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次我会多考虑一下的。”
艾莲说的没错，现在的确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克莱尔吸气在心里反省，脸颊微微泛红。
她坐到艾莲的床铺上，触感有些冰冷，火炉的炭块似乎很久没补充过。
空气中似乎还余留着昨晚艾莲吐息的气味，克莱尔一边臆想一边说道：
“如果将来一切顺利，我希望你穿上和它一样美丽的礼服，和我一同出现在婚礼上。”
“我没同意。”
艾莲悄悄阖上书桌的最后一丝缝隙：“与其想那些，不如思考如何顺利地度过今夜。”
“你太严厉了……在你面前，我总难以抛下幼稚的秉性，可以原谅我的任性么？”
“主仆间何谈原谅。”艾莲卷起裙摆，面朝克莱尔，“克莱尔，你不必否认我们的过往，我很庆幸，是你成为我的主人。”
突然态度又生疏了一些么……克莱尔不禁情绪低落，静默地缠绕手指，划着指甲。
克莱尔忽然想到，这场舞会是波蒂斯黑未来贵族的活动，与艾莲本来就是无关的，只是因为这层伪造的身份，她才不得不参与进去，还被自己要求换上额外的服装，会觉得厌烦也是无可奈何，若再稍微偏激一些，甚至可能会认为是对自身的一种侮辱。
想着要不要再次表示歉意，克莱尔垂着头暗忖，刚抬头准备说些什么，就看到视野中艾莲的身影迅速变大，画了淡妆的美丽容颜填满她的视觉角落。
宛若吐着气泡的鱼，克莱尔思维停滞，残余在唇瓣的湿润感清晰如镜。
被亲了……
克莱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发现撩着发侧的艾莲已经拉开半个身位的距离。
脸颊发热，像是有颗小火球在膨胀一样，那种斜侧着脸颊亲吻的场面，她只在电影和漫画中见过——根本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虽然处在被动的一方，克莱尔还是无法抹平内心的躁动，她没能理解艾莲的心情以及为何要这么做。
“太突然了，我还没有感受到……而且，想试试伸舌头的感觉。”
克莱尔摸着微微颤抖的嘴唇，陷入回味之中。
艾莲卷起裙摆坐到克莱尔的身侧，用手掌微微抚动克莱尔的脸颊：
“你不敢，最多只是口上说一下。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可以重复刚才我对你做的。”
“重复……”克莱尔下意识咽了口唾液。
克莱尔想象了一下这么做的画面，立刻便察觉到肢体僵硬得不自然，她侧过脸颊，才发现美丽下隐没着一丝憔悴，比起亲吻来说，或许一个拥抱更加合适。
可是，就连这点她都做不到。
好逊……克莱尔自我评价，收回眼角的余光。
艾莲叹息一声，一副“我就知道”的口气：
“果然……这么短的时间，是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本质的。”
“我是惧怕欲望进一步膨胀，”克莱尔嘴硬，眼眶有些发红，“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簌簌一声，艾莲解开克莱尔的领结，克莱尔将视线越过艾莲的头顶，看向阻碍阳光的亚麻色遮阳帘，微冷的空气渗入肌肤，克莱尔身体变得僵硬。
艾莲扯下克莱尔的领结，蹙着眉头说：“领结戴歪了，就算不是出门时的服装，还是需要注意，你太粗心了。”
“不是有艾莲你在？”克莱尔眼眸微转，微笑着开口。
“我觉得自己的工作量已经足够多了。”艾莲没什么表情地回应，语气也与抱怨无关，默默解开衬衣的扣子。
“我的礼服是淡黄色的，没关系么？”
艾莲打开收纳箱的金属锁扣，背对克莱尔问了一句。
克莱尔露出早有所知的微笑，屁股稍微从床上抬起，俯视蹲在地上、正双手拖着淡黄印花礼服的艾莲，些微忐忑地问：
“你喜欢吗？”
“这个问题该你来回答……”转头看到克莱尔的微笑，艾莲伸展裙子站了起来，打量了一番，“看来，这件服装是你要求的。”
“你不讨厌淡黄色，当初我让你选择观赏的花朵，种起来的就是淡黄的迷耶花，小时候，你也穿着颜色差不多的裙子。”
艾莲“嗯”了一声，苦笑道：
“因为是母亲缝给我的，用公爵府用不上的布料……谢谢你，克莱尔，我很喜欢，如果它不是一件礼服的话。”
“的确，那与我们都不太相衬。”克莱尔感叹完，望向艾莲，“现在脱么？”
“你要自己来？”艾莲声音带着几分诧异，但想到最近的表现，又不觉得奇怪了。
当时听到克莱尔洗澡要亲自来，只是觉得又可以减少一些工作量，投入到学习或者其他方面，过了一段时间，突然有点担忧是不是因为哪里受了伤或者生了疾病，现在看来，大概原因真的很单纯——她们都长大了。
艾莲转过身，将礼服和克莱尔的内衣进行比对，还是有问题。
“还是我帮你吧，这件礼服是露背的，不知道是因为你奇怪的要求还是设计师的想法，总之，现在的内衣不适合。”艾莲边说边接近房间的门，背朝克莱尔喊道，“我去找合适的内衣，你在这里等一下。”
“我大概没有那样的衣服。”克莱尔回忆了一下。
她的服装数量不太多，个人的穿衣风格也比较固定，基本都是以前询问艾莲的想法之后，再挑选留下的。
“有的。”艾莲脚步一顿，回头解释道，“你不喜欢的衣服都存在楼下的房间里，公爵大人应该很看重这次舞会，今天又有人送来了不少衣物，尚未拆封的那种。”
“你期待吗？”克莱尔试探地问。
“嗯。”艾莲点点头，“我自认为审美没什么问题，克莱尔你不管穿什么都十分美丽，赤身也一样。”说罢，艾莲离开房间。
这是被调戏了？
艾莲平稳、认真的说话方式，让克莱尔对于自己的观点并不确定，她微微挑眉，用手指勾起贴身的衬衣，露出深邃的沟壑。
大概算是很有魅力的那种吧……克莱尔不确定这种想法是否互通。
爱屋及乌。
“果然不是那么丰满，纤瘦修长一些更加符合我的喜好吧……准确与艾莲对接，呼……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