百年之前的事情，克莱尔虽然不了解新大陆是怎样的，但现在肯定和书内记载的已经完全不同。
“真奇怪，你居然会主动问我这个？”安妮丝满面笑容地转动椅子，“看来你身后的组织也不在波蒂斯黑扎根，这就很奇怪了，你明明一直都在这里，他们至少应该了解一些纽纳市的情报吧？”
真敏锐……看来她的警惕心还是不够。
“我们有特殊的方式联系。”
克莱尔突然想到聚会的地点是心灵空间，而安妮丝专精的也是心灵方向的魔法……
“比如心灵传音？但那是有距离限制的，像我这个程度，最多只能在做到一公里内，而且极度消耗精力，我对你们的交流方式很感兴趣呐。”
“我的立场不允许我说出去。”
克莱尔严肃地回应。
“好吧，大概是什么不传之秘吧。”安妮丝轻松地一摆手，“你带我去找学园长开张证明吧，正好我的实验材料不够了，也许我们可以到王都的地下交易所看一看，你应该也有需要的东西。”
“我没钱。”
“欸？”安妮丝突然大叫一声，平时淑女的姿态都变化了，“你这个王国的掌上明珠居然会缺钱？啊……事前说好，我可不会给你买太贵重的东西，我也是很穷的，非常穷。”
还是会给我买啊，这家伙是不是有点蠢……她在心里默默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